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中 中节 蔚然的天空（1 / 2）
……
“要下去吗？”于清弦在门外问道。
“那是自然，走吧。”浅白回道，向着楼梯口走去。
两人走下楼去，李连山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你们两个今天怎么有点慢呐。”李连山道。
“今天我们施老师拖了会儿堂。”于清弦说道。
“今天我们老张也拖了会儿，怎么还是你们要慢一些。”
“老张说得比较快呗。”于清弦回道。
“……走上面那条路吧，我顺便去看看能不能取钱。”三人正走着，浅白开口道。
“哦，好啊。”李连山回道。
“随便咯……小浅你还没交学费的吗？”于清弦说道。
“嗯，对呀，还没取到的嘛。”浅白回道。
“是吧，这通外里的取款机一会儿就没钱了呢。”李连山道。
“你们就是有银行卡的大佬吗，像我身上都没有的。”于清弦笑道。
“欸，你不是有一张吗。怎么，忘带啦？”李连山问道。
“不，其实我就是没拿啊，反正也用不到。”
“你家里人都不给你打钱的吗？”李连山说。
“他们没给我打啊，都是给现钱的。而且也不能拿去在网上支付，所以我连密码都没记的呢。”于清弦笑道。
“嗯？不是吧，密码都不记的？那好歹也是银行卡啊。”浅白诧异道。
“呃，其实不是他没记，他记也记不住啊。你忘了，清弦他不是还有个小本本吗，上面就记的这些。”李连山笑道。
“我记得有一次我和李连山去网吧的时候，我就恁是输了半个小时的密码呢。”于清弦笑附道。
“嗯，哦……”浅白在提款机旁停了下来，前面正有几人在排着队。
“怎么了吗？”于清弦问道。
浅白正注意着，面前的一处。
那是一位少女，有着黑色长发的少女。浅白直视着她那褐色的眼瞳，那之下似乎还有着淡淡的蓝光。此时她正静静地站在队列里。
正感受不到风吹进，几瞬后，浅白的注意便移开了。
“哦，没什么……看来我要排一会儿了。”浅白说道。
“排呗，我们等你就是了。”于清弦说完就退在一旁和李连山闲谈了起来。
浅白站在那少女身后，只是在等待着，同她一起等待着。
在等待的时间里，风终于吹进，微微撩动着浅白的衣角，没有发出声响。
少女的发丝也正随风摇曳着，缓缓地，那发丝似乎要触到浅白的发丝。浅白想起，眼前的这位少女，自己之前是和她见过一面的。
不过准确地来说，现在就是两面了。
昨天也是和她在这里遇见的，那时她也应该是在等待着的吧，而当时取款机里并不能取来钱。
那么还真是有些巧呢……不过一般情况下，现在提款机里也没有多少吧，要再来几个人可就又取不到了。
渐渐地，前面几人已经离开了，少女走上前，而浅白并没有紧跟上去。他是在理所当然的一米线外静候着。
少女在提款机机前停留了一会儿也离开了，浅白走上前去，却发现那屏幕上正有一行“暂停取款服务”的小字。
浅白在心中默叹了口气，伸手摸向着钱包，他想还是要看一下自己还有多少资产才是。
但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在他的视线中——有一张银行卡正卡在卡槽里，不仅如此，还有一张黄色的工商卡正放在操作台一角。
他立刻反应过来，别过头去看向少女离去的方向，还没有走远。
似乎又没有了风吹进的感觉，在那一瞬，浅白心中仿佛浮生了多个选项，由他的意识正视，抉择——
＊拿上两张卡去找的刚的少女询问。
＊卡糟里的那张应该才是少女遗留的，拿上它去询问。
＊卡槽的那张可能是之前就在的，拿上下面的一张去询问。
＊这都与我无关，还是先看看自己的吧，等她发觉了自己回来找。
……
现实可不是游戏，这可没什么好选的，银行卡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当然是最前者。
浅白收起两张卡片，向着少女离开的方向大步走去。
浅白走到离少女只剩一步时，刚想抬手叫住她，少女却自己停下。
少女转过身来，视线正对着浅白，一双褐瞳微微闪烁着灵光，她似乎是明白了浅白的来意。
“那个……”少女开口道，“你手中拿的是我的卡吗？”
“啊，对的同学，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吧。我刚刚在取款机那儿捡到的。”浅白回道，递出那两张卡片。
少女伸手接过，浅白却明显感受到她的一分迟疑。
“怎么样，是你的吗？”浅白接着询问道。
“嗯……对，是我掉的，谢谢您。”少女回道。
“没事，不用客气，但你下次还是多注意点，银行卡掉了会很麻烦的。”浅白微微笑回道。
浅白正打算回头走开，却看到少女神情中似乎还有一些疑问，便平静地向少女问道：“同学，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少女似乎停下来了疑问，转而微笑着释然地道。
“谢谢，没有了……我叫月华霁，今晚多谢您的帮助。”
少女说完便转身离去，浅白还没来得及回应出自己的名字。
“……‘您’么？……真是个礼貌的人呢。”
“——那也真，有点奇怪呢……”他喃喃道。
……
月华霁，浅白心中正想着这个名字。原来还有姓月的人吗，虽然说我似乎也没资格去评价别人的姓少见就是了……ji是哪个来着……完全不清楚呢。
浅白转身回到提款机处，继续刚刚没完成的操作。
“你在干嘛，取款机里不是没钱了吗？”李连山忽然凑过来道。
“我要看看卡里还有多少钱，怎么了吗？”浅白边操作边回道。
李清弦和于清弦刚才就在一旁，浅白与月华霁的对话不仅看得很清楚，似乎也听得很清晰。
“哟，刚刚的事这么快就当作没发生了？真是的，浅白璱同学还真别有一番绅士风度呢。”李连山再次调笑道。
“什么什么，那只是出于礼貌好吗。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浅白正试图回避这个话题，然而于清弦也一脸惊奇状地调侃道。
“小浅刚刚这么猛的吗，直接就平推上去了，连名字都套出来了呢。”
“蛤，套？我怎么就套别人话了，而且先不说这个，你俩是怎么听到的？”浅白诧异道。
“咱这听力一到该啃瓜的时候就特别灵敏呢，再说了，看刚刚那妹子的反应也差不多了不是？怎么样，叫什么名字、几班的？”李连山直接凑过来搂上浅白说道。
浅白当然只觉一阵烦躁，但也只是将李连山卸在一旁，不想再和他多议论。
“我觉得小浅真的是，都不考虑下旁人的感受的吗。这种只能发生在二次元里的操作就不要打得行云流水的嘛，我们不要面子的吗。”于清弦笑道。
“就是嘛，还说没准备开启攻略路线呢，你这是直接开始横扫的节奏啊。”
“滚，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就是给人家送掉了的东西吗。”浅白颇有些无语道。
“你看你看，这孩子，明明都那么轻松地就博别人一笑了，还在里谦虚呢。”李连山已经是一边贴过来还有些肆无忌惮地调笑道。
浅白心中已经将忍耐压到一个极点了，但还是平静地，不过是一副肃杀似的神情淡淡地对李连山说道：“呵，李连山……死吧。”
李连山顿时觉得一股寒气逼上脖颈，逼得他只得下一刻就很是歉意地陪笑道。
“哎呀，不要生气嘛。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要在意啦。”
“是，没事，要你死也只是开玩笑而己，哼呵……”浅白冷冷道。
“啊，好暴力、好恐怖。怎么能一天就想着死死死的呢，和谐一点不好吗？”李连山独自哈哈笑道。
“对，是该和谐一点。不过，你最好永远不要猜我是怎么想的，你觉得呢……？”
李连山似乎的确是从浅白轻描淡写的字里行间感受到一抹杀意，默默地闭上嘴，退到于清弦身旁了。
于清弦也颇有些惊愕，不禁轻声慨然道。
“李连山，小浅这已经不是嫌弃了，这是杀机啊……”
“我当然知道啊，咱俩以后还是少惹他一点比较好……”
……
第二天。三人走到南门上的四食堂去吃早饭，在桌上，李连山看着浅白的同他一般朴素的饭食不禁开口道：
“老兄，怎么现在伙食变了个档次，你的包子呢？”
“不吃包子了，之前去秤上称了一下，发现已经是要接近12的体重了，得减。”浅白缓缓回道。
“不，这个体重不很正常吗，再减就太轻了吧。”
“哪里，我之前是115来着，虽然说也是上学期称的了。”
“不是，这再怎么也有三四个月了吧，长一点不挺正常的吗？”李连山问道。
“什么啊，体重这个东西可就等于身材了，就算长高了身材也不能变啊。”浅白说道。
“不，我还是觉得那样没必要吧。”
“怎么可能没必要！身材可是相当重要的，既决定了行动也决定了气质。体重不减身材怎么可能会好吗？”浅白有些激动地指点道。
“嗯？老兄，你这莫名的执着是怎么回事。”李连山笑道。
“人家小浅注重形象嘛，哪像你，一身堕肉不说，脑壳上还顶着个盖盖。”于清弦调侃道。
“嘿，你还不是一样，肚子上的肉比我还多呢。”李连山笑回道。
“我这没办法的吗，怎么弄都还是有这么大一坨肉。”
“其实，你这个吃几天全素就好了，绝对瘦得下来。”
“我看你每天吃素怎么也还是有这么多肉的嘛。”于清弦说。
“你以为我这是想吃素的吗，况且我也没想过要减啊。”
“所以你是说生活所迫么。”浅白道。
——“对嘛，呵呵……”
……
三人走出食堂，沿着操场的跑道走着。
在前方两栋大楼之间的一角天空中，耀眼的光辉穿透过浅白的云层，如丝般漫射出，似是滑过薄薄的水雾，映上正视着的眼帘一处。
头顶的天空中，蔚蓝的颜色显露于泛着光华的云层，仿佛随那清风便愈加清晰。身旁的树枝上，鸟声正浓，比翼的双鸟掠过树梢，向着远处的天空飞去。
正有熙攘的人流从教学楼下的豁口穿行，略过人流的视线中，有一名长发少女在那提款机旁。
浅白认得那少女，尽管是昨日才知晓了人家的名字。
月华霁，这几个字从心中浮现上来，他似是在庆幸自己还记清了。
心中给了自己个“要取钱”的理由，他向着提款机走去。
几人恰走过他的视线一处，月华霁忽似闪过那一处，待到视线再次清晰时，她已在坡道上留下摇曳轻盈的身影。
浅白走到提款机前，那屏幕上“暂停取款服务”的字样仍在。
浅白停了下来，身旁的李连山早已有话在嘴里打转似的了。
“嗯，看到了这个取款机，我似乎就回想到了昨天，想到了昨天，我似乎就回想起了……”
——“回想起了被轰击至渣更甚者之恐怖吗，呵呵……”浅白淡淡地回道。
“咝……恐怖如斯，现在已经连说个话都有生命危险吗？”李连山作苦笑状问道。
“那不就是因为你嘴欠嘛。”于清弦道。
“欸，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只是想替小浅捋一下思绪而已。”
“你要是说的是如何尽快抹杀你的思绪的话，到是可以给你细讲。若问的是有关昨晚那个女生的话……人家才刚走过这里，现在也应该离附近不远吧。”浅白回道。
“嗯？！在哪里，在哪里，能指给我看吗？”李连山兴奋地问道。
“现在应该就走远了吧。服了，你是怎么这么积极的……”浅白笑道。
“嚯，李连山怎么比小浅还积极，你不是说你只喜欢纸片人的吗。”于清弦笑道。
“哎呀，比起现实中的我肯定更喜欢纸片人呗，但这不是跟小浅有关的吗，我激动一点很正常嘛。”
“真就那么喜欢湊小浅的热闹吗，难怪，就算说你是变态，也真是抬举你了。”
“嘿，去你的，怎么说话的……”两个人又开始推搡起来，浅白默默移开视线，但在闪过的一处里，正有什么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张卡插在卡槽里，应该是操作后没取出的。
浅白上前察看，发现那并不是昨日卡槽里的那张，到更像是下面的那一张。
浅白将卡槽里的卡取了出来，两人也注意到了浅白的行动。
于是李连山便凑在一旁，说道：“嗯，这里面插了张卡呢。”
“昨天这里好像也有一张的嘛，小浅还把它交给了那个女生呢。”
“对呀，小浅不是说那个女生刚经过这里吗，难道说又把卡忘了？”
“不知道呢，小浅觉得呢，这个时候就该你上场了嘛，对吧。”
“欸，啧啧啧，又是一场邂逅的契机呢。”李连山笑道。
“唉……不知道到底怎样才能真正地让你闭嘴呢……昨晚这里其实是有两张的，一张在卡槽里，一张在操作台上。现在这张卡应该是昨晚操作台上的那张吧。”浅白解释道。
“那怎么办，要拿上去追她吗。”于清弦道。
“现在别人早就走远了吧，你有问出是哪个班的吗？”李连山问道。
“怎么会呢，连名字都是她自己说的。”浅白笑道。
“看嘛，现在就是小浅抉择的时候了，是选择视而不见还是迎向那注定的邂逅，清弦在这里为大家推断，答案一定是——后者！”于清弦不知为何解说了起来，李连山也接着说上一句。
“这确实是个抉择啊，不过现在我还是更想知道那妹子叫什么名字啊，说来听听呗。”
“你知道了又能干嘛，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么？”浅白回道。
“哎呀，我这不是好奇么，你知道我这一上头了就停不下来的。”李连山凑过来道。
“真是服了你了，哪有那么缠人……”浅白将李连山卸在一旁，整了整衣襟继续说道。
“月华霁，具体是哪几字我也不清楚的。”
“月华霁？听起来是个好名字呢。”李连山道。
“‘月’？是山字底的那个吗，除了山的那个‘岳’还有没有其他叫[yuè]的姓呢？”于清弦问道。
浅白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倒觉得可能是月亮的那个‘月’吧，别问我是怎么知道那是个姓的，以前在字典上查到过的。”
“原来月是一个姓吗……不过说起来，在遇到小浅之前，我根本就没听过有人姓‘浅’的嘛。”于清弦笑道。
“对呢，我以前也没听过‘浅’这个姓呢。”李连山附道。
“哈哈，这个嘛……其实我这个姓在字典上也是查不到的呢。”浅白哈哈笑道。
“这么神奇的吗，那你这个姓是怎么来的？”于清弦笑问道。
“呃，我也不知道呢，大概是家里的人后来改的吧，嗯……”
“哦……不过我还有个疑问，月华霁里面这个‘霁’是哪个字啊？”李连山问道。
“……大概是霁月光风的那个‘霁’吧，听到月才想到的。”
“霁月光风？这是个什么词？”李连山接着问道。
“好像是一个成语，那应该就是那个霁了吧，不过怎么写的来着……？”于清弦也陷入了疑问。
“一个雨，一个齐，上下结构，意思是雨后天晴的样子。不清楚的话回去翻字典呗。”
“嗯……小浅你把银行卡给带出来了啊，是要直接交给老师吗？”于清弦说道。
“直接交给老师吗……但我也不知道别人是几班的，名字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不对，我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年级的呢。还是先看看能不能再遇到人家，兴许会回来找呢。”浅白回道。
“噢，看来你果然还是选择了注定的邂逅呢。”李连山调笑道。
“滚，什么邂逅不邂逅的，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浅白无语道。
“你看你看，这孩子……”
——“李连山……死吧！”
……
教室里久违的语文早自习，在一阵哗啦哗啦的课文声中，可以哼起心中所想到的曲子。
在一群人的喧声中，只有自己才得见，就算被老师看着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于是就作为一种愉悦的方式，也是一种孤独的消遣了。
想到陶蔚然之前轻快地哼过的那首小曲，浅白试图回忆起细节，而后只发觉她似乎根本没哼全过，只是一些零零散散的调子，就只得作罢。
……
首先就是两节连堂的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一位活泼有趣的女士。
她的课上很能使浅白时不时感到一阵轻松。她讲了讲今后的课程的如何，大概就是说假期里的网课是白上了的，接下来都“补坑”的过程。
再之后就数学课了，数学老师姓张，不高且给浅白一种显老的感觉，明明只是二十八岁的青年一眼看去却感觉像是5岁的先生了。大概是因为他一周得招架五十来节课，在老师们口中都被直呼为铁人一般的存在吧。
数学的课程似乎也是要重头开始的，其实每一科都是差不多的。除英语以外，每一科都是从零开始。毕竟在假期里的课程起到的作用的确是个零，因为没有多少人听过，对大多数人来说的实质意义也只是每天打打卡，交交借助科技完成的作业就是了。
一上午的五节课很快就结束了，不过对一些人来说是有些漫长的，因为他们有一半时间都在发着困。
下课的铃声响起，学生们都陆续走出教室，早就没有像来学校的第一天一般，排着队伍，倒像没做过那事一样，挤下楼去。
浅白伸手摸向口袋，那张银行卡正在里面。瞥见身旁正有人流不断涌下的坡道，心中暂定了那个方向，便乘着人流走进食堂。
……李连山正十足平静地掐着饭上的豆腐，浅白放下筷子，觉得有些奇怪地道。
“喂，你怎么了吗，早上的那股兴奋劲呢？被你发困困没了吗？”
“嗯？什么？”李连山理所当然地回道，对他来说，一切似乎是从现在才开始的。
“嗯？呃……嗯，没什么，吃你的吧。”浅白应该是明白了什么，同样平静地应道。
但李连山似乎开启了疑惑，一脸不解地说道：“嗯？什么，你到底说什么啊？”
浅白没有什么回应，只是笑笑，继续用餐。
于清弦咬去一口只剩最后两口的豆干，抬着头对浅白说道。
“没事，李连山已经开始做真正的自己了。”
“确实……尽管李连山无法实现自己微薄的价值，但他可以择自我，这便是他的万幸吗，呵呵……”浅白笑道，于清弦也笑起来，吃掉了那一口豆干，起身说：“行吧，我去喝汤。”
在一旁的李连山整个已经被疑惑所占据了，一把拉下于清弦，他说道。
“欸，你别走……你俩到底在说什么啊，怎么听起来全是和我有关的？嘿，你……给我，坐下！”
“唉，没有什么啊，不是和你有关的……”于清弦坐下来笑道。
“才怪，我信你个头，给我老实交待。”李连山叫道。
浅白在一旁笑着，碗中已经空了，于清弦正和李连山开脱着，他说道。
“的确不是和你有关的，是和真正的你有关的。”
“什么，我还不是我自己了吗？喂，你别走……”李连山扯着于清弦，但于清弦还是挣脱开来，浅白也站起身走开，留他一人叫唤着。
不过他一会儿就闭上嘴，把午饭吃掉，走向食堂的豁口，浅白在那里等着。
“欸，老兄啊。”李连山搭上浅白的肩，一脸不解地笑道，“我怎么了吗，我。”
浅白将他的手撇下，与他隔了一步说道。
“你真的没怎么，你这不是在做真正的自己么。”
“什么真正的自己啊，我难道还不够真吗？”
“你现在已经够真的了，行了吧。我还要去取钱，你和清弦想等就等吧，不想等走了就是。”浅白说道，一边向着坡道走去。
“取钱……？等等，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啊，喂，我不做真实的自己了，给我回来！”李连山想抓住浅白，不过当然是没可能的了。
短短的几步时间后，浅白来到坡道之上，提款机前又有之许多人在排着队。
浅白扫过几眼，希望再次看见月华霁的身影，不过现在是没有的。
自己是不是应该在这等一会，他问自己，现在的时间也正早。
也许是取款机里的钱光了，排队的人很快散去。
浅白正打算离开，转过身去。余光却瞥一个身影，随着一个念头于心中闪过，他便停了下来。
在提款机前仍察看着的学生之中，有一名披着乌黑长发的女生探过身去，好像在观察确认着什么。很快她收回视线，一副轻松的样子，正要转身离开。
浅白认出那就是月华霁，却不知如何开口才好，见她要离开了，才走上前去。
……
在那一瞬之前，浅白脑子里其实是空白的，他只是伸出手去。
那一瞬，他的手将要触去，口中的话语已经滑出嘴角。
在那里，是一根柱子旁，正午有些眩目的阳光在柱旁分割开一片阴影。
阴影之外，正有一片闪耀的蓝天，光辉自一片白云间的蔚蓝散下。
光辉正如少女的衣纱，他的眼前正有一位少女，远方的白云正如少女的裙花……
他却停下迈去的脚步，因为月华霁忽然转过身来，于是飘逸的发丝滑过指尖。
他转而自然地垂下手去，其实是收回于腰间，将自己晃动的衣角牵住。
“同学……”浅白口中已吐出这个词，不过也只是个词，剩余的好像在声带以下，而后作为呼吸无声流出。
月华霁的目光转来，正好对上浅白试图回避的视线。
“呃……？”一声清脆的呜鸣从月华霁两唇间溢出，右手也扑棱着收于胸前。
在她澄澈清灵的眼眸中，有一点蓝光在跃动着，微微收缩的瞳孔中却透露好几分惊慌。
浅白注意到月华霁颇有些受惊的神情，很快向后微退了一步。
月华霁一脸惊诧地望着浅白，口中细细吱呜着不知什么话。浅白当然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但他心中有一个明确的念头：沉默是绝不可取的。
于是浅白还是轻声和道：“那个，同学，能打扰一下吗？”似乎是很清楚地传人了月华霁的耳中，她便没有开始时的失措了，不过眼神中仍有跃动的光点。
“啊？嗯……”月华霁并没有说出话来，只是吱呜的自声带颤动着溢出嘴角。不知是错觉吗，她瞳孔周围的蓝光于如水波的目光中浮游着，惊慌却是丝毫未减。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浅白脑中迅速地组织着语言，可没有哪一条逻辑能够独自支持这个过程。
人脑就如一个处理器，在快速不断地处理逻辑判断之中，会带来大量负荷。现在浅白脑中就正有这一过程，负荷产生的热量在堆积着，他却没有一次呼吸的时间来缓解。因为他自觉若想摆脱这个局面，沉默仍是不可取的。
是作了个怎样曲折地的判断，只或是根本没有什么判断起到了作用，浅白的口中吐出一句话来，他且还是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