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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劫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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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三四更时分王猛又和他的心腹孙小六背着弓箭跨马出营,大营守夜轮岗的战士见是王猛,也懒得去盘问,他二人出营打个猎是常事,所以并未引起什么注意。

王猛在孙小六的带领下一路赶到白鹿山下,二人又绕着山脚转了几里地进入一条山间小径,这条山道少有人走,越往深走路面越窄,两旁灌木丛生,走了两三里地,骑马便无法前进了,只得下了马将马栓在道旁,二人背着弓箭拔开草木荆棘徒步前行,又走了一气,王猛觉得周边环境不太对,他压低了声音问孙小六:“小六,你说的那窝麋鹿的活动范围就在这一带?我怎么看着这地形不像麋鹿的生活环境?”

孙小六停下了脚步,回头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王猛:“猛哥,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鹿!”

“啊?”王猛愕然,“没有鹿你半夜把老子折腾起来干什么?”

王猛骂完见孙小六眼光有异,心中莫名地有些不安:“到底出了什么事?”

“猛哥,我们几个可能找到三年前给你母亲下毒的凶手了!”

王猛一下子没回过神,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手都开始在抖,生硬压下胸中翻腾的气息,喝问:“谁?”

孙小六抬手一指远处一间平日猎户、樵夫、采山人公用的木屋:“我们几个逮住了配制毒药的,下毒的人是谁你到了一问便知。”说完由包袱中翻出两套夜行服,递了一套过去。

王猛看了一眼,挥臂打飞了衣衫,大怒:“去见杀母的仇人,不是我杀他,便是他杀我,还有什么好遮掩的!”

孙小六无奈,只得也扔了夜行服跟在他身后。

到得门前,王猛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一脚破门,大步踏入木屋内,仔细看了看绑在椅子上的人,万万没想到竟还是位老熟人,当年母亲病重时,全是他一手诊治好的,王猛的心里一直把他当恩人供着的。见到弟兄们绑住的配制毒药之人竟然是他,心中已经隐约明白了事情的大概,胸口针扎一样隐隐作痛。

这世界的真面目真他妈的狰狞可怖啊!

“谁?”王猛压住狂乱情绪稳住气息只问了一个字,问出口时自己已经有了答案,他只是要从刘永仁口中得到确定而已。

刘永仁被绑在椅子上这一夜,只要手指稍微动上一动便能疼的死去活来,如今汗湿几重,人已快要虚脱了,看到进来的王猛他还不意外,但见王猛不和其他人一样蒙面,而是直接就来到他面前时,才终于明白抓他来此的人和柳好古并没有关系,是王猛终于对他母亲的死起了疑,并查到自己头上了,也明白自己的报应与劫数到了,心里竟有些终于熬到头儿了的轻松,回光返照般镇定了下来,抬头直视王猛那一双藏着汹涌怒火的虎目,轻轻开口交待:“王游击,你母亲中的毒叫‘十月返乡’,这个毒药性隐蔽,中毒者一旦中毒,立马便会发作,状如猛病,但首次发作不会要命,稍用汤药压制那毒便会就此潜伏在中毒者的体内,大概用十个月左右的时间慢慢腐蚀中毒者的心脉,在此之前的十个月中毒者一切如常,可等到十个月,毒入心脉,然后旦凡遇上风寒、酷热甚或辛辣刺激之物诱之则会再次发作,再发,则无药可救,两三天内必定气绝。当年你在秋毫司行走,凭一身好功夫抓捕贼盗无数,柳好古看上你的……”

王猛听的睚眦欲裂,他一直强忍着因愤怒气恨而发抖的双手,待刘永仁说出“柳好古”三个字时实在等不得他再说下去了,手起刀落,以一招疯虎刀中暴烈雷崩斩将刘永仁由左脖颈至右胸腔劈斩成了两截,刘永仁的脑袋一偏往地下掉落,却被绑缚在椅子右扶手上的右肩臂连着的一层皮肉给吊住,不能掉落,他脖颈动脉中的血柱直喷上屋顶又反溅下来,溅的屋里每人身上都是满头满脸的,实是惨不忍睹。

王猛并没有母仇得报的痛快,他颓然坐在地上,过了半晌才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面上表情透着恓惶与悲愤,对众人道:“弟兄们,三年前,你们几个中只有小六在我营中,很多事只有小六知道,我没有和你们说过,那年秋天,城北大狱关押的马贼首领孙玉舟等人破墙越狱而逃,我恰好赶上这事,便率军去追捕,谁知接应他们的匪徒之中有一个穿青衫的大高手,武功之强是我生平所遇之最,他以一人之力截住了我们上百号弟兄,我的疯虎刀也是少遇对手的,当时心中不服与他拼刀,谁知道被只出了他六刀便震伤了五脏六腑、震断了腿骨,他怜我这一身刀法练来不易,饶了我的命,当时说了一句话,教我至今难以忘怀,他说‘身上带伤,还能接我六刀水云斩也算英雄了,为何甘做朝廷的鹰犬?’我当时并不服气,想他有一身俊俏功夫,却不思报效国家而甘为贼子,竟然还有脸反过来骂我……”王猛长长唉叹了一声,没有继续说青衫客的事,满面悲愤,话锋一转说起了自己的心酸悲痛,“我王猛是个粗人,不懂什么鹰犬不鹰犬的,我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这些年来我把柳好古这个狗杂碎当父兄、当亲长、当神明一样地供着,心甘情愿地当他的走狗,他说咬谁我就咬谁,即便如此依然还觉得报不完他的恩情,这条烂命随时都准备着为了他豁出去的,可到头来,原来他最早用来赚取我王猛忠心的竟然是我娘的命,我这样的就是世人骂的认贼作父的贱人呐!”

没人说话。

过了好久,王猛平复了情绪,用袖口抹了把鼻涕,悲愤地决断:“弟兄们,如今已成不了之局,我不杀他柳好古难以苟活在这天地之间,可杀了他也是死路一条,王猛与弟兄们缘尽于此,不能拖累了你们,你们几个换了衣衫悄悄回营,以后查起来装做并不知情便是。”

木屋中静了一静,孙小六脖子一梗冲王猛低吼:“猛哥,我不走,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陪你去杀人,要是活不过今天,小六今天就把这条命再还给你!”

“我也不走,整个府兵营之中若论功夫,除了你猛哥,便是我雷熊了,你死了,这帮狗杂碎就该给我下套儿了,我陪你去!”

“我也不走,我刘胆孤家寡人一个,老实了半辈子,杀人放火这种痛快事可从没干过,你得带上我!”

“杀人放火、两肋插刀这种义簿云天的痛快事你们去做,难不成叫我们常家两兄弟做孬种、当叛徒?不干!”常明一拉弟弟常空的手站前一步喝道。

常空也大吼:“平日里喝酒吃肉常空没输过各位哥哥,今日赴这死局也绝不拖后腿!”

王猛看着群情激昂的弟兄们,眼含热泪,知道劝也没用,如果出事的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自已也绝不会袖手,于是坦然接受:“好,若教活过今天,王猛至死不负众弟兄今日的情份。”

一伙人中还是孙小六是最冷静的,他压低了声音:“弟兄们也不要想的太悲戚,我们简单策划一下,刘永仁的死现在还只有我们知道,我们占着天时地利,应该出奇不意、速战速决,天亮便入城,事成就跑,小心行事,手脚麻利些,未必就死!”

众人大概商定了一下如何杀柳好古的方案,也不敢多耽搁时间,一个个将身上的血迹擦洗干净换回了军服,暗藏着兵刃打马回鹿城,回到鹿城时恰到了城门开启之时,王猛报了军衔,马也不下,城门吏见惯了府兵营的骄纵,也不敢拦他们,任众人纵马入城直奔柳好古的宅第而去。

柳好古用过早点,正在院落里舒展筋骨,家仆禀报说王游击有要事禀报,柳好古只道王猛清早来一定又是带了什么野味来孝敬他,心情颇好,完全没想到大祸将至,便叫家仆去领了王猛进来,但没想到家仆一下带进来了六七人,柳好古有些微愕,问王猛:“王游击今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王猛抬刀拍晕了领他们进来的柳府家仆,怒视柳好古:“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还当爷爷是来问你红口白牙许下的富贵前程么?”

王猛说完手起刀落,柳好古弹指间便成了一滩烂肉,枉他一世算计,终了,反算计了自己的一条小命。

刘胆上前补了几刀,剁下柳好古的首级,装入一只事先准备好的布袋,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弟兄们,咱这就算是反出朝廷了,趁官府尚未察觉先逃出鹿城再做打算!”

众人也不多言语,离了柳府跨上马一溜烟出了城,背着鹿城府兵营的方向放马疾驰,一个个心中都是说不出的痛快里夹杂着深深的徬偟,谁也不知道世界虽大却该到何处去立身!

中午时分,王猛一伙人纵马狂奔到一处无名山岗,想着鹿城应该已乱成了一团,他们暂时的安全应该无虞,一来人困马乏得休息,二来也得仔细考量何去何从,于是便找了处隐蔽的树林停下来商量去处。孙小六在这一干人之中一向算是城府较深的,遇事想得最多,到了这个关头,大家不自觉的都望向孙小六,孙小六从决定追随王猛去杀柳好古起就没想要依靠其他人,早将能有的出路推敲了无数遍了,见众人以他为依赖,便也不推辞,捋了捋话头讲了起来:“弟兄们今日是杀了人逃离鹿城的,怕是这辈子难有再回来的日子了,从此算是海阔天空了,但却也就此再没有安稳可依靠了,我想了一路了,留给我们弟兄的路只剩落草为寇这一条了!”

众人听他这话不禁都觉得气短,孙小六自己可不气馁:“但弟兄们这落草当贼也有几种落法可选。”

王猛问:“当个贼还能有什么个区别?”

孙小六认真分析起来:“现眼下我们有三个选择,一是占山为王,以我们几人的功夫也能立足,但官府一旦重兵来剿,便有倾覆之祸;二是往西去楼下草原投奔主宰楼下草原的马贼首领摩鹰,楼下是苦寒之地,牧民与马贼们过的都艰苦,为了讨生活,摩鹰那一帮人心狠手辣以过往商旅为目标,江湖上传言他们从不留活口,我们去了也未必能见容于他们;第三便是投奔离我们最近的黑马子草原上的马贼首领孙玉舟,这个孙玉舟江湖人称玉面佛。我们都知道的,他的声名并没有我们平日里说的那么可恶,孙玉舟在民间的声誉可要比朝廷官家好的多,说他们是马贼更不如说他们是黑马子草原的守护者,这些年,孙玉舟由草原各部落的头上收取的供俸粮草养活手下兄弟不假,但黑马子草原上哪个部落有了难处,无论天灾人祸还是匪患狼灾,孙玉舟的人马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出现,给予牧民们最大的帮助,牧民们供奉给他们粮草、皮革、奶酪,都是心甘情愿的。”

众人听他这么说都觉得投靠黑马子草原的孙玉舟最妥当,正要决定,却听孙小六又泼来了一盆冷水:“但是我们去投效孙玉舟也是有一些问题的!”

“什么问题?”王猛急问。

孙小六叹了口气看着王猛:“咱们弟兄是反了朝廷出来的,猛哥你当年还和孙玉舟有过几场厮杀,我们过去,怕是也难以见信于他们!”

刘胆踢了一脚吊在他马鞍后的柳好古的首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咱弟兄不是有这个投名状吗?”

“既便孙玉舟碍于面子收容了我们,但他心里未必不会认为我们是在使苦肉计,必不得重用!”

王猛想起了三年前那个在三合楼门前为救弟兄一剑斩断了自已琵琶骨的仗义马贼头子,长叹了一口气:“咱们弟兄如今已经落到了这步田地,该低头低头,该受气受气,先谋个安身之处再说吧!在孙玉舟手下讨口儿饭总好过去摩鹰那里天天起来杀人越货的强,但愿日久见人心,孙玉舟能明白我等的苦衷。”

众人听了也是觉得没有法子,只得如此,便决定了投靠孙玉舟,一行人怀着复杂的心情打马往黑马子草原上的格日勒雪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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