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出逃计划(二)(1 / 1)
我把辞职的事情告诉了卿瑶。卿瑶责怪我这件事情太过武断,她十分的生气。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有如此大的情绪。
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只渴望有一个新的生活。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思考着改变生活的方式。独自长途旅行或者和阿布小敏一起长途旅行,或者,找个安静的小城或者高山森林待上一段时间,再或者,去东海岸找艘远洋船做船员。
我如此疯狂不安分的计划,让卿瑶惴惴不安。为此,我们争论吵了好几次。但我不愿意有让步。我已经为等这一天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了,而且现在的生活中的精神状态已经支撑不住在如此狭窄密闭的空间里继续生存。我希望她理解我,她希望我理解她。
“我是个女人,我只想有个安定美满的家庭,一个可靠爱我的丈夫,和一个可爱的孩子。我有错么?”卿瑶愤怒地看着我。
“你太自私了。”卿瑶痛哭,眼泪流满了她那张美丽的脸,她低下头,掩住面,眼泪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把她抱在怀里,抱住一个需要疗伤的灵魂。我安慰她睡了过去,来到书房里踱步,想着,自己也许是太过兴奋和武断了。我打算把去远方的计划先放一放。为此,我有了一个新的方案:先看看书、跑跑步,过一段休闲散淡的初春时光。
读了一本书,书上这样写道:人一生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寻觅中度过,不断地调整方向,一次次重新出发,寻找那种契合的感觉。就像对唯结果主义者来讲,人类历史和日常行为中的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是“无效的”,都是在等待和寻找中度过。所以,这样的道理如果具有普遍性,那如何处理好这百分之九十的时间,就是个紧迫严重的问题。
它接着写道:当人们找到了时间的方向,与时间同行,就会出现“失语”的平静现象。他们都安静了下来,进入到一种回归自我或者无我的状态,忙着一心一意得想一个问题,做一件事情,或者享受一种场景世界。这并不一定是幸福,但一定有所预示,平静地预示着一场自我蜕变。幸福呢,比这更深一个层次。更像是一种结果,一种完满,也很像一种信仰,置于被保佑被理解被允许的状态之下,能持续地获得一种平静温和的能量。
它又接着写道:自然的静谧和活泼符合人归于本心的需求,它的里面有个核心,就是朴素和真实。虽然我们也暂时确切得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直觉告诉了我们最直接的答案。这里面的精神含义,是人们从丛林里走出来带上各种各样的标签,又得逐渐得去掉各种各样的标签,重新走入丛林之中。用“灵”与万物直接对话,到达事物的本质,既非感官偶得的感性,也非思维规律的理性。虽然,并不是人人都明白,但已经有人走到了这一条遥远的必经之路上去了。在世俗中,归于本心,是人的客观需求。为满足这种需求,比较可以实践的途径,让灵魂爬到“山顶”,“看”到方向,在确定这个方向之后,进行执着的实践,一次达到完满的境地。生命,乃是一场伟大的实践,我们的成长过程,也就是找到抛开成见和追求本质的一个过程。雾里看花春还远,潜心不觉已至家。心之所往,就是家之所在。知道终将抵达,所以,还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只不过,途径之中,人们需要玩耍,需要留恋,需要走走停停。
人都是如此破碎,都在走走停停间,要避开风雨,避开险滩,慌忙得捡起一片树叶,遮盖到身上,风和日丽的时候,挤出一些欢喜摘取一朵花,别在身上。
我仿佛理解了影落。好像去问一问她,竟是不是如此。她的痛苦,我又何曾能体会得到,在风雨里,又何曾能紧紧得抱住她。而对于卿瑶,我此时又觉得如此得无能为力,我能给予的,又太少太少。可是对于我自己呢,我何曾真正认识到自己。都在亏欠。
我决定再去趟净空寺,寻趟怀空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