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将主(1 / 2)
到底这韩江出生显贵之家,曾经也算鲜衣怒马。心中虽也惊于白衣女子的美貌,却还是瞬息之间就已回过神来。
转身对早跑过来的管事马千成说道:
“马管事,可有这两名女子的身份文贴?”
“这……”
见马千成有些支支吾吾,韩江自顾说道:
“既然没有身份文贴,本将只能将此二人当做流民暂且带走!等马管事找到证实文书,再来领人了!”
不等马千成答话,被韩江一脚踢开的周大、吴四一听此言,早已跑上前来,就要将赶车马夫赶下。看这两人情形,为这驱车之位,说不得还要争上一争。
韩江正自暗笑,却听那马千成说道:
“将军!在下在这里行商近二十年,还未听说这因无身份文贴被扣押之事,想是将军事务繁忙,记错了律法……”
“咦……”
韩江面色一僵,脸上如赤红蜈蚣的刀疤一阵跳动,周围所站之人具是心头一颤。
马千成被韩江气势所慑,退了半步。
韩江心中也有些得意,正待开口训斥,却听到商队最后处传来一道巨哮之声。
这声巨哮发自商队的最后一辆马车之上,距离此处足有百步之遥,却有如就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就连经历过尸山血海拼杀的韩江,也觉声音好似自身体穿过,让人气血好一阵震颤,双腿不由一软。
再看身边所站之人,周大、吴四两人借着马车扶手方才站立,只是双腿战战,有些发抖。而那马管事更是不堪,脸色苍白之际,竟摔倒在地。
车内两名女子好在本就坐卧,倒无不妥,只是双眼充满惊惶之色,身体微微颤栗,好似受到极大惊吓一般。
其他军士虽也各自站立,却也是一副心神具颤的表现。倒是骑在马上的兵士,想是战马感觉迟钝,受哮声影响有限,只有几人脸色苍白之余,掉落了手中的兵刃。
这时才听到手下一名军士,好似在巨震中有些耳聋,显得异常空洞的声音传来:
“将军,这里有一名受过箭伤之人!”
韩江心中一动,这支商队倒也有些意思,不光车队之中藏有女子,还留有受箭伤之人。
要知夏州各国虽不禁武,但对民间的弓箭却管理颇严。普通之人身受箭伤极少,韩江想到此处,不由起心去看个究竟。
扫了周大吴四一眼,让两人在此好生照看,这才一手提起马千成向车队尾部走去。
马千成这时也反应过来,知道事情更加麻烦,连声解释道:
“将军,这车后之人,在下并不认识。是一生意伙伴介绍过来,在下见此人伤势极重,身体虚弱想是并无危险。且这人又舍得出钱,这才容他待在商队之中!”
韩江在行走之间,已传令全军戒备,对马千成所说并不理会。
还未走到车队最后,就已看到那辆马车已被手下军士围住。兵士手中刀枪均已出鞘,气氛凝重,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
只是包围之中除了一辆孤零零的马车外,就只有一只全身毫无杂色的黑色巨犬趴在马车前,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让人觉得这群如临大敌的兵士,实在有些小题大做。
方才传讯的军士已经迎了上来,轻声说道:
“将军!标下得令搜查这最后这辆马车,掀开一看,车内只有一人倒卧在那儿,还有这只黑犬。那人仿佛昏睡不醒,叫也不应。”
“标下见此人背后有道箭伤,心知有异,准备将他拖出,不想这黑犬就是一声狂哮,是标下胆小,一时不慎……给将军丢脸了!”
韩江心中不由一阵腹诽,暗道方才那声巨哮就连老子都差点出丑,却也怪你们不得。但还是不敢相信的指着那只黑犬问道:
“燕三!你可看清,真是那只黑犬?”
“将军,标下绝对没有看错!”
说话的功夫,韩江已走近马车,手中长枪斜指,防备这只超出常态的巨犬。见黑犬好似并不将自己放在心上,这才长枪一卷,将马车布帘扯了下来。
马车之内堆了厚厚一层棉被,显得异常酥软,一道平躺其上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只需一见,任何人都知道这是一个男人的身体。
封闭严实的车厢本应有的酸臭之气却丝毫不见,一种好似阳光照射过的自然芳香扑鼻而来,竟是让韩江精神不由一振。
此人上身未曾着衣,皮肤呈现淡淡的金黄,全身线条极为分明。让人只是一看,就有一种这人定能扛山之感。
车内平躺之人,胸前用白布扎成一个十字,牢牢固定住胸口处露出的一只黑色细管。
细管应是深插于体内,散发出一丝淡淡的药香味。看细管所插的方位,应不离心脏左右。
不知这人受了什么伤,竟然要以这样的方式治疗。
就算此人只是平静的躺在那里,一股凌然不可侵犯的气息依然扑面而来。这人全身上下不断辐射而出的力量感,让人不由觉得整个空间,都是以这人的身体为中心构建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