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侠之为国，烈血襄阳（1 / 2）
杨过夫妻及神雕一路朝襄阳而来，路上一片惨然，百姓们房子被烧，到处是流浪乞讨的难民。杨过已猜想到襄阳城恐怕已成人间地狱，不由得更加快速前进。没几日便到了城外，他们夫妻连同神雕在夜晚用闭气决通过百米宽的护城河，守城卫士的守将以前还是杨过解襄阳之围时的小兵，他当然见过杨过的狭义之举，对他的到来当然欢迎不已，正待要开门，杨过制止了，他说：“这月黑风高的，外面不知聚集了多少元兵，这四下说不定也有探子，如果他们趁机夺城便坏事了，我还是翻墙而过吧。”于是杨过小龙女挟着神雕施展轻功越墙而过。
郭靖夫妇见到杨过不由得感慨万千，杨过跪了下去，小龙女也跪了下去。杨过道：“郭伯父郭伯母，侄儿少年时做下了许多荒唐事，如今也为人父母了，才慢慢懂得人生的一些道理，和做父母的不易。”黄蓉道：“过儿，你们有孩子了？”小龙女道：“是的，郭伯母，两个男孩。大的叫成文，小的成武。”郭靖夫妇相视一笑，郭靖道：“那孩子在哪呢？”杨过道：“成文已经拜周伯通前辈为师了，成武已拜丘处机道长为师。周老前辈回了百花谷，丘道长在古墓里。”郭靖通过前来的道士已知晓重阳宫失火的事，但他们不知道丘处机的下落，只认为是死于元兵之中，这一听说还活着，非常欢喜。杨过问：“等退了元兵大敌，侄儿将带他们前来相会。”郭靖叹息道：“唉，眼下不容乐观，过儿，你来得正好，襄阳城已成是非之地，我欲将几位道长托付于你，你带他们到襄阳城外，绕到元兵后方，我们视情况里外夹击，如若不克，你一定要带领道长们离开，千万不可恋战。”
“不，郭伯父，您待孩儿恩重如山，又教会我许多做人的道理，我要与伯父共存亡，岂可苟全于世。孩儿空有一身本领，不为国为民，习武又有何用！”郭靖很满意地向他点点头：“过儿，有你这一番话，我已心满意足，我已无愧于你逝去的爹爹，但眼下情况紧急，你要把孩子抚养成人，也不要负了丘道长对我们的一番嘱托。”几名道士说道：“郭大侠，我们奉丘道长之命前来也是为了共守襄阳，我们也不愿苟生。当与城池逝存亡。”
郭靖道：“众位道长，过儿，眼下城池被围得水泄不通，免强靠这百米的护城河作为屏障，城中百姓已是断水断粮多日，百姓几乎易子而食，大家不顾个人安危我能理解，但如此情境之下，进出城门实非易事，几位身怀绝技，自能来去自如，你们骚扰敌军后方也可缓解城中压力，此为兵法所云，汝等切莫推辞。”说完眼望杨过夫妻，小龙女看了看杨过，杨过道：“郭伯父，既如此说，那侄儿当奉命行事。”小龙女道：“郭伯父，如果城池果真难以保全，且不如退出城门，别图大计。”郭靖道：“如此行事也有不少将领提到过，但一者，城中尚有百姓，我在一时，他们便多一分希望，多一分安慰；二者，襄阳城守一时，也为我前方百姓减一分危险；三者，我大宋天子正在迁都，他们也需要个安定的后方，如襄阳不守，元兵沿江而下，其势如江河日下，势不可挡，到时我大宋天子及无数子民岂不束手待缚。过儿，你勤于练功，却不知兵法，襄阳之守正合兵法之说。”杨过点点头。
黄蓉拉过小龙女说：“龙姑娘，恭喜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伯母有个请求，还望龙姑娘能答应。”小龙女道：“伯母，我们已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您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但说无妨。”黄蓉道：“你也知道，我有个小女儿郭襄，自华山一别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这孩子也心高气傲，总喜欢结交陌生人，她武功也有限，难免不遇到心怀叵测的高手，她一定会吃亏的，如果有幸能遇到，还请照顾她，教导她为是。但倘若她反遭不测，那也是天意。”小龙女点头答应道：“伯母放心，我和过儿一定代为照顾她。”黄蓉道：“如此，我尽可以放心是了。”
这时郭破虏走过来拿着一把黑色刀过来向杨过道：“杨大哥，这把刀是用您的玄铁重剑铸造而成，另一把倚天剑在妹妹郭襄手上，杨大哥可持此利器破元兵，日后与妹妹相见时交与她。”杨过推手道：“我早已不用剑了，你还是用此刀保护郭伯父伯母为好，一定会平安无事，再胜元兵。”郭破虏只好答应。
杨过和小龙女带着众位道士趁着月黑风高的晚上，悄悄渡过的护城河，来到了元兵的后方。他们与郭靖约定以烟花为信号，发动总攻。
这时李清泉也在襄阳，开始他顾虑有众道长在，所以不便露面，等众道士离开了，他找到郭靖说：“郭大侠，我是重阳宫道士李清泉，家师赵志敬，卖国求荣，人神共愤，我与他不一路，我要誓死与郭大侠共存亡。”郭靖被他这一腔热血感动了，说道：“好吧，眼下再出城也不可能了，我们只能见机行事。”郭靖对他言听计从。
李清泉说：“郭大侠，我来的时候看到路上元兵都在往东南移，想必主力已经去追我大宋天子了，这里只是虚张声势，城中百姓粮草不济，不如一举掩杀过去，擒个贼王，何人敢不从。”“此话当真？刚才过儿怎么没提到呢。”郭靖将信将疑地问。“杨大侠思郭伯父心切，一路轻功直奔襄阳，错过了诸多消息，我也是最近才听到消息。”李清泉非常肯定地说。
“那好，明天看看情况，放出一部分百姓，强过在这里等死，约令与过儿前后夹击。”郭靖说道。“靖哥哥，这人可靠吗，我看不怎么行啊，我们坚守了这么久，可不能前功尽弃啊。”黄蓉考虑事情总会多一点。“蓉儿，可是眼下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你我都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还有什么顾虑呢。”郭靖道。黄蓉没有应答。
李清泉的如意算盘却是先取下郭破虏的屠龙刀，便无往不胜，无人敢近前，然后再得到耶律齐的打狗棒号令丐帮。这样以来，老子岂不成了武林盟主，然后再伺机杀掉郭靖黄蓉，取了他们首级，那忽必烈能不封我高官，如此江湖之远、庙堂之高尽皆顺手得来，如今武林高人都已死得死，散得散，只需除掉杨过小龙女这劲敌，天下武林就唯我独尊了。李清泉得意地想，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一个声音冷冷地道，原来是黄蓉，她已经悄悄留意了李清泉。李清泉慌乱之下强作镇定，开门迎见黄蓉，对她说：“黄女侠，我用家师留下的占卜方法，占卜了一下，乃是大吉之兆，所以不由得高兴啊。”“哦？是吗，是什么卦象？倒是说来我听听。”“黄女侠，乃是师卦，正是用兵之象。师，众也；贞，正也。能以众正，可以王矣。刚中而应，行险而顺，以此毒天下，而民从之，吉又何咎矣！大象:地中有水，师，君子以容民蓄众。”那李清泉哪里在卜什么卦，但黄蓉问到了，他只能按背过的易经来应付应付。“是吗，那很好，希望能如卦所愿吧。”黄蓉不动声色地应答了一下便走了。
李清泉惊出一身冷汗，心想，怎么办，黄蓉恐怕已经怀疑我了，以她的聪明精干，我恐怕会早早露馅，只要有她在，我恐怕天天提心吊胆，不如及早除掉她。
郭靖准备下令大开城门迎战，黄蓉拦住他道：“靖哥哥，我看那李清泉不是什么好心，只怕其中有阴谋。不如静观其态吧。”郭靖道：“蓉儿，我知道你的好意，但事已至此，我们也别无选择了，你看看百姓们，这襄阳城已经成为人间地狱，你我死不足惜，难道让他们也一样玉石俱焚吗，哪一个不是上有爹娘下有儿女的。我们开门后与杨过前后夹攻，百姓们趁机各自逃命，岂不两全之策。”黄蓉纵然心有灵机，但此刻也着实拿不出什么妙策了，只好作罢。
元兵又用投石机发起进攻，并夹带着燃烧弹，襄阳城中已是火光冲天，郭靖命人向杨过发起了烟花信号，然后开启了襄阳城门，郭靖威风凛凛地站在城门下，百姓们四下涌出各自逃命，郭靖施展出降龙十八掌，内力逼出，在他面前的元兵围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重兵人墙，他们用长兵器前指预防他上前，后面的投石机继续投掷，此刻不是向城里，而是向城门处，目标正是郭靖和逃难的百姓。郭靖此刻还信任李清泉，便命他去放烟花信号，李清泉领命。然而他并没有立即去施放，他另有打算，他要让郭靖引得元兵大举围城，他要让郭靖一家身陷重围。
郭靖的降龙十八掌果真是厉害，掌风之下无一人能近前，投掷来的巨石也都已被雄厚的内力反弹。那郭破虏也来助阵，他携带的屠龙刀砍刀剑如同砍瓜切菜，这一切早被李清泉看在眼里，他瞅准时机，静待其变。郭破虏纵然一身武功，却也寡不敌众，元兵一看无法近前，于是用强弩远远地射击，郭破虏双拳难敌如暴雨般射来的密集箭雨，臂上腿上已多处中箭，他仍旧屹立不倒，挥舞着屠龙刀，但力度慢慢减弱，最后终于支撑不住，靠在墙角，以刀拄地，眼中满是仇恨的凶光，身上的血流了一地。
李清泉想要上前，但又怕死于乱兵，踌躇不已。黄蓉本与郭破虏成犄角之势，眼看爱子命丧元兵之手，她不顾一切地奔过来，抱住儿子：“虏儿，虏儿，怎么样了，为娘这就救你出去。”李清泉见状一手持盾牌，一手持利剑悄悄走了上去，正当黄蓉弯腰要抱起郭破虏时，他一剑朝黄蓉背后捅了过去，剑透一尺长，黄蓉转过头，看到他后朝他吐了一大口血：“呸！你这叛徒，师徒一丘之貉，老娘阴间也不放过你！”李清泉哈哈地笑了，他从容地取过郭破虏身边的屠龙刀对黄蓉说：“你们母子好好安歇安歇吧。”黄蓉借着最后一丝气力，放出了烟花信号。
没有了黄蓉和郭破虏的牵制，郭靖这边感到了巨大的压力，感觉内力尽失，已无法抵制，正在这时，一男子持绿色棒赶来，那赫然便是丐帮的信物打狗棒，来人正是耶律齐，他叫一声：“岳父勿扰，小婿来也。”然而打狗棒法虽然精妙，耶律齐也得黄蓉亲自指点，可也抵不住多方元兵的重装袭击，已渐渐处于下风。这一切又被那李清泉瞅在眼里，他又想着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清泉已暗中与元兵交涉，作为内应，所以元兵对他会稍有顾虑。耶律齐已看到李清泉杀死了岳母黄蓉，知他所来不善，当下便与他打斗起来，耶律齐知道屠龙宝刀的厉害，所以不敢与之相格，李清泉亦知晓打狗棒的重要，所以也不敢砍将下去。如此，一个避让刀锋，一个投鼠忌器，打了半天不分胜负。李清泉贼心又起，心想如此打斗下去徒劳无功，眼下得使个计策。
李清泉引诱着耶律齐退出了元兵大军前线，绕到郭靖后方，郭靖此刻又身处险境，耶律齐心已分神，想摆脱此顽敌与岳父郭靖并肩作战，于是便想上前助战，郭靖道：“齐儿，不用管我，杀了此奸贼，否则后患无穷。”他这一吐字说话，内力已耗，渐渐不支。李清泉在耶律齐转身的时候，使了一招全真剑法中的“悲风掠影”，只是将原招中的刺改作了刀砍，那屠龙宝刀何等锋利，纵然耶律齐重甲护身，已是力透于背，连甲砍出了两指宽的一条大口子。耶律齐大怒，成右虚步架势，打狗棒垂地，等李清泉近前来，不顾一切地使了个“反击狗面”，李清泉头部中招，吃痛不已，但他已知晓耶律齐已是重伤加身，所以此招也不免减力五分，否则他早已是暴头崩脑，李清泉在这之前的招式乃是全真剑法“劲柳拂面”，他本内功一般，剑法平常，但有屠龙刀在手便补充了这一不足，此招即是一招毙敌的绝招，耶律齐已被刀透穿胸，登时气绝，但仍面不改色，怒目圆瞪，令李清泉不禁寒颤。
李清泉如愿得到了丐帮信物，但他还是不敢与郭靖正面交锋。心想，反正郭靖已再无帮手，料想双拳也难敌这百万雄师，且不如回后方看看杨过、全真道士他们如何了。
杨过焦急之中一直未接到信号，但见元兵大举围城，他想莫非城中出了变故，又莫非是郭伯父诱军至城下，然后以投石相斗吗，但城中早已断绝一切。郭靖原本的战略是想让杨过断绝敌军粮道，命重阳宫道士组成北斗大阵侵扰敌军后方，然而杨过他们一出城便遭到四面包围，纵然北斗大阵能抵挡一阵，却不能杀出重围。此刻元兵大举围城，反而给了他们喘息之机，杨过与小龙女及神雕准备去断绝敌军粮道。杨过几次发狮吼神功，神雕也扇翅相逼，把元兵逼倒一片，但委实无法退去如潮水般涌来的元兵。他们哪里知道，此刻元兵已攻克南阳、荆州，又有汉中粮草供给，正十面八方朝襄阳涌来，此刻忽必烈拿下襄阳已势在必得，他必须拔掉此路障，才能举全兵顺江而下直捣龙庭，建下不世功勋。
此刻的元兵恐怕没有二十万也有十万之多，一眼望不到头，杨过纵然用尽内力呼叫，对方仍然毫无音讯，只道是出了差错，还是有意外，亦或是已遭敌暗算都无法想象，只能各自为战了。元兵面临杨过如此强手不敢近前，只以强弩相攻，大雕在一旁助战，它也已身中多处箭伤，元兵见迟迟不能攻克，竟发起火箭来，大雕身上不能防火，羽毛登时燃烧起来，小龙女手持白裣扑扑几下为它打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