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无言的承诺(2 / 2)
同时韦思也听明白了庄风的话,明是邹金凤的人,而庄风却让她宰掉;或许吧,庄风是在告诉她,既为一家之主,没有所谓自己人就不可以宰杀的;
也或许是因为眼前这个所谓的韦希岚是他庄风的种;
韦思明白过来,没有再说什么,与平常一样,似乎只是抱着韦希岚去交给保姆;只是当韦思走近座车时,却突然抽出枪,毫不犹豫的将那女人射杀;
突然的变故,没有反抗;
韦思没有再回到庄风的身边,只抱着韦希岚进了另一辆车,自行离去;
韦思离开之后,邹金凤转过脸看着庄风,问道:“那是你的种?”
庄风点了点头;
邹金凤不再说什么;
韦希岚的保姆确是邹金凤的人,但以庄风的习惯,除非是所谓叛逆,对自己人也还算过得去,至少不至于出卖,但是庄风却出卖了那个保姆;
能让庄风这样做的原因,结合韦思和那个孩子的情况,那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韦希岚是他庄风的崽;
既然是庄风的崽,那么卖掉一个卧棺子以教训韦思自己多长些心眼,那还是值得的;
邹金凤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才会顺着庄风的话说;
至于那是谓忠心耿耿的保姆,无所谓的;邹金凤早就明白什么是狗屁世家,或者说邹金凤早就明白什么是浑浊世道;
随着韦思的离开,庄风有话说道:“老规矩,你做主,四哥他们为辅,牙巴劲儿展不赢的时候就动手;”
邹金凤似是想起那时,自然有了美好记忆的笑容,同时说道:“啰嗦,像个妈儿客样;”
庄风也有了那熟练的笑容,自然而轻松;也不再说什么,径直离开;
庄风离开,邹金凤转脸就没有了笑容,换之的是焦虑;
邹金凤自以为是的也认为自己有够能力,不比任何人差;犹如当年那样做庄风的牌匾,全权代表着庄风处理一切事务;
现在今夜,邹金凤看着庄风吞下三州之地,进而整个西南在握,坐拥三分天下;
不知道为什么,邹金凤突然没有了当年那样的自负,自信可以替庄风打理好一切;
或许是因为庄风留下个没有收尾的烂摊子,虽然这确实是个烂摊子,缙都动了军队,现在而今眼目前的覃理还跟那儿干着仗,周家余孽虽说投诚,却都明白这摊子更麻烦,更不用说三州之地的官方势力,地面的维稳事务,都足以让人抓狂;
庄风现在所处是谓将成未功之际,稍有不慎就得是满盘皆输,偏却是庄风居然在这个时间点上离开,将所有的事都扔给了她邹金凤;
或许吧,以邹金凤自以为是的能力,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但是,邹金凤也明白庄风肯定是遇着更重要的事,否则以庄风的行为习惯,不会在这样的时间关隘上做翘脚老板的;
只是邹金凤不知道庄风有什么事那般的重要,也猜不到是什么事;或许吧,邹金凤他们最讨厌庄风的一点就是庄风遇事时总是什么也不说,或是最讨厌庄风话太少;
邹金凤想着些什么,却也开始进入角色,庄风既然将这摊子事交给了她,无谓怎样,总得拼一把;
至于结果如何,不听天命,抵死一搏;
庄风离开庭州城,直奔江州而去;
到达江州城,庄风并没有停留,只招来郑善私下聊了几句,便直奔江州少州雁州溪州,四州交界地断褶山;
断褶山脉的一个小镇,属四州交界,都有管辖权,也都没有管辖权的这么个四不管的地面;
在当今这个商业为王的时代里,地处延绵千里山脉,所谓靠山吃山,还可以搞些什么旅游之类的,卖些当地喂猪都不吃,外人却视若珍宝的所谓特色,只是断褶山属穷山恶水,毫无开发价值;
在交通发达至今的时代里,江州所属断褶县城到江州,一天也不过两躺班车而已;至于这个小镇到县城,一天也就一趟货车改装的是谓农客;
贫穷或是时代导致青壮年都走出大山是谓外出务工,留下老的小的,所谓空巢老人留守孩童;
庄风到达小镇时,时间上赶上逢场,却在集市见不到几个人,显得极为冷清;
不大的小镇集市,以镇上那唯一的车站为中心,或许因为贫穷,人们都向往山外的世界;当年龄可以外出务工时,大部分的人在临走时都会说一句,这辈子再也不回来;
庄风一个人到达小镇,没有任何人随行,连徐卫杨霖都跟着门庭另做了安排;
庄风到达小镇,还算熟悉的走出镇上唯一的车站,站在那里看着路边那露天的饮食摊坐着的一对年轻夫妇;
年轻人在这个小镇属稀罕物,除了镇上的是谓官儿,几乎是见不到年轻人的;
世道就这样,只要能为官儿,哪在乎偏僻,先做了官儿,再想法调嘛;要不然那所谓博士高材生,为了个环卫所的公-务编职,也可以放下身段跟大街上清扫垃圾嘛;
虽然本朝太祖说过,人没有高低贵贱,只是分工不同;事实上,其实街上扫垃圾的和那官儿些,还是有高低贵贱之别的;
属稀罕物的那对年轻夫妇,其实也不年轻了的;
那男人身着那么件明显不合身的极为宽大的短袖恤衫,手脸皮肤黝黑,明白长年劳作的是谓老农,年龄看上去得有四十多岁;
桌子旁边放着个藤条编的背篓,背篓里有着些乱七糟八的东西,之所以说乱七糟八,是因为庄风也认不全那些东西;
不过却没有一般所谓老农那样因为劳力沉重而有的疲惫,干瘦黝黑的脸上满是笑容,吃着一份常见的豆花饭,满是怜爱的看着孩子,不时与那女人说着些什么,看上去很平静幸福;
那女人看上去要年轻许多,不过也得是三十往上加的年龄,只是却并不像是所谓山里妇人,除了衣着淳朴之外,更像是到山里旅游的;
或是以当今所流行的区分为城里人和农哈儿,那女人更像是城里的所谓富家千金;
虽然是三十往上加的年龄,却保养得很好,五官精致,肤色白皙,一点也不像劳作的山里妇人;
抱着约周岁的孩子,一边自己正吃着,一边照看着孩子,眼神溺爱,而非山里妇人那般,劳力过重,虽是母爱深沉,却也显疲惫;
那女人没有劳力过重的疲惫,有的满是平静的幸福;
庄风看着那对年轻夫妇,也露出了笑容,习惯的燃上烟,深吸一气,径直的走了过去坐下;
对于庄风突然坐到他们的面前,男人与女人都有些错愕,似乎见着庄风有些惊讶;
庄风不理会那对夫妇的错愕惊讶,自顾的说着:“结婚生子,恭喜啊;”
女人先反应过来,跟那使着眼色,似乎是在说让庄风不要胡言乱语,同时话有说道:“这是我丈夫,秦圣;”
随着女人的话,秦圣接着话道:“你好;”
庄风随意的回了一句:“你好;”
转过头去,庄风继续说道:“什么时候结婚的啊,都不知会一声;”
见着庄风明显的不爱搭理秦圣,女人有些无奈,跟那儿说道:“这是子秋;”
秦圣自然知道话是说给他听的,接着话说道:“子秋,和你的名字一样;”
庄风似乎是有那么些不快,接话说道:“我们不仅名字一样,还同年同月同日生;”
秦圣似有些无言以对,看着庄风,又转移视线看着他的妻子;
子秋当然听出了庄风的不快,不过也不能说什么,谁让她结婚生子都不知会庄风一声;以庄风的脾性,这要不是有秦圣在场,庄风会更火大的;
子秋明白,差开话题的问道:“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庄风还是那幅不快的语气说道:“怎么,有了丈夫就不能来看你了?怕他吃醋?太小气吧,这样的男人赶紧甩了,反正你只需要孩子,又不需要男人;”
子秋无语的看着庄风,满是哀求,似乎是在求庄风不要再乱说话了,关于他们以前的事,秦圣什么也不知道,以我们的交情,用得着跟一个平民计较的吗?
秦圣倒是挺平静的模样,没有因为庄风的话而恼怒;
庄风看着子秋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似有些心痛,故作随意的说道:“怕了你了;”
子秋得意的笑了,看着庄风的继续说道:“看看孩子,你不像你?”
庄风听着话,顿时就冲了起来,同时说道:“不开玩笑好吗?前两天刚有人跟我说这个事,现在你又来,别玩了,你丈夫会砍我的;”
说着的时候,庄风有看着秦圣;这样的玩笑,那可不能乱说的;还好,秦圣还是那幅平静如常的模样,浅笑淡淡的看着庄风与子秋似乎真是友人多年不见的重逢闲话,并无其他;
子秋也有注意秦圣,见着自己丈夫那般的平静,心中自然明白;秦圣是个明事理的人,而且很大度,要不然子秋也不会嫁给他;
子秋心中明白,话里说着:“谁啊?说说,不,我猜一猜;”
庄风语结;
子秋似乎真的在认真的猜测,跟那儿自说自话:“采薇?不是,你没有机会,干不了这样的事;嗯,月月?不是,这个烂芝麻的早就知道过了;小秋?不是,那孩子你从来没有见过;韦思?不是,呃,是,是吧,韦思?”
庄风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似乎友人太过熟悉了也不是好事,什么事都藏不住;
见着庄风点头是,子秋颇为高兴,似乎是因为猜中,或是别的什么,跟着问道:“男孩女孩?见过没有?不,应该见过了,不然也不会问像不像了;”
庄风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说,你是小日子过得太清闲了还是怎么的?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的啊,难道说真像别人说的,女人只要结婚后就会变的,连你也逃不过?”
子秋得意的说着:“那是,你不知道女人最善变的吗?”
庄风一幅懒得搭理模样,转头看着秦圣,同时说道:“我挺同情你的,真的;”
秦圣还是那不说话,一幅大度模样笑看自己的妻子与友人叙旧模样;
庄风似乎真是不太喜欢秦圣,看着秦圣那大度的笑容,跟那儿极是不客气的说道:“笑什么笑,像个傻子;”
子秋顿时就有了怒容;
庄风似乎并不理会子秋,跟那儿继续的说道:“你不爽,我也这样说,他就是个傻子;”
秦圣还是那幅笑容模样,接着话说道:“我本来就是个傻子来的;你不知道吗?”
庄风无言以对;
子秋跟边上满是怒容,也不压制自己,颇为恼怒的说道:“他是我男人,记住了;”
秦圣看着自己的妻子那般恼怒模样,跟边上安抚着道:“不要动怒,小庄,不,子秋没有恶意的;”
子秋本是满是恼怒,而秦圣还是那般的大度,这让子秋更加的恼怒,跟那儿怒目圆睁的瞪着庄风;
庄风被子秋看得有些发毛,妥协着:“好,你男人,我惹不起,行吧;来,孩子给我看一眼儿,像不像我;”
庄风说着,伸手就去抱子秋手中的孩子;
子秋还是那恼怒的模样,不过却还是将孩子递给了庄风;
庄风接过孩子,跟那儿似乎跟真的似的打量着孩子,同时说着:“别说啊,还真挺像我的;”
庄风说着,子秋却突然间没有那恼怒模样,转过头看着秦圣,满是疑惑;
看着子秋突然的疑惑,秦圣似乎做了什么有愧于妻子的事,眼神躲闪;
子秋看着秦圣的躲闪,似乎是很认真的想了想,这才问道:“刚才你是不是叫他小庄?”
秦圣想也不想的回答道:“没有;”
这时候庄风也跟边上插话帮腔着的说道:“你听错了;”
子秋似乎颇为讨厌庄风跟边上帮腔,毫不客气的呛声道:“庄风,少跟这儿装疯,要装疯回你们家去;”
庄风毫不在意,跟那儿逗弄着孩子,同时跟孩子说话,或是自说自语:“我们家以前有个傻子也叫秦圣,跟你爹一个名字,你说巧不巧,还笑,你是个小傻子,哈哈;”
子秋听明白了庄风的话,秦圣却满是糊涂模样;
子秋听出了庄风的话里有话,跟着问道:“你真的叫秦圣?”
秦圣还是那糊涂模样,一幅听不明白的眼神看着子秋;
子秋不再去理会秦圣,转而看着庄风,问道:“你这次来,不是来找我的,是找他的?”
庄风点了点头;
子秋明白,心中却只能叹息;
庄风看着子秋那怅然若失的模样,说道:“其实你早就应该知道,现在这世道,哪儿会有像他这样年龄的男人,跟你心甘心情愿的窝在这大山里;”
子秋知道庄风说的是事实,这穷山恶水的,但凡有劳力的,或是但凡想过得好些人,或者说看看这镇上赶集的人,那有像他们这样三十多四十来岁的青壮;
没有人会愿意甘于贫穷的,除非是那她一样有过那么些不堪的曾经,才会向往所谓的世外隐居,甘于清贫;
子秋明白过来,跟着问道:“他就是你们家那个傻子?”
庄风点了点头;
其实子秋这句话是多余问的,或是也不是那么的多余,只是做最后的确认;
以子秋的曾经所得的那些所谓实力,能让她下嫁共度一生的男人,那自然有摸底调查所谓背景;
或许吧,以子秋那曾经的过去,想要成家,那只是所谓梦里的事;突然遇到那么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自然会有些习惯的防备;或是如果子秋没有摸清楚秦圣的背景,或是秦圣的背景太复杂的话,子秋也不会与他成家;
然而子秋却嫁给了秦圣,连孩子都有了;也就说明秦圣是干净的,然而现在庄风出现,却说秦圣是他们家的人;
子秋也就明白了,以庄风的实力,或是子秋其实早就知道庄风他们家有个傻子叫秦圣,也知道那个傻子其实并不傻;
或许吧,正是因为这个秦圣就是庄风他们家的那个傻子,所以连她也摸不透他的背景,也才会有今天庄风的到来;
子秋想得通透,语调平静得冰冷的说道:“你说得对,我只需要孩子,并不需要男人;”
庄风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什么也不说;
秦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伸手从庄风手中接过孩子,满是溺爱的看着,却只在转手间就交给了子秋;
子秋有些木然的接过孩子,什么也没有说,只看着秦圣;
子秋接过孩子后,秦圣依然是没有话说,只是默然的站了起来,突然出手向庄风一拳击去;
庄风没有躲,庄风也避不了,被秦圣一拳擂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