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再见墨谦(1 / 1)
钟离玉淳垂死梦中惊坐起,白慕赶紧上前查看,玉淳一脑门的子的汗呆呆的看着为自己擦汗的白慕,还没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
忽然记起,白慕光天化日之下将自己劫走,官府中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母亲的。他急切的拉住白慕的手说道:“姑娘不该来的,我罪不至死,他们终究是不能将我怎么样的,姑娘今日将我带走,恐牵连家母,这该如何是好。”白慕轻轻回握玉淳的手安慰道:“公子不必着急,白慕这就带着公子进宫面圣,家母应该没事的。”
“不,不行,陛下厌倦了臣子相争,只是要找个人做替罪羊,姑娘去了就是白白送死。”玉淳慌忙挥手说道。
“公子放心吧,白慕自小闯荡江湖,学了些不甚高明的医术,或可救回命悬一线的太傅之子,以此作为筹码,换公子和家母平安是应该的。而且还有将军在,公子和家母必会安然无事的。”
玉淳难过的低下头小声说道:“父亲向来不喜欢我,他觉得我长得过份好看,像个小白脸似的,不似他那般英勇威猛。今日我在朝堂上拒绝吐露姑娘行踪,父亲恼了,陛下把我捆在城楼上,父亲丢不起那个人,已经,已经说要与我断绝关系了。”
白慕想起茶楼分别时,玉淳失魂的样子,心下了然几分,却也不深究,说道:“是白慕拖累公子了,公子放心,白慕定然护公子周全。公子饮些水,我们一同入宫,接母亲回家吧。”
玉淳不想白慕以身犯险,却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照着白慕说的去做,二人告别了师傅,再次来到城门下。城门外的守卫更加严了,二人一出现,就已经被端着火枪的羽卫包围了。白慕将玉淳挡在身后大声说道:“启禀陛下,罪民白慕前来自首,白慕恳请面圣,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上报陛下。”羽卫很快捆了二人送到若阳宫。得到罪犯伏法的消息,太傅和将军早已被传唤而来,骁骑将军看到玉淳与奸人勾结,更是十分不屑的瞥了一眼二人。
白慕与玉淳齐齐跪下,墨谦缓缓从龙柱后走出,待皇帝坐定,白慕玉淳急忙行礼。“你二人可知罪,又有何事需要亲自面圣,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刻伍门斩首。”
白慕抬起身来说道:“启禀陛下,罪民白慕,昨日有急事离开,这才怠慢了前来劝酒的太傅之子,情急之下为尽早脱身误伤了太傅之子,白慕深感愧疚。但此事与钟离玉淳毫无关系,还请陛下明察。”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若没有,可便是欺君之罪。”
“陛下仁慈,白慕所请之事有三,第一件白慕一人做事一人当,恳请陛下赦免钟离公子之罪,白慕早年间游历中原学过些医术,或可为太傅之子诊治,若不能使太傅之子完好如初,白慕自当抵命。其二近年来我国边境匪患横行,劳才伤民,白慕愿将功折罪,彻底根除匪患。其三,白慕随师父游历中原,捕获一批妖兽,各个本事通天,愿献给陛下,以保佑我龙鳞国太平。”
墨谦皇帝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思索片刻后说道:“既然是误会一场,解开便罢了。想不到姑娘看着弱不禁风垂柳之姿,竟有如此大的本事,我龙鳞国正是用人之际,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救治太傅之子,骁骑大将军,你儿钟离玉淳也是一表人才,应当早日建功立业,将你军中一千人分给钟离玉淳,助他二人根除匪患,封钟离玉淳虎翼中将。即他二人情投意和,也该早日成家立业,钟离玉淳朕赐你二人择日成婚,尔等可有何异议?太傅,对今日结果是否满意?”柳太傅的头没来由的一阵抽痛,原本准备的一腔陈词,空无用武之地。本想借着此事顺水推舟的让将军府欠个大人情,为日后盐道上行个方便,此刻也只能草草作罢。
“陛下心系天下万民,臣感激涕零,谢陛下体恤之心。”
白慕和钟离玉淳被解了绑,跟随太傅行至府上。便见柳家成的房间外围的水泄不通,伺候的,探望的,为其诊治的。白慕深深的翻了个白眼,唯恐白慕再生祸端,太傅眼睛也不眨的盯着白慕,看她如何能让自己的儿子起死回生。白慕指尖隔着手帕点上柳家成的手腕,借着手帕的掩饰,输了些灵力给柳家成,又将大拇指伸到柳家成人中处,狠狠一掐。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此刻仿佛溺水之人得以呼吸,醒了过来。一众人皆是松了口气四下奔走相告没事了没事了,少爷醒过来了。
白慕爹娘没得早,又牺牲的惨烈,最见不得寻常人家哭天抢地的抹泪,草草留了一副补药的方子,匆忙拉着玉淳走了。
“想必家母已经安然无恙的在家中等候了,公子快回去罢,这一天几经波折,老人也是受惊了。白慕就此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钟离玉淳想说些什么,又有些说不出口,一颗心悸动难耐,喜欢是喜欢紧了的,可是还没问过姑娘家愿不愿意,家中长辈是否同意。可转念一想,他们这些人同不同意又好像不重要,圣旨一下,谁又敢不同意。钟离玉淳施施然回到母亲的住所,找遍了雅苑也没有找到母亲的身影,一颗心复又提到嗓子眼上,匆忙来到正厅,却见整个将军府张灯结彩,到处挂满了红色的灯笼,花结。原是宫中的消息传到了府中,钟离御庭直接带着良秋来了正厅,准备了这个接风洗尘的家宴。
钟离上面的哥哥们面色和善,心中却充满嫉妒和鄙夷的酸涩。钟离玉淳一直资质都是最好的,这个毋庸置疑,只是碍于其母出身贫贱,所以并没有哥哥们的仕途之路发展的好,如今歪打正着,不费吹灰之力博了个虎翼中将的名头,让人好生恼火。
钟离玉淳行过礼,问过安,挨着良秋坐下,他自小不喜这假模假式的家宴,一个个私底下都包藏祸心,这时候又假模假式的演什么兄友弟恭的戏码。
钟离御庭举起杯中酒说道:“今日我府上发生了些变故,好在结果是皆大欢喜的,过程就不遑多论了。夫人,陛下已经为玉淳赐了婚,你明日辛苦些叫人将爹爹留下的兰亭苑清扫规制,规格品质不可输了寻常世家弟子成婚,皇上赐婚不可叫人看了笑话,但也不可能太过奢侈,如今朝中局势混乱,莫叫人留了话柄。今日家中有喜事,我们共饮此杯。”几个兄弟皆是一怔,就连嫡长子大哥也没有幸运能够住到祖父赏的这处院子里,何况一个身份低贱的仆人之子。心中的愤恨又增添几分。
玉淳并没有很开心,他看着眼前这个威武雄壮给人满满安全感的大将军,却从来不是自己的避难所。暗自腹诽着大将军莫不是记性不好,早朝时说断绝父子关系的不是他自己么。此时又是光耀门楣的一桩喜事了,自己在满朝文武眼里又是他的好儿子了。闷闷的饮了杯中酒,听着母亲与夫人说了些关于婚事的安排布置,玉淳接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开了。
白慕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奔向竹林同师傅商议自己今日的计谋,城中成年男子频繁失踪却能被六部压下,一定是不可逆转的势力再操控,臣子的权力是远远不够的,那就只有皇帝能有这个权力,但墨谦统治这千百年来,还算勤勤恳恳,虽喜杀戮,但百姓们也算安居乐业,不像是他的手笔。那么在他之下便是国师了。白慕最后一计纯粹是为了讨好皇帝,探探他的虚实,果然如她所料,皇帝喜妖兽,是从国师入朝开始的,这背后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有深入其中才能了解一二。只是这批妖兽去哪里找呢?白慕心中早有打算,十三素来喜爱猎兽,问十三要点?十三伤了团崽,她是有些气的,对,就叫师傅出面。哼哼。
竹林中正在夜观天象的师傅,打了个喷嚏,有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