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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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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炎三十八年初秋,岳崖学府

那晚上过后,黎江楚和南昭卿各自复盘着各自的事情,这一盘下来发现自己都做错了事也说错了话,两边心里都过不去,都不太敢面对对方,这么一弄竟是十来天毫无交集

这俩人是一边怂,这么一闹十来天没有过一丝交集。

那日,江楚两手空空就带了两袖子盈盈清风,推开学堂的门迈了进去。他本能回头看了一眼,怕身后有人会被过堂风吹合的门碰到,结果这一瞧才知道,他屁股后头是一水的学子,各个怀里抱满了坟典。

他往旁边站了站,把路腾出来,而后用手扳住了门沿,让那屁股后头排开的队伍一个个走了进来。凡进门者,男子颔首女子敛衽,江楚前前后后把“没事”说道最后自己都不知道“没事”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谢谢黎公子。”

“没……”江楚话卡一半,才发现是萧也韫背着俩手清清闲闲走了进来,“(笑小心我松手让这穿堂风把门砸你脸上。”

萧也韫一听,两步就溜了进来,“(笑对别人都客客气气,怎么对我就这样啊?”萧也韫故意逗他玩的,他发现江楚最近情绪一直不太对劲,可他又摸不清根结在哪。

“(浅笑和你还用客气?”说完江楚握着他胳膊找了俩空位落了座。

他抱着脑袋,把后腰抵在桌案上,仰着头看着探出墙来的枫叶,看它们慢慢染上了红晕的样子。整个前院的学生都在奋笔疾书入神钻研——秋闱快到了。只有他跟萧也韫享着自己的清闲。

他见墙外一片没红彻底的枫叶被风夭折,落下了枝头向他飘来,他偏伸出手两指精准夹住了那片枫叶,而后歪着脑袋看了眼身边两眼放空的萧也韫,把枫叶上的浮埃吹去,轻轻插在了萧也韫脑袋上。

萧也韫没有去拿脑袋上的枫叶,反而是看着他。江楚望着萧也韫的眼,浅浅一笑,捏了捏他胳膊,摘下了他头上的枫叶,捻在指尖转悠着,又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他整整一天魂不守舍,就是晚上躺在床上,还睁着俩眼澄亮。萧也韫没睡,偏头看着靠在床头一动不动的江楚,掀开被子轻轻下床,坐在了江楚身边,张开嘴没出声,只有嘴唇在动。

但江楚看得出他在说什么——我陪你出去走走。

俩人悄悄溜出斋舍,在院子的竹林下吹着秋夜的席席凉风。萧也韫陪他出来散心,想听他倒倒话,可江楚抱着胳膊缄默,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不时踩到几叶碎竹。

“江楚……”

“……嗯?”

萧也韫看着他抬来的眼,才发现他那一向干净澄澈的眼里,缭了层朦胧的雾霭,掩盖着一些深底的东西。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把开朗与沉郁揉在一起,平日暖温周到的人,卸掉所有后,剩下了深不见底的幽寒与孤寂。

“也韫你回去吧,给我留个门就好。我想去湖边走走……”他说完便转了身出了院子,留给萧也韫一个形单影只的背影。

江楚踱到湖边才发现,清辉熠熠下的湖面,在那几叶枯荷间,有片孤舟飘荡。南昭卿一个人坐在上面,眺着远方,她那一向清冷孤傲的眼眸里,没了耸立擎天的寒山,全化成了一盅琥珀美酒,漾着从未露过的温柔。

昭卿注意到了他,远远地望着他,一直望着他。杨柳下的灯晕照不亮他,只有月光愿意剥开一些,捻着零零散散的清辉洒下来,映他满袖孤寂。凉风吹着他的衣袂,将他勾勒的清楚。他像是月下的残影,是她从未见过的支离破碎,仿佛白衣下不是血肉,而是零零枯骨。

他明明就站在那,却让她感觉那么远,隔着的不是湖水与秋风,而是他那深处的过往,勾挠着她想要向他靠去。可他那凌乱白发下的那双眼,真的好冷,胜过秋风,也胜过寒冰……

昭卿在那一刻才发现,或许自己与他,在一开始就是那么不一样,却又那么一样的人。两个平日见过多面的人,却头一次以截然不同的模样不期而遇,一个就站在岸边,一个就坐在舟中,隔着秋风与瑟湖,相顾无言。

……

第二日照例大早儿有杨先生的课,可杨先生因为他侄子杨青弦的事儿,讲完课便要赶趟京城,这便提前把课早提了半个钟头。可绝大多数的学生习惯了原点,这从被窝一醒才想起这码事,着急忙慌的赶到学堂。

黎江楚这早上就算是鸡把嗓子叫破了都未必能醒的东西,昨夜本就睡得晚,今早直接起不来了。还得萧也韫从学堂单独跑回书斋,把他从被窝里薅出来。

结果他薅的时候,江楚死死抓着床头,就是不肯起。萧也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根一根的把他手指头撬开,这才把江楚从躺着的拉成了坐着的。

江楚那一头白发丝缠的满脸都是,闭着眼囔呼着:“谁啊,没到点呢,别打扰我睡觉!”说完上身笔直的往床上栽去。结果萧也韫刚刚把江楚拉起来,忘记了松手,被他直接扯上了床,自己压在了他身上。

偏巧的是,这总有学生出门丢三落四,回书斋拿东西,这可正好目睹了这一风光,两眼都快瞪得比嘴大:“萧,萧斋长,你你你。”

“哎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萧也韫赶忙想起身解释,结果手被江楚拉的死紧,上身还没直起来便又被扯了回去。看得那学生下巴跟脱了臼一样,一溜烟就窜没了影。

“哎!你回来听我解释!”萧也韫好不容易把手挣脱开江楚的“桎梏”,双手扯着后者的脸皮,“江楚!快起来!杨先生要开课了!”

“嗯?”江楚应该是听到了,浑身一激灵,上身直接从床上瞬间弹起,结果直接跟萧也韫来了个额头撞额头,“嘶——也韫,你个大男人!怎么坐我腿上?”

江楚被这一下“醍醐灌顶”撞的清醒,见萧也韫坐在自己腿上,连忙把腿从他屁股底下抽了出来,直接把萧也韫送到了地上。萧也韫打那次便打定了,以后再也不叫江楚起床。

江楚因为萧也韫,没迟了早课,可萧也韫却因为江楚,倒了个大霉。杂七杂八的消息总会不胫而走,何况早上这事儿还有个亲眼目睹的人。

这个年纪没几个会紧嘴的人,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本来还是客观事实客观陈述,可好死不死的这事儿传到了那碎嘴子的许言耳朵里。到他嘴里的新鲜事儿想原封不动的再吐出去?没这个道理!

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最后却被人添油加醋成了离谱的断袖癖好。可这事儿要是摊别人身上,最后也未必见得荒唐,偏偏主角是萧也韫。

想当初他刚到这学府,几乎所有姑娘们可都是对他许过芳心,可哪个不是被他一盆冷水灌蔫了情花?知道的是明白他萧也韫志气高,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萧也韫对女人没兴趣,有什么断袖之癖,而今日这份八卦到了嘴里,竟尝出几分道理来。

就这荒唐事,最后居然传到了台上杨先生的耳朵里。杨先生眉毛抖得像筛糠,压了压脾气,“安静!时间留给你们,是让你们荒废说闲的吗?”杨先生见台下顿时一片死寂,“萧也韫,你跟我来。”

萧也韫跟江楚坐在后面,听不见前面的人都在议论什么,还胳膊短脖子长的摸不着头脑,跟着杨先生一块出去了。江楚目送萧也韫出去,没一会就又把黑着脸的萧也韫目接了回来。他见萧也韫不说话,这才发现似乎整个学堂的人都在看着他俩。

……

山上的斋舍后,有一条僻静山路,一直沿着而上,有一间木屋,四面开敞,陈设简单,唯有些素纱挂下来,随着山风晃荡。

这地方不是当初跟着学府一起建的,似乎很早便在了,这么久,没有学生来过,只有萧也韫常常来此静心,因此这木屋也自然被他打扫了干净,笔墨纸砚样样不缺。

“江楚,笔。”、“江楚,纸。”、“江楚,帮我研墨。”

江楚帮萧也韫准备好东西,屁股倚着桌边,贴在萧也韫身边,侧弯下身,看着萧也韫写着什么,“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笑问也韫,你抄录这个做什么?”

“你还好意思笑,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在这里抄这个?杨先生逮着我一顿说教,他老人家急着办事,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萧也韫看着凑自己这么近的江楚,“你坐那边些,省的再被人传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黎江楚跟着他走了一路,路上七七八八的口舌也让他大概知道了些事情原委。可他却挑挑眉,反而又凑近了些,“(不情不愿啊,可是他们那么说了,我坐远了岂不生分?”

“你还说!”萧也韫用笔尾轻轻向江楚手面敲去,幽叹摇了头。可他没写两个字,像是想起了什么,搁下了笔,“江楚,你过来。”

“怎么了良人?”

“……”萧也韫斜了他一眼,突然问道:“你,和南姑娘有什么事么?”

江楚那一脸欠样一听这话,瞬间卸了笑容换上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仿佛又变回了昨夜那个沉郁到寒似铁的人,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沉默。

萧也韫知道江楚平日一直带着不羁与清狂,可昨夜他才明白,那些下面有时候就像一口井,看得见里面有水,但你永远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为什么这么问?”江楚问。

“今大早南姑娘找过我。”

“……她说什么了?”

“她问我,问我……你是不是对她有偏见。”

江楚眼睛晃了晃,随而又平静下去,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白纸,可他根本不知道拿它做什么,“你怎么说?”

“我说,‘他说你很美,大雅得体。’。”

江楚沉默了很久,脑子里是错综复杂的线,怎么挑都挑不明白,他又把手里的宣纸放下,“她,还有问别的吗?”

“没有。”萧也韫看着他的反应,但他什么都没看出来,只说提起笔,边写边道:“越强硬的人往往越脆弱,而且越明朗的人也许……才是最孤寂的人。”他看向江楚,“你和她不同却又莫名契合。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们很般配。”

他看着江楚的眼睛认真道:“若真有意便试试。要是放了手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

江楚还是闷不作声,直到萧也韫这边都抄完四五页了,突然出声:“要不我来写吧,你是因我受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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