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因为爱所以该放手时就放手(1 / 2)
婚礼定在十一国庆节,地址选了江南城最高档的五星酒店,全是由丈母娘唐珊作主。酒筵铺了一百二十桌,酒店中、西餐二个餐厅全征用,仅餐饮这部分开支不下二百万。热闹、奢华的婚礼在江南城无出其右,一时成为坊间热议的话题。
赵季金的父母亲在他们结婚前二天到了江南,婚礼结束当天他们又随胡清纯与段敏回去梅城,几乎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结婚后,赵季金与潘妙淼即搬离了沁园别墅区的老宅,潘妙淼磨了老妈一周反复强调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空间才说服一般都我行我素的母亲。
他们的新房是江景房,座落在潇湘水边,超过二百平的复式,潘妙淼与闺蜜亲自操刀做的风格设计,赵季金想将底层最大的房间做成听音房,他一直有个梦想等自己有钱一定买套发烧音响,茶与音乐让他魂牵梦萦,但潘妙淼根本不听,最后磨破嘴皮才为自己争取到一间最小的房间来做茶室兼书房,不是面对江水,这让他遗憾不已。潘妙淼有专门的衣帽间,却还设计一间试衣房,赵季金无法理解妻子的脑袋想什么?除了叹息别无它法。
婚后他们没有出去旅行,赵季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消潘妙淼去欧洲的念头,允诺明年带她上xz与xj自驾游,219、318都行。
忙完回来继续上班,罗主任不再像以前那样摔脸色,相反有些唯唯诺诺,仿佛赵季金是主任,他是小职员,赵季金无法适应,经过几次旁敲侧击无果后也就不再纠结。人的秉性也许真的很难改变,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赵季金对他早失去兴趣,他想怎么做那是他的事。虽然这样,赵季金依然故我不因为自己入赘潘家而趾高气扬,他记得导师经常提起的一句话:要学会倾听,他把这句话理解为我们民族古老文化的精髓,因此每一次他都会认真与同僚沟通,所以,同事愿意与他交流、相处,是因为他的随和而不是因为他的身份。
说句题外话,表弟樊飞芃干了没三月就让表姐潘妙淼开了,他上班吊儿郎当没干几件正事,专事泡妞,市场企划部的女孩他个个撩齐,连别的部门的女孩也不放过,无时无地遇到女孩就开撩,最近的一次就是被前台一个女孩的老公打上门。
潘妙淼暴怒不已,这次后她不再装做视而不见一怒之下将表弟轰出公司。
那天,见到在二十九楼暴走的妻子赵季金傻眼了,他从来没见过妻子的这付形象,哪是什么温柔小公主,分明是霸道总裁。赵季金不敢想这要是自己会是怎样的结果?
临近春节,潘妙淼因为一个业务率队去了毗邻香港的鹏城,一周过去了还没回来的消息,赵季金难得清静,每天上班、下班、回家喝茶听音乐,饿时叫份外卖,更多的时候是自己炒二小菜,二碗米饭是必须的。
这天,在办公室忙完手头的活准备上餐厅用餐,电话不合时宜响起,原来是导师让他立即赶过去,他在城西的荣湾城等他。
赵季金在餐厅向罗主任报备后便离开公司,他驾妻子的mini赶过去。结婚前岳母娘让他自己挑台车,他拒绝了,他认为夫妻两有一台代步车足够多了是浪费。
按导航他找到西城国道旁的这家叫荣湾城的农庄,进入古历十二月,江南城温度接近零下,往来的车辆不少,赵季金发现一个现象,往西去的摩托车明显比往日多了很多,且摩托车上都大包小包,车手全副武装包裹的严严实实。
赵季金在朝街的大厅靠窗的位置见到导师晋一禾,没有客套赵季金直接拉开椅子坐下,他们是师生更像兄弟。
“你说那些骑摩托的人是回家吗?”赵季金看着外面那些如织的摩托车流若有所思。
“不是回家还能是哪?只是他们要回的家很远很远,黔州、西蜀都有。”说话时眼睛没有离开那些不断的摩托车流。
“哦,回家过年。”赵季金忽然想起了外公,外公经常在他耳畔念叨的一句话:叶落归根,可终归也没能回到令他魂牵梦萦的苏北。“一路向西,但愿他们平安到家。”他喃喃地说。
“一切都在变好,我今年做了这方面课题调查,政府在每个行政区域为他们设置有休息区,保证他们热食、取暖、医务的需求。”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能做到这点的则是好官。”
小炒肉、青椒皮蛋、马帮腊猪头、白菜心四盘菜热气腾腾上桌。
“你还记得沈灼华,她回来了。”晋一禾脸上不带表情说。
怎能不记得,导师因为她的缘故职称延后二年才评定。
“你见到她啦?”赵季金知道导师与这个叫沈灼华女孩的故事。
“前天晚,我有个应酬,遇到旁燕,你的一个学姐。”他们两一起从来是他独酌,放下酒盅无意中见赵季金有些古怪,便问:“你这是啥表情?”
“半年前我见过她,曾有为设了个局,她是棋子,两人合作诳我。”“还有这事?曾有为这家伙心术不正,自私、狭隘造成的。”
“据说他进入了一家国企,混得还不错。”
“他这种人有市场,见风使舵、溜须拍马玩的贼溜。昨天的应酬也算比较高端,见到旁燕也不算意外,现在她是名媛。”
“她算哪家子名媛?”赵季金听说过她的身世。
“你的信息落后啰,她现在嫁的老公是邵爷。”
“南城那个泥瓦工出身的邵润来?”
“就是,她现在开始土鸡变凤凰,如假包换的名媛。”
“不谈他们,说你的事。”赵季金知道老师叫他来肯定有事。
“旁燕告诉我她回来了,她母亲病了住在附二。”晋一禾闷头又饮一杯,说:“昨天我去了医院二次,傍晚在院门口遇上了她。有五年没见了,南方的天气让她黑了些,我问她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她问我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我无言以对。”
“当初你为什么放手?”赵季金知道晋一禾不吐不快。
“还记得那年庞德龙英雄救美一事?”
赵季金能不记得庞德龙,当年他狂热追求沈灼华,在她楼下摆心形鲜花坛,又在她窗口下弹吉他,歌声令楼上的人无法入睡,有人拿洗脚水浇他,一时传为全校谈资。
“弹完琴去校门口夜宵摊喝酒,与人斗殴被砸破头。我是他的老师去医院看他,意外在他的病房门外见到沈灼华流泪。”
赵季金终于知道了当年在全校闹得沸沸扬扬的这场师生恋因为什么结束。
沈灼华爱庞德龙吗?赵季金不得而知,老师也从没向他透露分毫。
俩人吃完饭已是下午二点,他们决定去前面政府为摩托车归家者临时建立的服务站看看,此时淅沥沥的小雨已停,好像更冷了,刺骨的北风直往脖子里钻,呼出的白气似一丝雾霾瞬间在凛冽寒风中打散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