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明教宾客,相逢故人(1 / 2)
杨成武施展轻功,很快便追上了郭襄她们。杨成武喊道:“姊姊,等等我。”郭襄停住道:“你们兄弟团聚,还来找我做什么。”“姊姊说哪里话,哥哥受那奸贼蛊惑,我们得想法劝他回头才是。”“他去元朝做高官去了,又有什么不好。”“我们是汉人,是南宋百姓,岂能给鞑子卖命。”“杨兄弟,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这是个现实问题,倘若你们兄弟日后战场上相见,你该当如何?”“我……”杨成武不知如何回答,他年少资历浅,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郭襄冷冷地道:“你看,还是你们兄弟情深,我只是个局外人,我一插进来反而坏了你们兄弟感情,不如就此别过各走一方吧。”杨成武问:“姊姊准备去往哪里呢。”郭襄道:“你有哥哥,我还没有姊姊吗。”杨成武又问:“我们一起去找大姊姊,路上也有个照应。”“你该去找你的亲哥哥,来缠我算什么。”“其实我这一路找我哥哥只是想看他是否安全,这下找到了,感觉他一时还算好,眼下他一时也无法回头,不如等等再看吧。”“哼!”郭襄冷冷地道,她也不答话,带着云陵径自朝前走。
云陵道:“姑姑,杨叔叔是个好人,我们两个也成不了大事,不如我们一起商量商量怎么办吧。”郭襄有点赌气道:“要商量你商量,我不管。”于是,郭襄在前面走,云陵陪杨成武在后面跟着。等晚上他们露宿野餐时,那神豹照样会叨来野味,云陵总会把饭菜分成三份,郭襄远远地在一边吃,杨成武怕她生气,也不敢上前来。云陵却对他虚寒问暖地,杨成武渐渐感受到了她少女的气息,云陵也感受到了他男子汉的气概。
这天,神豹衔来野味,云陵正要拿去开剥,杨成武接过来:“我来吧。”他在古墓时也服侍过丘处机道长,所以烹饪之术颇有水平,以前他总想露一手,云陵却总是抢过去,这下云陵也看出了道理,不与他争。
用餐过后,郭襄颇觉此饭有别样风味,便问云陵:“陵儿,你这烹饪怎么突然有变啊。”云陵问:“姑姑感觉味道如何啊?”郭襄笑道:“不错不错,比以前进步多了。”云陵道:“姑姑,你想知道这饭菜如何做的吗?”郭襄道:“你这孩子,快说来,还卖什么关子。”云陵笑道:“我说了姑姑可别生气。”郭襄道:“你这小妮,我怎么会生气,难道你偷的不成。”云陵道:“其实啊,这饭菜是另一个人做的。呶……”说完她指了指杨成武。“哼!”郭襄竟转过头去,放下了碗筷。
云陵悄悄问郭襄道:“姑姑,我不明白了,杨叔叔也没怎么得罪你吧,你干嘛对他这么不理不睬的。”郭襄道:“不是他得罪我了,是我得罪了他。”云陵疑惑道:“奇怪,你得罪在先,还不搭理人家,好没道理。”郭襄不答。云陵感觉水到了,于是把杨成武喊过来准备渠成。
杨成武作辑道:“敢问姑姑用餐是否愉快啊?”郭襄听他这样叫自己,想笑又忍住了,她翻眼道:“你也叫我姑姑,我很老吗?”杨成武赶忙道:“姑姑取笑了,我是叫您像以前我爹叫我娘一样的姑姑,姑姑貌若天仙,只有我爹眼中的我娘能比得上。”郭襄不由得噗嗤笑了,她又正脸道:“什么爹娘姑姑乱七八糟的。你们个个都像老顽童一样了。”“我们?”云陵不解地问道。于是郭襄话匣子打开了,她把老顽童周伯通见谁不管年龄都叫兄弟的事给云陵讲了起来。云陵听得哈哈大笑。
“也不知道周伯通爷爷现在怎么样了。”杨成武道。“他已经逝世了。”郭襄道。原来郭襄寻找杨成文未果,后来混入城中的蒙古武士,而后一系列逃亡流离,郭襄一直未曾告知于他。此时郭襄便把周伯通、一灯大师、瑛姑他们的情况对杨成武说了。
他们感慨了一阵,还是云陵打破了局面问道:“姑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该去哪里呢?”郭襄看了看杨成武,杨成武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找到丐帮众弟子,丐帮是江湖第一大帮派,人员众多,散布各处,如被宵小之徒控制了实为武林灾难。”郭襄点头表示赞同。杨成武道:“找到了他们,姑姑不要推辞,要做他们的帮主。”郭襄道:“可是我不会打狗棒法啊,娘和姊夫虽然会,但他们一直没有传授于我。”杨成武道:“我小时候和哥哥一起学过爹爹教的打狗棒法,目前还记得一些,不如我来教你吧,云陵也一块学。”郭襄和云陵点头。
他们仨人又像在海上的竹筏时对练起来,以竹代棍,很快便进展自如,一套打狗棒法直使得龙飞凤舞。
有天,郭襄突然问杨成武:“杨兄弟,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什么啊,姑姑但问无妨。”杨成武叫郭襄姑姑,郭襄叫杨成武兄弟,他们竟这样习惯起来,其实岁月不饶人,此时的郭襄已三十四岁,杨成武十八岁,云陵十五岁,但郭襄仍是女儿之身,又久处江湖中,所以看起来更像二十多岁妙龄,而杨成武武功日渐精进,也早已摆脱了少年风气,更像男子汉一样了,他们看起来竟像小情侣一样,至于云陵,她从小受苦,在怡春院和江湖中常做些杂务,砍柴、做饭什么的,所以她也没有女儿之气,人也非常漂亮,他们三人竟像兄弟姐妹一样,云陵叫郭襄姑姑说得过去,杨成武不知出于什么,自那一天后竟不改口了,郭襄也不介意。
郭襄问道:“那天在丐帮与李清泉打斗时,你使的是什么招法,怎么从来没见过啊。”杨成武道:“这个,是在狱中时一位师父教我的,但他不让我对旁人说,不过姑姑问了,我当告知。”郭襄道:“你既答应过,岂可食言,不必说了。”“其实师父只是不让我用于改变国运上,说也无妨。”杨成武于是把文天祥教他的奇门遁甲之术说了出来。郭襄道:“这个,我听爹爹说过,世人都以为是失传了,原来是这样。我外公也晓得些移星换斗之术,还会布阵,我只听说是八卦阵,想不到它只是奇门遁甲的一部分。”
郭襄又问:“那你师父临终时对你有什么期望?”“期望?”杨成武想了想道:“噢,对,师父说让我入元朝为官。”郭襄听完并未表示反对,杨成武于是又把师父希望他把汉家文化发扬光大的事说了,郭襄道:“看来我南宋气数已尽,纵有大罗神仙也无法挽回,你不如遵照你师父遗言而行吧。”杨成武惊讶道:“姑姑果真如此说吗,那我哥哥又是怎么回事,你能想到吗?那李清泉可明明是大恶人。”郭襄道:“好的朝廷里也有奸臣,坏的朝廷里也有为国为民的好官,这都是阴阳和合之道,像我大宋,你师父文丞相是忠臣,我爹郭靖也是忠臣,而李清泉是奸臣,你哥他是受人蛊惑。”杨成武道:“谢谢姑姑能理解我哥。”郭襄道:“我也希望你能入元朝为官,这样以后行事或许也方便些。”杨成武望着她,其实郭襄心里已另有打算,经历了上次,他的父母兄弟之仇她不想再连累别人,她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完成。
他们准备再按以前的计划而行,沿海去追大宋遗民,经过万里迢迢之路,他们来到了岭南,这里气候炎热,密林中多生瘴气,痛苦不已。
这天,他们来到一个小村子里,百姓却安居乐业,他们家家门上画着火焰图案,进出来往的人身上也都绣着火焰图案,郭襄问杨成武:“你看,他们家门上都有火焰图案,是什么意思啊?”杨成武答:“大概是避邪吧,可能是当地风俗。”郭襄道:“我看不如我们入乡随俗吧,也绣上火焰,可能还会避一避瘴气呢。”云陵道:“好啊,好啊,我来绣,我最会针织刺绣了。”于是他们仿照村里的人一样在衣服的两臂、背后都绣了火焰图案。
他们仍旧露宿街头或破庙,自己生火烤野味吃,正当他们吃得津津有味时,突然来了三位衣着蓝衣的人,身上也绣着火焰纹,为首的问:“兄弟姐妹们,你们从哪里来,为何在此居住,怎么不去拜见我们的大宗师,那里有吃有住。”杨成武问道:“大宗师?我们是外地来的,路过贵地,打扰诸位了。”另一蓝衣人道:“这位兄弟,你是刚入教的吧,你可能不知道,天下明教是一家,亲如兄弟姐妹,路上遇到了,尽可管吃管住,像在自己家一样。”
杨成武与郭襄他们面对面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原来这里的村民都加入了那波斯明教,他们仿照在衣服上绣了火焰纹,所以村民们把他当作了明教兄弟。
“几位兄弟姐妹跟我来吧。”说着便引导他们向前走,郭襄望望杨成武,她不知道如何应对,杨成武拉起郭襄和云陵的手,跟随那人而去。他们转过了几道弯,路旁的村民向他们点头问好,杨成武他们也只得笑笑点头表示友好。
他们到了村子最后面的一处大的建筑前,但见那房屋如同中原南宋五品官员的会客厅,虽陈设简陋,没有高贵物品,在这山村乡落里却显得高大庄严,那堂上坐着一位衣着蓝色衣服的人,他手持有火焰装饰的手杖,前方坐了两列人,每列四个座位,但只坐了五人,像约他们来的人一样装扮,引导他们来的那三位蓝衣人坐在了那几个空位上,那带头的对杨成武说:“兄弟,这就是我们的大宗师。”
杨成武只好顺着他们,当下作辑道:“见过大宗师。”说完作了个辑,郭襄云陵她们也跟着作辑。大宗师回礼问:“远道而来的兄弟姐妹们,你们辛苦了。来人。”说完,四位侍女端着盘子走上来,每只盘子里放了三杯酒,大宗师拿起一杯酒,示意杨成武他们也拿起,他们只好照做,大宗师道:“第一杯酒敬祝波斯总教主,祝他洪福齐天。”说完倒在地下杨成武等人只好照做,大宗师又拿起第二杯酒:“第二杯酒,敬我们中原的总坛使者们,愿他们带我们脱离苦海,永向光明。”杨成武他们学着也是倒在地下,大宗师拿起第三杯酒:“最后一杯酒,敬我们远道而来的兄弟姐妹们,愿我中原明教日益强大,团结一心。”说完一饮而尽,杨成武待要饮用,郭襄制止,向他使了个眼色,杨成武摆手,一饮而尽,云陵也一饮而尽,郭襄没办法也只好照做。
大宗师并没有说话,杨成武突然一阵炫晕,浑身一点力气没有,一会便瘫软下来,而后云陵也瘫软下来,最后是郭襄,等他们醒来时,发现在一间空屋子里,被缚了绳索,郭襄正待要问,杨成武制止了,他暗自运功,使起千里耳之功,听到了以下对答:
“倚天宝剑已到手,这三人如何处置?”“交给李大人处置吧。”“他们三人武功高强,只怕会有意外,不如就地正法。”“不行,有一人是杨大人之弟,岂可造次。”“那趁他们还未醒,要尽快处置。”“事不宜迟,且随我来。”杨成武听后吃了一惊,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竟被李清泉他们跟踪上了,杨成武向郭襄云陵他们使了个眼色,她们会意,闭目装作未醒。
外面的人进来了,他们手持利刃,杨成武突然睁开眼,使出狮子吼音,几人尽皆大惊,随后便倒地,有人已七窍出血而死,杨成武等人皆有九阳神功护体,这蒙汗药劲比正常短了整整一个时辰,他们已运功挣断绳索,余下未死的几人跪倒在地,向杨成武磕头道:“杨大侠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吧,我们也是受了人指使。”杨成武问:“我且问你们一问,如实招来,那李清泉和我哥杨成文现在何处?”跪着的人更加惊骇,他们竟然知道自己被何人指使了,心想再不如实招来,只怕性命难保。
于是一人道:“听说他们去了崖山,去安抚南宋遗民。”杨成武问:“你们是真的明教教众?”另一人答:“我们是明教教众无疑,但那李清泉自称是明教使者,他给我们吃了慢性毒药,让我们按他吩咐行事,否则任由我们毒发身亡,我们全村人都被他施了毒。”郭襄道:“这贼子实在可恨。”杨成武叫那人上前来,手捏他掌心,以九阳神功输入,那人直感觉心头暖流涌动,不一会咳嗽一声,吐出一口黑血,然后舒心地一口长气。杨成武道:“你体内的毒已去了。”那人跪地道:“谢杨大侠,我此后做牛做马任凭杨大侠使唤。”其余人也跪下来,向杨成武求解毒之法。
杨成武他们三人俱已练成九阳神功,于是在村口替所有村民驱尽了体内毒素,村民们集体跪拜,那大宗师把一令牌模样东西交给杨成武:“杨少侠,我是明教一方宗师公不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计小人之过,还蒙您相救,这大宗师之位我情愿转让于您,以后听您驱使,万死不辞。”说完他又呈献上倚天剑。杨成武扶起他道:“公大哥请起,你们也是遭人胁迫,万不得已,不必自责,现下我们还有要紧事办,这大宗师之位还是您的,我们日后有缘再相见。”公不望感激涕零,只好收回令牌,他吩咐人上了好酒好菜来招待。
郭襄端起酒杯,问道:“这酒不会再有问题了吧?”公不望道;“岂敢岂敢,姑娘是我等救命恩人,如再有问题,我将粉身碎骨了。”杨成武哈哈大笑,众人皆笑了。杨成武问公不望:“公大哥,说实话我们三人并未入明教,误打误撞了,这明教之事,您是否方便告知一二。”
公不望道:“恩公说哪里话,我必该将明教之事悉数告知各位恩公才是。”杨成武道:“公大哥不必恩公恩公地叫了,叫我名或兄弟即可。”公不望道:“好的杨兄弟,那我不客气了。”于是公不望将西域来的三位红衣人各显神通的本事给他们讲了,杨成武他们认真听着,并不打断,最后公不望说:“那为首的图斯使者说,日后如遇到一位叫杨顶天的少侠,希望他能加入我教,以发扬我教势力,实现民族大业。”公不望又问:“杨兄弟您闯荡江湖已久,不知可听闻过杨顶天其人,又或许是您本家兄弟。”郭襄忍不住道:“呶,你看仔细了,他便是杨顶天,杨顶天便是他,原名杨成武是也。”公不望避座深躬道:“哎呀,我有眼不识泰山,杨少侠是我波斯明教使者之座上宾,更当为我辈上上宾,有幸能见到,不负此生啊。”
公不望转头又对郭襄和云陵道:“想必两位便是圣姑杨来风和杨起云了?”郭襄道:“亏你还知道些,我问你,是不是那李清泉说我是郭襄,是贼首郭靖之女?”公不望道:“是有如此说法,我辈虽世居这岭南,但近来有南宋遗民往来,我听说过郭靖大侠的事迹,他才是我武林之楷模,又闻那天下第一帮丐帮原帮主又是郭夫人黄蓉女侠,两位都是响当当的豪杰。”郭襄道:“本姑娘正是郭襄,朝廷正在缉捕的女犯。”公不望等人道:“郭女侠如此说可羞煞我等,无地自容了。”
杨成武继续道:“姑姑在说笑,敢问公大哥,这明教在我中原是如何的,现下有多少入教教众?”公不望道:“这明教传入我中原后,也受我汉家文化影响,在西域是圣女为教主,在我中原的父权社会,男子也可以担任教主,下分左右光明使者,均为武功高强之人,再下分四位护法长老,再下是各地舵主,基本每城市选一舵主,舵主下再分大宗师,管一县之事。我们的联络便是以火焰为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