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大肚能容天下事(1 / 2)
赵季金急匆匆赶回酒店,老太太母子正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见到他完整回来他们母子才定下心。赵季金请他们去酒店的餐厅吃饭,他们一进装修奢华的餐厅即引起人们注目,赵季金点了满满一桌菜,同时给小叔要了瓶茅台,赵季金是这样称呼他,他显得有些局促。
用完餐,赵季金将他们母子送回他们的房间,他这才有空去酒店给母子俩定了明天回泉城的机票,二张头等舱票。
第二天早餐后赵季金将母子俩送到机场,母子俩千恩万谢走了,赵季金驾车离开机场,导航带他驶上回江南的高速,顾盼影电话频频征询他新小区房子怎样处理,一开春果然象赵季金说的那样有二家全国排名前一百强企业各自征收了一块土地开始建厂,小区房价短时间即飙升接近江南一线房子价格。顾鑫不止一次找妹妹要以原价回购至少起码一幢房子,顾盼影任他说的天花乱坠就是没有答应,这事闹到了他们家里,母亲顾夫人站在儿子那边帮着做妹妹的工作,还是他们的父亲回家后此事才尘埃落定,顾先生支持女儿的做法,一切要等赵季金回来,别人无权越俎代庖。
这边厢售楼部挤破脑袋最后只能摇号,顾盼影在赵季金的授意下放出了那幢二十层楼房,二天功夫居然所剩无几。另边厢同样传来一个好消息,胡清纯一事有松动迹象,他被关在隔壁市允许家属探视,段敏从父亲嘴里得的消息是胡清纯问题不大克日有可能回梅城。
赵季金在天刚刚黑下来驾车到了黔地的省会黔市,半天他驱车走了五百余公里,因为心里装着事他取消了在黔地逗留的原计划,仅仅领略了当地的一些小吃,第二日清早就离开了黔市踏上了回江南的路程,还有八百余公里,最迟天黑能到家。
赵季金赶到江南地界天色早暗了,从黔地开始就下着雨,黔是个有意思的地方,真是十里不同天,这一段下雨,从一个隧道钻出来又是艳阳高照,眨眼间又是细雨霏霏。自打进入楚地后细雨就没停,赵季金猛然想起家乡早进入梅雨季节,在云彩省几天他很喜欢那种春暖花开的日子,不冷亦不热到处是百花盛开争奇斗艳,他几乎都忘记家乡江南的淫雨。
得知赵季金离家不远,厨房里忙碌起来,晋夫人主厨阿姨打下手,顾盼影早早下班回来,阿姨不让她干活,她就到处溜达。晋一禾与刘汉梓在茶桌旁聊天,茶水在一旁,俩人品上了酒,徐灵芝则在电视剧前刷着狗血剧,一边嗑着瓜子。
“你儿子还放在梅城?”晋一禾知道刘汉梓有个儿子。
“晚些时候等我老婆恢复一段时间再接过来。”
“别让小孩做留守儿童,那样不利于他们的身心健康。”
“哟,我们的大教授也关心起小朋友了?”拎着一只快递箱的顾盼影走了过来,她插嘴道。
“家里有个小孩其实要热闹不少,我老爸去哪都要抱着,我老妈不肯。”刘汉梓看着晋一禾说,他听赵季金说过导师是个丁克主义者,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真有人能有这种想法,他们的家长不反对吗?
“晋老师,我怎样都想不明白你是如何说服你太太的?”顾盼影一边拆快递一边问道。
“你们知道我们国家现在最传统的地方是哪?”晋一禾不紧不慢地问道,接着又抿了口酒,说:“是潮汕,说它们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其次就是我太太他们客家人。”
“为什么?”导师的大名刘汉梓听赵季金说过不止一次,他也知道他们俩亦师亦友的有趣关系,心里也有种莫名的尊重。
“你们知道唐朝的诗歌为什么那么抑扬顿挫?那么美?宋朝的词那么百转千回?动人心魄?”晋一禾香烟不离手,不时还小酌一口。
刘汉梓傻了眼,他是无论如何也跟不上晋一禾的脑回路,跳跃如此之大令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顾盼影淡淡一笑,说:“据说百越语言是唐、宋官方语言,我现在终于明白你是怎样说服你太太丁克的,你与你太太结婚这么多年连她的一句话都没学会,所以你写不出抑扬顿挫的唐诗、弄不了百转千回的宋词,因此晋夫人不愿帮你造人。”
刘汉梓张口结舌一头雾水看着面前的二人。
晋一禾也不恼,他给自己斟满酒杯,慢悠悠说:“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先生个儿子,我生个女儿,然后我女儿嫁给你儿子,你家财产就由我家女儿掌管了。”
“你想的美。”顾盼影脸红了。
“这主意不错,当浮一大白。”晋一禾抿了一大口。
刘汉梓与晋一禾碰杯,他只是浅浅的打湿嘴唇,因此一杯酒都没喝完,晋一禾却是已经三杯酒下肚,这是他的风格,他与任何人碰杯,但别人喝多喝少他不去理睬,因为他的目的不是要将对手弄醉,自己喝舒服才是关键,因此他一人独饮也是有滋有味、自得其乐,最搞笑的是有一次他自斟自饮居然将自己灌醉。
顾盼影将快递拆开,逐层撕去包装露出来二只茶杯,晋一禾立即放下酒杯,用开水将这二只新杯洗了二遍,尔后又用纸巾擦干,颠来倒去看了一遍后他将杯子中倾满了酒。
“这是酒杯?我还以为是茶杯?”刘汉梓说道。
“在酒鬼眼里任何东西都是盛酒的器皿。”顾盼影调侃地说。
晋一禾将手机的灯照在酒面,杯中立时流光溢彩,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一片惊呼,连在厨房忙绿的晋夫人与阿姨亦挤了过来一探究竟。晋一禾是唯一一个平静的人,他将手机的灯光对准了另一只茶杯,这个又不一样,满满一片湖绿熠熠生辉,底部是一团深蓝仿佛深不见底,众人再一次掩嘴惊叹。
“晋老师,我跟阿金去过各种各样的茶馆喝过很多茶,从来没见过这种杯子。”刘汉梓兴奋的想去摸却又不敢。
“这只我姑且叫它海洋之心,开头那只叫金鹧鸪,窑是八闽建窑,所以也叫建盏,属黑瓷。”
室内晋一禾摇头晃脑为众人释疑,随着一声鸣笛赵季金的车驶入院子,刘汉梓过来替他接走了行李箱,二人从廊道进了家门。阿姨送来一双鞋,随后将赵季金脱下的鞋拿走了。
饭菜热气腾腾上桌,晋一禾一手拎酒瓶另一手端盛着酒的建盏,被晋夫人一顿数落,众人欢声笑语一片。
酒宴仅仅持续了一个小时,一瓶酒见底,晋一禾又去酒窖拎了瓶酒上来,晋夫人联合所有人分走了他一瓶,只有赵季金滴酒不沾除外。
离开饭桌众人围茶桌而坐。
刘汉梓见晋一禾在一板一眼洗着刚刚用来饮酒的建盏,便问道:“一只杯能二用?喝完酒的杯能品出茶味?”
“这是权宜之计,你以为这小子肯二只全给我?”
晋夫人被阿姨从厨房推出来,正好听到老公说话,她毫不客气怼了回去:“我弟什么时候对你小气了?喝酒专挑贵的拿,就拿今天这酒来说,一瓶就三万多,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们在聊盏,我的意思是强调这个盏的稀有性。”也不见晋一禾生气,他低头摆弄着眼前的二只光彩夺目的建盏。
“你不是说它们是现代烧制的?既然能烧制又从何谈稀有?”刘汉梓被晋一禾弄到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