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等我回来(2 / 2)
说着,他便抬起手,不一会儿的功夫,金钗玉饰便通通被取下,她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落在姜漓的手背,光滑而轻柔的触感,所到之处撩起一层战栗。
他的呼吸忽然有些重,像是为了掩饰什么,将桌上的合卺酒举起,递到宴涟漪面前,她便微微向他靠近。
二人的动作皆小心翼翼,杯中酒液饮尽了,姜漓便笑起来,抬手将她唇瓣上点滴的湿润拭去。
“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夫妻了。”他郑重地拉起宴涟漪的手,脸颊不自主泛起红晕。
他素来自诩酒量不错,纵使今日喜不自禁,无度地饮了许多宾客敬来的酒,也不足以令他心志迷失,但看着眼前宴涟漪姣美的容颜,他忽然觉得自己是真的有些醉了。
他心心念念憧憬的女子,如高悬于天穹的日月,曾在他那如无尽的暗夜般的世界落下璀璨的光彩。
他并非光明磊落之人,逐渐生了贪恋的心思,一半抢夺一半祈求,使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他始终坚信,从前姜原不能许诺的,他都可以给她。
许是苍天有眼,终有一日宴涟漪成了他的妻子,他的皇后。
“涟儿,你好美。”似乎乘着酒意壮胆,他平日里拘谨的言辞也没了把守,他眉眼间是抹不去的温柔,那股执着的情意,又显出热烈。
他伸手将一旁帘勾轻轻一扯,翻身便依到她身边:“你今日的样子,我要记一辈子。”
这直白的话语令宴涟漪耳根羞红,她身子往里靠了些,纤细的手指落在姜漓腰间,软言道:“还未更衣,你别闹。”
他唇边的笑意更浓了,掌心覆住她不安分的手,不一会儿的功夫,二人身上的吉服便层层叠叠落在一边,姜漓正欲翻身,宴涟漪手中勾着的明黄色锦带却忽的一转,使他眼前陷入一片昏暗。
他微微屏息,由着她胡闹,片刻后,女子温热的声音落在浓浓夜色里,尾调酥软,轻而易举捅破了窗户纸。
“夫君。”
姜漓的心脏像是被重锤猛地撞了一下,几乎要跳出胸膛,他呼吸急促地忍耐了一会儿,反手将宴涟漪纤细的手腕一握,随后身子便压上来。
锦带飘摇着落到地面,她仰头看着姜漓窘促的神色,眉眼间染了几分狡黠的得意。
她双臂揽上姜漓脖颈,使他靠的更近,二人的呼吸几乎纠缠在一起时,她便又轻轻在他耳边唤了句“夫君”。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浑身烫得厉害,可奈何宴涟漪怀着身孕,又只能作罢,一时焦急,使得脖颈都染上微红。
“涟儿……”他潮湿的眼眸中像是盛着漫天繁星,定定地凝视了她片刻,随后轻柔的吻缓缓落于她脸颊。
被他逗得笑起来,颊边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伸手推他道:“子煜,痒……”
他的呼吸顿了一下,手掌安抚似地轻拂过她白润的侧脸,少顷,他的唇顺着宴涟漪脖颈单薄的肌肤刮蹭而过,再向下滑,如狂风掠过林稍,枝叶随着涛声瑟缩,每一次触碰都勾起隐隐的颤栗。
不知过了多久,宴涟漪全身几乎都已被姜漓的吻攻城略地,她白皙的肌肤中不可遏制地泛起粉红,湿漉漉的眼神嗔怪、娇怯,宛如含苞待放的芙蓉。
他心满意足,唇边挑起浅笑,在宴涟漪身侧躺下,灼灼的目光像是捕猎的网,柔和地将她笼罩起来。
“对了,这个给你。”他想起什么,在枕下搜寻片刻,向她展示手中之物。
她看着眼前光华流转的铜制之物,惊讶地瞪大眼,问道:“虎符?”
“嗯,”姜漓一边回答,一边将那虎符放入她手中:“我走后,朝中事务由丞相和六部代理。京城中尚留有些兵力守卫,我左思右想,所有人中,我唯一信任的只有你。”
半晌,她才回过神,点了点头。虎符金属的质感冰冷坚硬,握在手中像一块赤铁,她似乎嗅见其中象征权力的血腥的气息。
她踌躇了一下,说道:“子瑜,自古以来女子不得参政,哪怕是皇后也……”
“我说可以,就可以。”姜漓忽然打断她的话,神色略有几分凝重:“我已和他们交代过,我此去京城里若有朝政大事,准你一并入太和殿议政,若平安无事,这虎符你留着防身也好。”
他缓缓叹了口气,又道:“这半年来我虽励精图治,但朝政弊病仍余,尤其是那三皇子,仗着我一时忌惮留他性命,近日手脚是愈发不老实,你切记留意些,有什么动静便传信于我。”
他既这样说了,宴涟漪也不再推拒,郑重地点了点头,许诺道:“子煜,我会替你守好这江山。”
“我早知道,涟儿巾帼不让须眉,”他宽慰地轻抚着她的发,声音低沉:“涟儿,等我回来。”
她唇瓣微抿,说道:“你不许同从前那样匆急归来,若再这般,以后不许你进门。”
“涟儿哪里舍得……”他轻轻笑起来,温热的吻又落在宴涟漪唇上。
光阴荏苒,一转眼姜漓已走了一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