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绝望的雨夜（1 / 2）

一

明月如镜，高悬夜空，群星失色。

微风过草，树影婆娑，哈利和蒙多安静地坐在青草地上，不远处村庄的灯光照得两人的影子拖在地上。周围散乱着酒瓶，看上去他们已经喝了不少。

“哈利，今年你十七岁，我十八岁。”

哈利静静地看着蒙多，等候下文。

“我已经不再是曾经在学堂里读书的孩子了，我需要找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蒙多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然后呢？你找到了吗？”哈利问。

“找到了，或者说经过了漫长的思考，我找到了。”

“是什么？”

“像我父亲一样，在青山绿水之间，靠着自然的馈赠活着。其实说白了，就是安心地做一个农夫。”

“为什么不去城镇里谋生呢？”

“我想过，但是我渐渐发觉，我们这个村子越来越安静了。”蒙多转过身去，指着村庄的点点灯火，“你看。”

哈利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安静的村庄如同一个沉默的老人。

“很多人都往繁华的街市，于是他们朝着城镇奔去。可是，城镇之所以繁华，正是因为一直有人在那儿。我爱我们的村庄，我想留在这儿，即使贫穷一点也没关系。”

“贫穷并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而且我们有更多的自由，更多的快乐。”哈利说。

蒙多轻笑，“对了，你也到了需要找一份工作谋生的年纪了。想好了吗？”

“未曾想过。”哈利说：“我才刚回来，当然没有一下子就想到这个问题。”

“对了，你在扭曲树林中，靠什么活到现在的呢？”

“狩猎和采集。”哈利把酒瓶举到嘴前，“通过打磨石头、劈砍木材，制造工具；猎杀动物、采集野果，获得食物；循着动物的踪迹，找到水源。”

“听起来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也许吧。”哈利又想到陪伴了自己一年时间的骑士，不禁有些感伤，但很快又振作起来，“什么事情都不容易，什么事情都很简单。昨日深渊，今日浅滩罢了。”

“你一定能很好地活下去。”蒙多说。

天空滴落了雨点，滴在哈利的鼻尖。

“下雨了。”蒙多说：“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各自回家吧。”

“好。”

二

哈利坐在房间，雨点落在窗台，发出脆响。

哈利长叹了一口气。世事纷纷，我该何去何从？他将被褥铺好，脱衣便睡，但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想到了放在抽屉里的石晶花，旋即起身披衣，打开抽屉，拿出石晶花，放在手中安静把玩。

虽说是花，但石晶花显然不是植物，而更像是用晶石细细雕琢出来的，层层花瓣，皆是晶石材质，看着很薄，几近透明，只是在透明之中微微透出些玄色。总让人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生怕力道未掌握好，便将花瓣拈碎。

“莉莉安”哈利呢喃，“我找到了石晶花，你呢？你要失约吗？”

终于，他不在踌躇。也许我该勇敢地去寻找属于我的幸福，就像从前一样。

哈利淋着小雨，缓步走到莉莉安家楼下，挣扎片刻，他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扔到了莉莉安房间的窗户上。片刻后，莉莉安的房间亮起了灯，然后窗户被打开，莉莉安探出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