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担。(2 / 2)
“等等……我记得我们之前不是差不多高的吗?怎么你突然高了这么多?”
“……是因为实验。”
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吸收了他身上的那些负担以及最近檀淞自身堆积起的负面情绪而长高了。
总之一切都赖在实验上面就行了。
“……?什么实验这么厉害?”
“就是激素还有别的什么。都是在淞昨天昏迷后发生的事,淞不记得也正常。”
“哦……”
檀淞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两人就这么一起站了一会。
后面寒岩突然想起槿笙说的那些话,于是在向檀淞简单解释了几句后就离开去找槿笙了。
“豁,来得正好,我刚好想过去找你来着。”
“……找我?”
“嗯,我想向你介绍一个人……他大概算是你在杀人这方面的前辈吧,你如果想把他当作老师或是别的什么也行。”
“为什么?”
“我毕竟要开始专注于实验了,总要找个人来带着你,你说对不对?”
槿笙起身打了个电话后就拉着寒岩出发了,并在路上向她介绍了不少关于那个“前辈”的事。
“他的行事风格可能会有些……炸裂。总之你跟着他还是能学到很多东西的,而且他那里也有不少像你这样从小就见血的,你们应该可以很聊得来。”
“关系网?”
“对,就是这个。只要网足够大,那你无论想做什么都会更容易一些了……至少不需要靠我就能接到数不尽的委托。”
这里槿笙也只是象征性地说一下,她也没想到后来的寒岩真的会接到数不尽的委托。
就这么聊着聊着,她们就到地方了,一间开在小巷里的小修理铺。
“记住我等一下的动作。”
槿笙这么说着,用指关节敲了五下门,又用手掌拍了三下门上的那个涂鸦。
然后那扇破旧的铁门就在寒岩面前自己打开了,朝内的那一面甚至印着“请进”这两个字。
“……?”
“只是个远程控制的开关而已,总之你以后过来的时候按照我刚刚那样做就行。”
寒岩跟着槿笙走了进去,一直走到这间小铺的最里面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些声响,然后她的身后就出现了一个似乎想偷袭她的小小身影。
“……!”
她转身擒住对方,给人家弄得嗷嗷叫。
“疼疼疼……!快放开我!你知道我师傅是谁吗?!”
小孩叫嚷着,但寒岩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根本就挣脱不开。
“确实是个好苗子。”
“……!”
那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寒岩的身后,一直到他说话寒岩才发现了他的存在。
一双粗糙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似乎是想着以这种方式让寒岩放开那个孩子。可惜他低估了寒岩手上的力气,扯了几次都没扯开。
“……小崽子力气还挺大。”
“师傅!快帮帮我啊!”
“知道了知道了,别在那吵吵嚷嚷的,你不知道自己多大了吗?喂,把你的手松开。”
“……”
所以……这个就是槿笙要她来找的人?
“行了,道歉。”
“听到没有?我师傅让你道歉!”
“我是说让你道歉!人家有什么好道歉的?!”
那个师傅训完自己的徒弟后,转身看向寒岩。
“你叫什么名字?”
“寒岩。”
“行,你叫我维叔就好,我不打算收徒弟了。”
维叔一脸“徒弟真tm烦”的模样,又转头瞪那个孩子了。
“听见没有?以后她就是你的前辈了,现在给寒岩前辈道歉去。”
“前辈?!为什么啊?她的样子哪里像是杀过人了?就是身手比别人好了些而已!”
“啧……我说她是她就是!人家杀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寒岩就在一边看戏,槿笙就是趁着这时候走到她旁边的。
“习惯就好。”
“习惯不了。”
太吵了,人类原来是可以这么吵的生物吗?
寒岩没有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但其实她现在的心情真的算不上有多好。
“没办法,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一天到晚话都不说几句的。”
“……”
我的话很少吗?
槿笙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断了那两人的对骂。
“你们两个聊完之后就和她聊聊吧,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后伸了个懒腰,朝寒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先走一步。
“啧……”
维叔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那个孩子,然后向寒岩伸出自己长满了老茧的手。
“把我当前辈就行了,别学那帮小崽子喊我师傅。”
“知道了。”
寒岩看着他的手,把自己那同样有些茧的右手放了上去,然后就被生生捏断了。
她歪了歪头,其实这种程度对她来说是不疼的,她就是好奇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着寒岩这副完全感觉不到痛觉的模样,维叔松开了自己的手。
“下次遇到别人这么做的时候就别搭自己的惯用手上来了,不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如果面对的是维叔呢?”
“……就算是我也不行。”
寒岩甩了甩自己的手,被捏断的地方一眨眼就恢复了。
“喂臭小子!过来告诉前辈你的代号!”
那孩子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他会生寒岩的气。
“我的代号是枭……夜枭的枭。”
枭就这么站在离寒岩远远的位置,低着头,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叫我寒岩就……”
“不行,不管你们两个愿不愿意,他都得称你为前辈。”
见维叔这样,枭只能小声地说了句“前辈”,他始终都没有抬起头看着寒岩,但寒岩却觉得一直有谁在看着她。
很奇怪的感觉,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只是这一次看着她的“人”似乎变多了些……?
“……”
算了,现在也不是管这些的时候,自己面前还站着人呢。
之后他们又交谈了一阵子,维叔说如果有接到什么委托就会叫她过去。
直到现在,寒岩也依然可以感受到那些视线,只是她不知道它们是哪来的,以及为什么要看着她。
不过目前看来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
寒岩一边想着,一边朝维叔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那些视线还是紧紧地跟着她,这样反而能让寒岩安心一些。
至少是冲着她来的。
至少到现在为止,她还不打算让自己的前辈这么快就出事。
……
“维叔吗……”
枫低着头,通过自己的大脑在互联网上查阅起这位所谓的“维叔”的信息。
而他也确实找到了,只是结果有些出人意料。
“……已逝世?”
他已经在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了,但也还是被别人给听到了。
“……”
“……怎么感觉她身边除了我们以外就没有活着的人了?”檀淞在说完后又补了一句,“哦……应该还有面包店的那两位老人家,以及之前的那个孩子还有那个老奶奶……”
枫听完后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他面带尴尬地说了句,“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面包店那两位老人家应该已经死掉了……”
而且还被他指使着寒岩去杀掉的……
“……?”
檀淞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然后就被匿杺挡住了视线,对方只是冲他点了点头,无声地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想。
“嗤……干的不错啊。”
桦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脸上写满了“讥讽”二字。
“……用不着你来说。”
枫白了他一眼,但他实际上的内心真的可以称得上是一团乱麻。
主要是他刚刚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究竟都干了些啥破事,而且在这些破事之后还有一个他新发现的问题。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寒岩背叛了组织的?而且自己为什么会一直相信着这个甚至都不知道是从哪蹦出来的判断?
枫复盘了一下他自己做过的那些破事,然后就发现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他指使着寒岩去做的,另外一部分就是他背着寒岩偷偷做的。
至于为什么要背着寒岩去做那些事情……嘶……
怎么说呢,在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可以直接证明寒岩确实有背叛组织的这个行为的证据之后再去看他背着寒岩干的那些事,他甚至觉得寒岩没把组织给炸了都算好的。
“……”
“寒岩”带来的那几个一直都没有出声,这其中也包括了“寒岩”自己,可能是觉得还没到他们说话的时候?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时不时瞪这边的人几眼就是了。
……哦,这里面并不包括訸泺,祂也是被瞪的那个。
“所以,寒岩她在组织里负责的是……?”
檀淞知道寒岩是负责杀人的,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只是这么简单。
“咳……就是杀人,从一开始到她离开的时候都是。就是在中间出了一点问题……”枫瞄了一眼匿杺,又看向了自己的手,“是我出了问题,不是她。”
“……啊?”
“……”
“他那时候处理器出故障了,完全没把寒岩当人看,嘁……都被当成工具了还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有哪好了。”
桦极其不悦地看了枫一眼,然后又继续瞪着泽雾。
“……总好过你刚见面就放她的血吧?”
虽然两边看起来好像都有那个大病的样子,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那里互相怼。
只是这在别人看来……尤其是那些与寒岩关系极近的人看来,这场面多少是炸裂了些。
“放血……?”
檀淞不由得想起了寒岩咳血的那一幕,当时就那么看着还好,毕竟他也知道寒岩后面估计也没少受到那种程度的伤害。
可现在听着枫话里的意思,他想的似乎还是收敛了些。
“很多次。”
匿杺向他解释着,大概说了一些寒岩在那之后的她所知道的经历。
只是听着,甚至都还没有相对应的画面可以看,檀淞就已经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起鸡皮疙瘩了。
“……”
一旦发觉后面寒岩出的那些意外有很大可能是因为自己后,檀淞和枫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连带着桦也收了声。
就在这时,“寒岩”突然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后他又很快恢复了刚刚那副清冷的模样。
他沉默着,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把自己刚刚感知到的新消息告诉他们。
就在刚刚,那股微弱的、能让他确保寒岩还活着的气息……它彻底消失了,又或者说他无法再感应到它了。
而不管是这两种可能中的哪一种都不会是一个好消息:
如果气息真的消失了,那就代表寒岩已经死了;
如果是第二种……那就是有什么比他还要强大的存在刻意掩盖了寒岩的气息。
就目前来说,他更倾向于第二种。一个原因是他不希望寒岩就这么死了,至少不应该是现在。
而另一个,则是他在刚刚突然察觉有一个异常强大的家伙在接近这里。
“……”
在这里的都是被寒岩邀请过来的,而且也因为只有他们被邀请了,所以只有他们可以来到这里。
可那个不请自来的……明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