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无言的承诺(1 / 2)
第一缕阳光落下,凌晨的风悄然离去;
像不像的游戏,庄风已不是第一次被人问及;
或是庄风自己做过什么,他从来不会逃避;
又一次的关于像不像,庄风没有怀疑;
当庄风再次见到韦思,提及韦希岚的时候,韦思那眼中闪过的悲伤并没有逃过庄风的眼睛,同样当韦思眼中的悲伤闪过之后,看着眼前的这个是谓韦希岚的时候,却又满是溺爱;
或许吧,庄风有注意到韦思的变化,起初并不以为意,话及此时,庄风却已然明白;
庄风心中明白,却有话问道:“希岚怎么了?”
被庄风话语提及,韦思眼中满是悲伤,语不成调的说着:“你离开不到一个月,希岚也走了;据医生说是在外面染上了疾病,拖得太久,已经救不回来;”
庄风同样的悲伤,或许吧,世家之争,总是那样的残酷;
或是以当年未及周岁的韦希岚的身体素质,很难承受得起那样的颠沛;再加之韦思从未生育过孩子,也不懂得怎么样照顾婴孩;
就算是遇到庄风之后,那庄风其实也不曾养育过孩子,所谓比韦思更懂得照顾婴孩,只是因为当年庄风的妻子有孕时,庄风初为人父的激动兴奋,自己个儿从书上,或是家中长辈们口中去学习怎么照顾养育孩子,但是却从未有真正的照顾养育过孩子;
乍暧还寒的时节,连成年人都容易染上些什么乱七糟八的疾病,更不用说那周岁未及的婴孩;更是那般的逃亡颠沛,所谓对本地人免疫却永远对外乡人致命的疾病,又是不懂得照顾婴孩的人带着,那么如果有些什么的话,倒也属事理之中的情况;
事理之中的状况,却并不代表着庄风就可以那般的平静接受;或许吧,庄风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至于眼前的这个韦希岚怎么取代了当年的韦希岚,这个庄风倒是很容易理解;
当年象州变故未定,韦思初掌大权,为家族为利益或是为韦思自己的威严树立,自然是大开杀戮,加之同时的五大家族同样的内部动荡;在这样的状况之下,没有人再去关注那未及周岁的所谓韦家家主;
密丧不宣,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何况还有一个比韦思更狠,也更懂得世家之争残忍的王正一;那么,想要隐瞒些什么,也不会太难;直到韦思诞下孩子,也就遮掩了过去;
或者韦思没有诞下孩子,也会有另一个婴孩成为所谓的韦家家主;
庄风明白,但庄风并没有因为他的孩子取代了韦希岚成为象州之主而有所谓的喜悦,庄风有的是自责的沉默;
一支烟的时间,庄风自己打破沉默,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
是啊,五年的时间了都,庄风一无所知;不要说找不到庄风,韦思知道庄风与虎哥们从来都不曾断过联系;就算是韦思找不到他庄风,那王正一肯定是能找到庄风的;
韦思明白庄风话里的意思,如果早告诉庄风的话,这五年来她韦思不用过得那么的血腥,或许庄风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接手象州的事务,让韦思依然做那不通事务的世家千金;
韦思明白,有话说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庄风想也不想的接话说道:“那不是我……”
话到一半被韦思打断:“我的;”
庄风语竭,深吸着烟,让自己的语调尽力平缓些,说道:“那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韦思忽然间有着悲伤,接着话说道:“你要象州,我也要象州,我也知道争不过你;”
庄风突然间明白韦思为什么告诉他关于韦希岚的事,或许吧庄风确实想要象州,也确如韦思自己所说,庄风想要,韦思保不住;
然而,如果象州之主是他庄风的孩子,或许就可以保得住,至少这个孩子的名字还叫做韦希岚;
庄风看着韦思那悲伤的模样,似乎有些不忍,语调轻柔的说道:“我说过的,只是玩笑而已;”
韦思还是那悲伤的模样,接着庄风的话说道:“你从来不开玩笑的,至少在利益的面前你从来不开玩笑;燕楠的事,我知道的;”
或许是因为提及燕楠,庄风突然间没有了话语,但是庄风的脸上也没有悲伤,有的是似想起某些所谓美梦,有着那么些心底的浅笑;
庄风那记忆美好的浅笑,韦思从来没有见到过,也不明白为什么提及燕楠时庄风会有这样的笑容;
难道说庄风真的一点也没有所谓心中有愧的吗?
庄风的笑容很短暂,以至让韦思觉着自己产生了幻觉;
庄风的笑容转瞬即逝,又是那平缓的语调说道:“你能来,我很感激;无谓你信不信,对于象州我没有想法,呃,至少不在今夜的计划中;
你既然提及燕楠,那么你也就应该知道,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算希岚是我的崽,当某一天时势所及,我也会毫不留情的;”
看着庄风那似乎真实的话语,韦思不知道该说什么;
似乎也不需要韦思说什么,庄风似记忆起什么,颇为哀伤的说着:“曾经有一个女孩儿说过,我是一个冷漠的人;她说我只顾自己,需要时就拿起,不需要时就扔掉,她在我的心中就如同一件物品,她不想被人想起时拿起来,不需要时就扔掉;”
话语中,韦思看到庄风的眼中有些晶莹,在猩红的烟火中有些刺眼;
庄风狠狠的燃着烟,忍着眼中的泪水滑落,继续的说道:“她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她问我是不是因为我什么也没有了,所以才想起她,才会再次的捡起她;或许吧,当时的我确实什么也没有了,连她都已被我扔掉;”
庄风似乎说不下去了,也自然的停了下来,狠狠的抽着烟;
庄风深吸着烟,似是让自己平缓些,以继续的说下去:“知道我怎么回答的吗?”
韦思摇了摇头;
庄风忽然间变得极为的苦涩,说道:“我说,是的;”
说完,庄风眼中的泪水终是没有忍住,夺眶而出;
韦思不知道庄风说的是谁,或者是韦思没有从王正一那儿听过庄风的这个故事;但是,韦思却能感受到庄风心中那难言的痛苦;
是的,当庄风那样对待一个女人的时候,没有谁会承受得住;当庄风回答是的时候,其结果已不需要庄风再说,韦思也能猜到;
突然韦思又能理解,以庄风那颠沛如丧家之犬的状态,那庄风与那个女孩之间,就显得很俗套,所谓错误的时间遇到了真爱的人儿;
然而,韦思同样认为庄风真的是个冷漠的人,因为庄风可以编话否认,所谓甜言蜜语去编那个女孩,然而庄风却回以真话;
真话有时候很伤人,庄风应该知道的,但庄风却并没有编那所谓甜言蜜语;所以庄风是个混蛋,但是却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
如果庄风是一个无情的人,那么当提及时,庄风不会有泪;
就算是庄风不说,王正一也不说,但韦思知道庄风绝不是那会轻易流泪的人;不是因为他是庄风,也因为他就是庄风;
一个视人命如草芥,视杀戮如吃饭那般寻常的庄风是庄风;同样,一个冷漠无情却有泪的男人,也是庄风;
莫名的,韦思突然懂了庄风说与她这个故事的用意;
是的,他庄风从来不开玩笑,至少从来不会拿家族利益来开玩笑;然而,庄风既为庄氏家主,那家族的利益就是一切;但是,他也是庄风;
庄风不能对她承诺什么,但庄风却又已做出承诺;
人都说女人的眼泪最让人难以招架,或许男人的泪,更让人无以言语;
韦思懂得,心绪有些恍惚;
正在这时,庄风却只在眨眼之间就已回复正常,这让韦思觉着自己似乎刚才的庄风只是她的幻觉;
回复正常的庄风,从衣兜里掏出电话,只看了一眼,便又放了回去;
不需要庄风说什么,韦思就已知道庄风有事;
不是因为庄风看了一眼电话,虽然韦思知道庄风与他的虎哥们一直有着联系,但韦思却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其联系方式;哪怕是她与王正一是谓朝夕相处五年的时间,也还是不知道庄风与他的虎哥们是怎么样保持联系的;
韦思知道庄风有事,而且是大事,是从庄风的脸上看出来的;
或许韦思与庄风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而庄风又总是木无表情,但韦思却知道庄风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
或许吧,思念就是当某人离开之后,你总是会在脑海中回想起他的所有,甚至是曾经从不曾注意的小动作,也会在记忆中变得清晰;
庄风其实并不善长掩饰自己,虽然是大多数时候都是木无表情,但有事时却总写在脸上;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当年几乎所有人都不认为庄风适合继承家族的原因,没有那喜怒不形色的城府;
庄风看着韦思,直言不讳的说道:“出事了,我马上就得走;”
韦思预料之中,没有说什么,只是那神情模样分明不舍;
庄风继续的说道:“你立即返回象州,十画留下来,我还需要他;”
庄风的话,韦思听得明白;
庄风在这夜吞下的不仅仅是周健遗产的三州之地,而是整个西南在握;
天下三分得其一,缙都却只动了一个特殊旅;这其中都不需要过脑就能猜到背后会有着后手的;
以庄风如今的实力,想要应付缙都的后手,也确实够呛的;自然,王正一手中的武力得留在庄风的手中,以备实力;
至于她韦思在这夜的出手帮助庄风,自是跑不掉被缙都迁怒;所以呢,韦思也得立即返回象州,以防不测;
五年的成长,韦思听得明白,也知道该怎么做,有话说道:“我知道;”
庄风看着韦思的成长,已知道不需要他多说什么,却是忍不住的唠叨着:“除军警之外,象州带枪的员警有近三十万,你回去之后得立即调集到手中;还有,所有手中掌握武力的缙人官员也得立即软禁,全都换上你们部族的人;驻军……”
韦思看着庄风的唠叨,很不客气的打断,说道:“你以为本座五年来都干什么了?咸吃萝卜淡操心;”
庄风不再说什么,只是堆起明显假装的笑容看着韦思;
韦思不理会庄风那明显的假装的笑容,颇有些沉重的说道:“小心些,别再自己一个人扛了;”
庄风还是那明显的假装的笑容,却随意的说着:“顶天了再消失十年;”
庄风随意的玩笑,韦思却认真的说道:“还有几个十年啊;”
庄风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不说了;跟那转过头去,伸手朝边上不远处的门庭些人招了个手;
韦思的到来,邹金凤门庭些人自然有收到消息;
关于突然出现的第三方势力,庄风与覃理都已知晓,同时随着那有人上门拜访,而自然调动的安全防卫,那自然也就瞒不住,或是也不需要隐瞒;
能在今夜随行在庄风身边的人,都有够权限知道韦思到来的消息;
门庭身为庄风的侍卫长,自然是随着庄风一起;只是在看到韦思时,门庭非常自觉的选择了回避;就连被称之为庄风双重影的徐卫杨霖都与门庭一样的选择了回避;
他们自然是认识韦思的,所谓世交嘛;只是他们不知道庄风与韦思之间有什么样的故事,但他们却看到了庄风猜到来人时那复杂难明的表情;
以他们对庄风的了解,如果庄风因为女人而出现那样的表情,那么他们最好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当然更多的是第三方的出现对他们的助力,让他们自然收敛;
庄风与韦思之间的言语,门庭些人无法听到;不过庄风的表现却并没有逃过他们的眼睛,特别是庄风的泪水,让门庭选择了躲更远一点;连徐卫杨霖都弃庄风的安全不顾,跟着门庭躲得更远了;
好奇害死猫,好奇更会害死人;
邹金凤收到韦思到来的消息,自然随着的到来;
邹金凤曾经身为庄氏家族站在外面的头面人物,对各世家人物,倒也都能算是认识,毕竟所谓面上的事,都由她来处理;
这也是各世家所谓的成规,或是说世家是不存在的;自然在是谓盛世年代也就需要明面儿上合理合法的人物;而在当今这个商业为王的时代里,各世家都有那么一间商会,而商会的大佬,就是那世家立在外面的牌匾;
邹金凤就是庄风立在外面的牌匾,也就是当年的江州的商会大佬;
随着庄风的招呼,邹金凤门庭走到韦思与庄风的面前;
庄风看着门庭,说道:“准备一下,马上走;”
门庭收到,自行离开准备;
打发走门庭,庄风跟那儿介绍着:“四姐,韦思,你们应该认识;”
随着庄风的话语,邹金凤自然礼节的说道:“你好,本人邹金凤;”
韦思也只能礼节性的客套的回应着:“你好,久闻不如一见,四姐真是风姿非常;”
庄风似乎极厌烦这样的客套,跟那儿插话着说道:“赶时间,别假巴儿兮兮的了,都认识的,呃,只是没有见过面而已;”
庄风的乱插嘴,韦思与邹金凤只能苦笑,谁让他们摊上庄风这么个人;
庄风似乎真的赶时间,接着话继续的说道:“四姐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什么事,你们自己沟通;四哥和十画,那两大男人,少去理会他们;”
韦思明白,邹金凤还是他庄氏家族的牌匾,在庄风不在的时候,联络交际的事都归邹金凤;
邹金凤自然也是明白的,要不然她都在海-外平静的过那么些年了都,庄风跟那还将她招回来,那自然是有事做;
庄风看着韦思和邹金凤都明白的模样,跟那儿自说自话:“都明白?那就行了,我走了;”
韦思和邹金凤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庄风颇有无奈的说道:“我说我走了?”
韦思和邹金凤相视一笑,邹金凤说道:“滚吧,难道等说再见?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说再见的;”
庄风也笑了,不是那明显的假巴儿的笑容,接着说道:“你们家那保姆,赶紧宰了;”
庄风突然的话风转变,让韦思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庄风没有去看车座上那原本抱着韦希岚的那个女人,自顾的说道:“不要问那么多,让你宰掉就宰了;”
韦思更加的不明所以;
这时候邹金凤跟边上插话着的说道:“那是我的人;”
本就没有听明白庄风说什么的韦思,听着邹金凤的话,也就更听不明白庄风和邹金凤说什么了的;
庄风让宰掉,邹金凤说是她的人,韦思头都大了;
看着韦思一脸的不明所以,邹金凤继续的说道:“她是我的人,你却招进去做孩子的保姆,说些自大的话,小妹,你还需要磨练啊;”
这次韦思听明白了,同时也心中后怕;
确实如邹金凤所说,韦希岚对她韦思是何等之重要,那韦希岚的保姆自然是经过所谓精心挑选的,然而却还是别人家的卧棺子;
这次是邹金凤的人,那下次又会是谁家的人呢?或者说,邹金凤都能做到派人近身她韦思心腹境地,那么其他的人同样也能做到;
或许韦思还想得更多,比如说不要小瞧了邹金凤,别看着邹金凤出身平常,可在这个泥潭里打滚的时间比她韦思要来得长久,有些事不比韦家的实际掌控者弱,甚至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