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西域奇人,丐帮风波(1 / 2)
郭襄、杨成武和云陵他们一路向东而去,路上但见三人骑着骆驼,看他们形貌,高鼻梁、厚嘴唇、眼窝深陷,眼睛蓝绿色,他们既不是汉人也不是蒙古人,正不仅不慢地在路上走着,他们穿着红色衣服,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郭襄感觉好奇,问杨成武:“杨兄弟,这些人是做什么的,你清楚吗?”“莫非是大食人?”杨成武读过不少书,他读过唐史,里面有对大食人的描述,于是道:“书上说大食国在西域,他们文化风俗与中原迥异,穿长袍,高鼻深目,他们像我们一样也有过朝代更替,先后有倭玛朝,阿跋斯朝,法蒂玛朝,因穿的长袍不同,我们中原分别称黑衣大食、白衣大食、绿衣大食,但却没听说过有红衣大食,这伙人莫非是来与我中原通商的,但也不见他们随身携带着什么货物啊。”
正疑惑时,为首的红衣人走上前来向他们弯腰行礼道:“尊敬的中原朋友,您好,我们是从波斯而来,想来与你们中原朋友交流文化,互相学习。”杨成武道:“你们好,远道而来的朋友,我们中原现在与西域元兵交战数年,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他们吃饱穿暖都不容易,何来心思读书,研究什么文化。我中原不太平,那鞑子凶恶,杀人不眨眼,你们不如远远地离开吧。”红衣人道:“我波斯古国素来与中原交好,而后只因朝代更迭,故而有百年未曾往来,现闻中原皇帝陛下蒙难,被鞑子追逐,百姓生活贫困,故而命我等前来解救众生痛苦,重振我教。”郭襄问道:“你们有什么办法能解救我中原百姓之苦?”红衣人答:“我教奉行日月山水草木为神祇,以天为父,以大地为母,以光明之火为生命之神,早在千年之前,便传之东土,算来已有三十二位教主掌教,如今本教却隐晦不明,故我等前来重整我教,并选出第三十三任教主。”
郭襄问:“既如此,那此教为何名?”红衣人答:“我教原名拜火教,后称景教,传入中原后为明教。”杨成武道:“我中土本生道教,奉老子为祖,道家讲清静无为,大道至简,然自汉朝以来,佛教传入中土,隋唐广兴,现下乱世逞雄,奸小之徒四起,民生凋敝,高僧大德,圣道真人渐落,我中原精神大部摧残,敢问明教于我国民有无拯救之望?”红衣人答:“我教正欲为此而来,我教以民族大义为首,教中人不分男女老幼,亲如兄弟,每临国难家亡,势必团结一心,排除万难,共渡难关,如你们中原‘众人拾柴火焰高’所说。”郭襄问:“你们教派中可有神奇武功传世。”
红衣人道:“我们便试之一二,请勿取笑。”说完,一名红衣人手持一长绳,挥臂拋上空,刷刷几下竟如猿猴般爬上去,那绳高不可测,红衣人越爬越高,起初像一只高空的雄鹰,再后来小如麻雀,最后竟然只剩一红点如豆。杨成武也不禁赞叹:“可以了,可以,且让那朋友下来吧,太高危险。”红衣人朝远在高空的红衣人说了几句,叽哩咕噜不知什么语,那人刷刷降落下来,眨眼之间便回到地面。郭襄也惊得睁大了眼,她走上前去,问道:“请问我可以试试吗?”红衣人大方地说:“可以,但不知这位姑娘会爬绳子否。”郭襄笑道:“本姑娘从小爬屋上墙,什么事没做过,区区这绳子有何难。”红衣人点头表示同意,郭襄便抓起绳子,她试着往下抖了抖,那绳子顶端似乎在无限远的深空之中,像是挂在了某处树枝,可是此处四下空旷,哪里有什么参天大树,况且那绳子是笔直下垂的,即使有参天大树,又怎么能有这如此长的树枝,她虽觉神奇,但忍不住试了试,眨眼已爬了数十米高,杨成武怕她有闪失,喊她下来,郭襄经历了这些波折,对陌生人有了些抵妨,于是很快降落下来。
杨成武问道:“此何功夫也?”红衣人答:“此西域通天绳之功,为我教掌教史所罗所创。”郭襄不服道:“贵教派还有何神功能显示一二啊?”红衣人不答,他命一位红衣人站立,与一骆驼相距十丈之远红衣人与骆驼面朝同一方向,红衣人对郭襄言:“姑娘请站在他们之间。”郭襄听命站了过去,红衣人言:“姑娘请用力推前面的教众。”郭襄便用力推,那红衣人明明瘦弱,但她却如同推一只老牛,她使出了浑身力气竟然不能推动。红衣人又道:“姑娘且使内功试试,但推无妨。”
郭襄感觉这人当众令她出丑,于是心里有些不悦,便使出了爹爹教她的降龙十八掌基础掌法,并运起九阳神功,于是一招“见龙在田”使出去,但听她背后犹如排山倒海的声音传来,顿时飞沙走石,她收住掌法,回头一看,那头骆驼竟然倒退了十丈之远,她吃惊地望着红衣人,又望望杨成武,杨成武一脸茫然地摊了摊手,表示她背后并无人作小动作。但听红衣人道:“姑娘好掌法,姑娘内力雄厚,虽未使全力,却能倾刻间使一骆驼飞出十丈,我等不如。”郭襄和杨成武更加惊讶不已,郭襄的掌法能退去一骆驼并不为奇,他爹爹郭靖得降龙十八掌真传,一掌能退万人之兵,何况区区一骆驼,但令他们不解的是,郭襄明明是朝那瘦小红衣人袭去的,中招的却是她背后的骆驼。
郭襄嘟囔道:“喂,你们这几个人,不要使障眼法啊,这有什么意思,这不骗人的吗。”红衣人笑答:“姑娘说笑了,我们均站着寸步不曾移,何来障眼法。不信你问问这位兄弟。”说着看了看杨成武,杨成武点点头表示未看到他们使障眼法。郭襄一脸茫然,红衣人答:“姑娘,这是我教的神功乾坤大挪移,顷刻间能将对方力道转移方向,可转至完全相反的位置,用以避敌。这是我教教主之圣公子阿胡拉”郭襄杨成武信服地点点头。
红衣人对杨成武道:“适才我教已显露两次神功,这姑娘也显示了她的内力,且不知这位公子是否有神功展示一下,也让我们异邦人士开开眼。”杨成武道:“可以,但在下学艺较浅,还望勿取笑。”红衣人答:“哪里,哪里。”杨成武心想,这些人用的都是邪术,不如趁此让他们见见我们中原博大精深的武术,但他此刻还不想拿出文天祥师父传授的奇门遁甲之术,如丘处机师父告诉他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拿出看家本领和绝招。于是他使了一套全真剑法,另使一套玉女剑法,直舞得天花乱坠,飞沙走石,郭襄也不由得呆了,没想到杨兄弟的武功居然这样深不可测。
红衣人拍掌叫好,他们居然主动提出:“这位公子剑法虽好,可惜手无利器,如遇江湖凡夫如同砍瓜切菜,但若遇雄浑之兵刃却不易攻破,只可自防。”郭襄听闻已急不可待,抽出倚天剑道:“谁说杨公子没有利器,你且看来。”说完她朝马蹬砍下去,顿时那马蹬已断掉一截,断面整齐,这一剑如同切豆腐一般。红衣人拍手叫好,道:“姑娘手中确实是宝剑,几乎再无兵刃可敌。”郭襄听他说几乎再无兵刃可敌,于是问:“难道阁下有能克我宝剑之兵刃?”红衣人答:“能克姑娘宝剑之兵刃恐怕世间少有,不过我这里有一物,姑娘请试砍一下。”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柄黑色的长状物,那物像收起的折扇,通身黑色,看不出纹理,像乌木,又像精钢煅粹入水后的样子。
郭襄不免一阵不快,心想这人竟然拿半截断木取笑我,我且砍它个两截看他们有何话说,于是运起全力,使出倚天剑朝那黑物砍下去,“当”的一声响,那物竟纹丝未动,郭襄吃了一惊,红衣人笑而不答,杨成武道:“且运降龙内力试一试。”郭襄使出了十分内力,再次朝那黑物砍下去,那物是放在一块岩石上的,岩石如桌面大,郭襄感觉手臂酸痛,一剑下去竟又不能砍断黑物,再看那黑物时,竟深深地嵌入了石头内一指之深,拿起黑物时,下面的岩石尽皆粉碎如末。杨成武为缓解郭襄这一尴尬,也为了和气,只好道:“好宝物,不知此物为何所制?”红衣人答:“此我教宝物之圣火令,见之如见教主本人,无所不从。”郭襄也只好承认此物胜过倚天剑之利。
红衣人对他们问道:“两位身怀绝技,有无兴趣加入我教,凭各位之才,必能光复民族大业。”杨成武看看郭襄,郭襄未置可否,杨成武答:“感谢阁下好意,我二人目前要寻家人,等日后有缘再见,定当再请赐教,眼下我等之事也较紧急,不如等安顿家人后再当别论。”红衣人答:“也好,我是本教使者图斯,不知二位如何称呼?”杨成武心想,这些人日后不免与元兵打交道,如实名相告未免置自己于不利,不如取个别名以对,中原一人多名并不为怪,也不失为不义,未等郭襄答,杨成武抢先答道:“在下杨顶天,这是姊姊杨来风,那是妹妹杨起云。”郭襄差点笑出了声,她猜出了杨成武的用意,只好忍住了。
他们相互道别,等离得远了,郭襄终于开口问杨成武:“杨兄弟,杨顶天,你怎么取了这么个古怪名字?”杨成武笑答:“我看那红衣人爬通天绳突然有了灵感的。”郭襄问:“那为什么又给我取这怪名?”杨成武道:“有天,自然有风了,还有云,这样我们仨才能在一起啊,不是吗。”郭襄笑了。
他们又走了几天,距桃花岛还有一半路程,他们看到大队人马的元兵又呼啸而过,中间有红色轿子,非常豪华,后面有蓝色轿子,稍逊之。杨成武骑马闪到路边,但从闪过的轿子窗帘迎风一掀,他看清了轿子中乘坐的分明是位汉人装扮,模样极其面熟,随后轿子窗帘垂了下来,便再难以观察到。杨成武再想上前看清此人,但却被元兵喝退,他只好任其远去。郭襄拍马过来问道:“怎么了,那轿子里坐的是谁?”杨成武道:“没看清楚,似乎是,似乎是我哥。”郭襄道:“怎么可能,你哥怎么会坐在元贼的官轿里,你看花眼了吧,能把仇人看成自己亲人,真有你的。杨顶天!”郭襄最后一句称呼显然是有些讽刺他。杨成武道:“不可能,我从小在古墓里习武,眼前纵然是苍蝇闪过,我也能瞬间分清公母,这是娘很早就教我的工夫,这么个大活人,我怎么能看不清呢。”郭襄唏嘘了一阵,突然道:“这好办,抓个元兵小卒一问便知。”于是她把枣红马一鞭拍下去便追上了后面的步兵,她快速闪过去,一个燕子抄水轻轻松松便把那小元兵抓了过去,元兵大部被长官喝着快走,谁也没有注意队伍最后面这几个病殃殃的小兵。
郭襄问那元兵:“小孩,我问你,前面的轿子里坐的是何人?快快如实招来,否则送你去喂马!”郭襄情急之下不免用错了词,也许此刻她脑子里又闪出了与杨成武相识的那客栈,杨成武听了不免轻笑了一下。那小兵颤栗答道:“前面轿子里坐的是当朝国师李清泉,后面轿子里坐的听说是他的心腹杨大人。”“杨大人?”郭襄听了不免一惊,看了看杨成武,感觉他的话已说对了七成,又问小兵:“杨大人,叫什么名?”小兵答:“这个不知,我们只听他们叫杨大人,至于名讳实在没有听过,也没听人叫过。”郭襄又问:“那我问你,你是汉人还是蒙古人?”小兵道:“我是汉人。”“那为什么给他们当兵,欺辱我们同胞?”“哎,没办法啊,是李国师,不李清泉逼迫我们参军的,否则便格杀勿论。”“听我话,从此逃去吧,否则我也能杀得你,信不信?”“信,谢女侠。”说罢要拔腿便跑,杨成武喊道:“喂,且莫离去,你还知道些什么?此去是哪里?”小兵答:“听说是寻找皇帝。”郭襄吃惊道:“难道皇帝遇难了?”小兵点点头。
郭襄,杨成武不再盘问小兵,任由他而去。郭襄问杨成武:“你的话我信了七八成。”杨成武道:“如此,我竟信了十二成。只是想不到为什么哥哥会做了元朝的官。”郭襄道:“也许他在像我混入蒙古武士一样,是认贼作父,伺机寻找机会呢。”杨成武道:“但愿如此吧。”郭襄不知为什么多问了一句:“但假如他真的是抛弃家国呢?”杨成武道:“不会的,我哥拜周伯通、一灯大师为师,必定不会变节为元狗。”郭襄没有回答。他们的马虽然快,元兵势大,行动相对缓慢,他们要追上也很容易,但郭襄回头又想,追上又如何,自己是通缉的要犯,见到杨成文也无济于事,不如先不要暴露身份。眼下杨成文不管计划如何,毕竟知道他的下落了,日后再打听也极容易,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找到爹娘遗骸和杨过夫妻下落,商议后再作计较,郭襄对杨成武说了,杨成武表示赞同。
又过了几日,他们终于来到了桃花岛,然而却是四下无人,极度凄凉,郭襄找到平日里与弟弟打闹的地方,痕迹犹在,却物是人非,她大声呼喊爹娘和弟弟的名字,回答她的只有海浪拍打崖壁和海风卷过的声音,郭襄跪倒在地,抽泣着。杨成武走过来安慰她:“姊姊,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幸福地活着,没有战争,没有烦恼。”郭襄很快便平复了情绪。
他们商议了一下,为避免沿途的是是非非,他们准备沿海而下,去寻找最后的南宋同胞。他们结扎了个巨大的竹筏,带上足够的水和食物,那神豹仍旧不离不弃,在陆地上奔跑,他们有时食物短缺时会靠岸来,神豹会立刻衔来各种野味。
郭襄和杨成武轮流掌舵,谁空闲时便传授云陵武功,一是打发无聊的日子,二是能够让云陵危难时可以自保,此时的云陵已日渐长大,已摆脱了过去的小丫头气,已成婷婷玉立的少女形象,她皮肤白晳,眼睛很大,睫毛也长,瓜子脸,看起来颇有姿色,经过这些不平常的经历和耳濡目染地听姑姑和杨成武的谈话,她已逻缉清晰,口齿清楚,思维严密,学起武功来也不在话下,进步很快。海上颠簸起伏,云陵练基础功夫费了不少劲,然而也正因为这,她一月内已练成了别人两年才能练成的功夫。
有一天郭襄问云陵:“陵儿,姑姑和杨兄弟教你的这些功夫,你更喜欢谁的啊?”云陵道:“姑姑和杨叔叔的武功各有千秋,各有各的特点,姑姑的武功偏向阳刚,多顷向外力,杨叔叔的武功却偏向阴柔,多顷向内力。”郭襄道:“那你喜欢内力的还是外力的啊?”云陵道:“姑姑,这可叫我难以回答了,我觉得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任何门派都没有深度,都值得引以为荣,没必要比较来比较去。”郭襄和杨成武对她的回答都满意地点头笑了。
郭襄对杨成武道:“杨兄弟你知道吗,我在少林寺听闻过一部《九阳真经》,那当真是一门十分阳刚的武功,我学习爹爹的降龙十八掌只记得个招式,但其中精妙的武功我却不能融汇贯通,只怪自己内力基础较浅,自己性格也不大适合练这些,我看不如悉数传授于你如何?”杨成武道:“我师父教授我的反而正是《九阴真经》和玉女剑法,师父说我性格阴柔,也比较适合,但这门功夫更适合女子所习,日后倘若再有男子的阳刚所弥补,便能成武林阴阳合壁,发挥无上神功,必能敌万人,此法我爹娘他们合练过,曾纵横江湖无人能敌,还能抵住西域神僧的龙象般若功,师父希望我能将此中原神功传承下去。”杨成武接着道:“姊姊若不介意,不如我将这悉数传与你吧。”云陵插话道:“姑姑,杨叔叔,你们推来推去,我看不如你们互相教授,互相练习岂不正好。”郭襄道:“这样正好。”于是他们三人一起在竹筏上练起了武功。
又过了些日子,他们各自已把对方的武功基础部分掌握了,便相互对练起来,这样进步就更快了,他们喂招拆招时,让云陵在一边点评,找出漏洞和不足,然后再纠正,有时三人相互拆招,一人模拟一对二的情景,或二对一,如此他们三人已攻守配合牢固不可破。这天,他们三人仍旧如往常一样对练,中途杨成武却突然摆手示意停止,他心绪突然焦躁起来,叫道:“不练了,不练了,这样有什么用呢。”郭襄云陵对望了一下不明所以,杨成武素来阴柔,遇事不焦不躁,冷静处理,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自从练了我的阳刚之功改变了性格,郭襄心里想。
他们只好暂停下来,郭襄打来海鱼,云陵在竹筏上开剥了做成鱼汤递给杨成武,杨成武接过时看她满眼慈目,想起了自己的娘,不免一阵心酸,低下了头,郭襄走上来问:“杨兄弟,你想起了什么?”杨成武道:“我想起了娘,继而又想起了那西域红衣人阿胡拉。你说那乾坤大挪移,如果敌方使出来,临敌时,如果我方击向敌方的招式,敌方化为转向我方同伴,那岂不糟糕?”郭襄道:“你这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啊。”“假如这西域人来了我中原,他们一时哪里分得清善恶,我中原不学无术,又偷机取巧的人大有人在,假如有小人玩弄权术,那西域人不明所以,把此类人收为教徒,并传之以乾坤大挪移之法,那岂不是武林人的灾难。”郭襄道:“你这一说确实是啊,我们应该阻止才是。”
杨成武听她说完,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道:“姊姊,我想加入那波斯明教。”郭襄道:“那可是外来教派,那些功夫我看有些邪乎,他们的真实目的你清楚吗,他们或许要独霸我中原武林呢,或许又要灭掉各门派,或许扶持元朝,什么可能都有啊。”杨成武道:“这些我也想过,不过你想想,不加入他们又怎么能深入了解他们的目的呢,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我中原武术不至沦为不堪一击,为了中原武林不被外邦霸占,哪怕龙潭虎穴我也决定闯一闯。即使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也要唤醒入教的中原同胞们,免得堕入旁门外道。”郭襄道:“杨兄弟,你这番话颇有舍小家为大家之感。”杨成武道:“其实这是我文天祥师父教导我的,也受你一番影响。”
杨成武于是把文天祥在狱中教他的文治讲了一遍,却没有提及传授他的奇门遁甲之术,因为他也与师父有过约定,师父告诉他,这奇门遁甲之术,五百年才得一传人,到文天祥这一世,已是从赵普隐秘相传而来,所谓隐秘相传便是从不公之于众,一代传一代,哪怕遇到生死大事,也不可随意透露,只可自知,不过也可自我相救,否则这法术如何后续相传,但切不可告之于人。
文天祥曾说:“通过天机演算得知,眼下他这一世和杨成武这一世还不到改变国运之时,必等从赵普算起五百年后有一奇人横空出世,才会依此改变国运,我汉家天下将失而复得,如强制逆天而行,必将一败涂地,自己也难保,此术恐怕永久失专于世,切记切记。”所以杨成武隐下不提,那杨成武果真从不施展奇门遁甲之术,更不会将之用于改变国运,直到华山论剑,让明教,即后来的明教不堕入奸小之手,他才施出一番奇门剑法,破了乾坤大挪移神功,扳回中原武林之尊,此是后话。而文天祥所谓五百年后奇人,正是刘基,字伯温者。
过了一会,郭襄又道:“杨兄弟,我突然又不想你加入明教。”杨成武问:“为什么?”郭襄道:“我觉得那些功夫邪门得很,我们不可以自堕魔道。你要身陷其中必然会难以自拔,谈何救人。而且,我觉得你那九阴白骨爪也很邪门,我不想让你练,更不想教给云陵。”杨成武道:“功夫邪不邪门要看怎么练,怎么用,用在什么地方,如果作为惩治坏人能算邪门外道吗,如果好的功夫用来做坏事,那能说功夫坏吗,比如一人会轻功,假如他用来偷盗,那能说轻功是歪门邪道吗,应该是人的问题吧。”
郭襄听他一句话自知落了下风,心有不甘,她嘟囔着:“人家没有你读书多,不和你计较了。”杨成武突然感觉姊姊在他眼里竟有点像妹妹一样,心想,姊姊确实比我大不了几岁,况且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我得承让一些才是,于是安慰她道:“好姊姊,我不练那功夫就是了,我也不加入明教了。”郭襄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弟弟。”郭襄又问:“那,你会帮我替爹娘报仇吗?”杨成武答:“当然会了。”郭襄又问:“我可是罪人之女。”杨成武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好姊姊。”郭襄笑了,她笑得很开心,虽然海浪声远远地遮盖了她的笑声,但她心里的满足以前突然升起的希望远比这辽阔的大海更深遂。
不久后,他们眼看离南海越来越近,杨成武道:“姊姊,云陵,不如你们上岸走吧,免得错过了南宋同胞们的一些重要决定。”郭襄道:“好啊,我也正有此意,这茫茫大海漂泊得也有点够了。”
上岸后,他们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向南而行,衣衫破烂不堪,像一群难民,但又步履矫健,他们身上有的背三只布袋,有的背四只布袋,郭襄一眼便认出了,她叫道:“这是丐帮子弟,根据背上的布袋判断三袋弟子和四袋弟子。”杨成武道:“你是说他们都是梁长老的弟子?”郭襄高兴地道:“是啊,是啊。我们终于遇到自己人了。”
郭襄他们追上丐帮弟子,一名弟子告诉她,他们丐帮要在前面的竹林园里选出丐帮代理帮主,打狗棒又一次落入歹人手中,丐帮中无人主持大事,他们选举代理帮主是目前最紧要的事。郭襄问梁长老是否赶了上来,那丐帮弟子说此事正是梁长老主持的。郭襄对杨成武道:“不如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我们仨这狼狈相,我看也与丐帮弟子差不多了。”杨成武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们,不由得笑了。
丐帮大会在竹园的一片高地上举行,丐帮弟子有坐有卧,有躺着的还有蹲着的,他们为湖湖一大门派,人员众多,弟子参差不齐,郭襄以前见过他们在襄阳举行选举大会时,所以并不见怪,倒是杨成武和云陵从没有见过这阵势,他们仍旧气宇轩昂地站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般。郭襄入乡随俗,她故意在自己脸上抹得黑乎乎地,她不想让丐帮弟子们认出她来,并提前交待那名谈话的弟子,不要透露她的行踪,他们故意躲到众弟子最后面,用草木遮挡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