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抓捕(1 / 2)
心泽从土坟中爬出,周遭是片灿烂的星海,他整个人呆呆木木,许多记忆涌入他的脑海,十年前自己在途川的溪水边被那对兄妹捡到,七年前自己被打死后又离奇复活,之后浑浑噩噩的在大地上游荡,直到方才打开了北方尽头的金色大门,这十年间的种种均映入脑海。他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那脸上满是泪痕,还有满脸的胡子和多日未洗的油腻肮脏。
“这究竟是为何?”他自言自语道,他的心里感到空落落,但又被无数的记忆填满,“阿冶真是绝情,无论在途川唐家还是永宁知府,她都那样无情的拒绝了我。”回忆使他的心不由揪着痛了起来。
恍惚间,璀璨星海中一颗星变得格外闪亮,从群星间向他飞来,心泽将手从心口伸出,本能的触摸着那团亮星,他的手感受到灼烧般疼痛,整个人因痛楚而颤抖,但他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他的手由张开变成握紧,那团星光被他紧紧握在手心。
那星光从他的指缝间流出,逐渐幻化成一把长剑的形状,当星光暗淡下去,心泽打量这把细长的剑,纯黑的剑身和用粗布缠绕的剑柄,没有剑颚也未开封,在这灵力充盈的星海间,这把突兀的剑就这样出现在他的手中。
心泽看着手中的剑,喃喃自语道,“这把剑毫无灵气。我大费周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这块废铁吗,真是无聊的命运,难道就和那些烂俗的市井故事一样,要什么奇遇才能开锋?还让我想起那些糟糕的记忆,好难受。”
虽这么说着,但他将剑背在身后,并在星海间坐了下来,双手抱膝歪着脑袋。
“真累啊……”
慢慢地周围的星海如雾般消散,化作银色的沙粒飘向遥远的天际,而心泽出现在了虚无之海的冰舌上。
片刻后心泽从冰舌上站了起来,七头巨龙和双胞胎都不见了身影,整个冰原沐浴在月亮银色的光辉下。他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心里盘算着今后的去处,背后的黑色长剑忽然剧烈震动起来,将其抽出,那剑竟直直地指向南方。
“这,你要去哪?”心泽对着剑问道。
那剑应是通了灵性,再次震动起来,对着南方又向前伸了一步的距离。
“南方?”
“千连城,皇帝陛下。”一个声音在心泽对耳畔响起。
穹星历十年冬,时间刚刚进入子时,腊月十八结束了,沧梦搀扶着惊魂未定的妻子,推开厚重的宫门,雪映着月光照在桑秋苍白的脸上,就像是透明的水晶球,她紧紧攥着丈夫的衣襟,踏出了禁室的大门。
“恭迎陛下,恭迎娘娘。”戴着面具的男人在门口恭迎。
桑秋看了眼他:“步荒。”
她的脚步并未停下,而是随着丈夫继续向前走着。
“这你都能认出他来?他脸上的面具都换了好几个了。”沧梦宠溺地望着妻子。
“你又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桑秋回头望着步荒,一扫先前的慌乱,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戴着面具的男人恭敬地走在二人身后,说道;“陛下,北方尽头传来消息。有个罗格族人在北方尽头的虚无之海上打开了一个蕴藏极强能量的大门。此人应该就是那个人了。”
沧梦问道:“双胞胎和伽难都没有阻止他吗?”
“没有,不但没有阻止,他们也没有向我通报这件事情。”
“他们是要叛变吗!”桑秋猛的回过脸来,眼里满是愤恨,“无论是谁,都给我杀了。”
沧梦一把揽过妻子,揉着她的脑袋说道:“看在他们三个尽心尽力守护了北方大地数万年的份上,就原谅他们一次好不好?”
“可是……”
桑秋还要说什么,可看着他微笑的眼睛,一时语噎。
此时三人已穿过了长长的走道,月光透着窗照耀在门上,斑斑驳驳。
“把他们八位召回来。”
“陛下,这不可啊,八位长老守着黄泉海的八个要冲,如果他们离开,那些天人和罗格族必定要暴乱。”
他平静地看了眼步荒,转而对桑秋说道:“吾爱,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桑秋紧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孤乃众生之主,这世间并非只属于你们冥府。”
步荒和桑秋感到一阵寒意袭上身来,女子下意识的松开了抓着沧梦的手,她和步荒惶恐的低下头,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窗外千连城的雪还在下,深蓝色的天空沿着素白的大地走向远方。
心泽和黑色长剑达成了共识要前往千连城找皇帝陛下后,那剑乖乖躺在他的背后,他一人穿过冰原和森林,一路上都静得出奇,三位守护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飞禽走兽都难觅踪影,他并未多想,只顾低头赶路,当一脚踏出白桦林的地界,一个高大的人影挡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