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端序、第一卷(1 / 2)
那是她第二次见他也是最后的告别。还记得那次见他的时候——
黑暗如猛兽张大的嘴巴,又似闭上眼睛后的宁静安详。一豸穸独自走在一片黑漆漆水面上,每走一步脚下便会发出清脆的水声。身后突然传来宛如风铃般的少女声:“你来了?”
一豸穸闻声转身,见着凭空出现的绿衣少女一脸问号:“认识……?”
少女满脸笑容,答非所问:“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就是黑了点。”
“额……”一豸穸满脸不相信,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同时他又有些疑问:“什么世界?”这破地方也能叫世界?
“自是我认为的世界。”少女眉眼间皆是灿烂的笑意。
一豸穸抽了抽嘴角,露出不感兴趣的神情,“没兴趣。”
转身便要走。
少女有些急了,连忙开口叫住他:“这次之后你就很难再见到我了!你就不想与我多说一句话吗?”
她的话带着小小的毛刺钻进一豸穸的耳朵里,却深深扎在他心里,隐隐的刺痛,使一豸穸顿住了脚步,心中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滴落,脸上也有了微弱的起伏。
少女掏出一对小巧玲珑晶莹剔透双生花状的风铃,风铃在晚风中摇曳发出清脆荡人心弦的声音,“这是我从很远的地方为你带来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喜……”话到嘴边,转身时,少女同那铃音消失在晚风中。看着眼前她出现的位置,转瞬空荡荡一片,一下又变回寂静的黑夜只剩晚风在耳边轻呼。
到底是梦还是……他已然分不清了。
……
太古时期,天地间有处叫天倪的地方,它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清、浊两种灵气,滋润着大地的每一寸花草。同时也为人类提升了强大的力量,从普通变得能超自然,然而却无人见过天倪全貌,只知有数千道门可通往天倪,可找到入口之人少之又少。
传言,只要穿过天倪便可去到一处超自然超人类之地——无穷尽。
那里有处别有洞天之地,在那所有东西都为逆流,也就是说水是往高处流的,清浊两气一般为顺时针流动,在那却是逆时针。
古戈尔,作为大地之上第一个拥有灵术被全人类奉为“阿法明”寓意为光明的制裁与主宰。
统治所有万物生灵,后记古书上第一个能大统一的神。
他乃诞生于无穷尽。听了这么一个传闻,他陷入了疑惑,活了近亿年,怎么不知道无穷尽有这么个地方呢?
还别说,真有。就在距离孕育他恰恰一万米远的那个无底洞。以前他还经常对着那个无底洞大喊大叫,可只能听到他的回音,没什么奇怪的,因为在无穷尽像这样的无底洞多达千个。不过它们不是铺在地面的,而是横在半空,有高有低,是由黑雾组成,有的忽隐忽现,参差不齐。
至于为什么管它们叫无底洞,是因为不管丢什么东西进去立马消失,似乎永远填不满。
为什么这么多无底洞,古戈尔却非常笃定那个无底洞呢?那是因为只有那个无底洞发生了变化,有各色花瓣从里飘出,散发出一股清香。此香十分奇特,似是混杂了万物所持的香味。
带着两个护卫,古戈尔踏进了那个无底洞。转睫间,三人置身于无边无际之地——脚下是片蔚蓝深海,他们就像一片树叶飘浮在水面。这不是最稀奇的,而是水上竟长出来了花朵,有彼岸花、双生花、荼靡、蒲公英、曼陀罗等等,它们争奇斗艳、五彩缤纷。水就像大地的土壤滋养着它们。
可花根下不是花根而是一朵朵时而疏散时而簇拥的白云。又像在天上又像在水中,令人应接不暇傻傻分不清。
头顶上,分明是白昼却能清晰瞧见在夜晚才能看到的星辰大海。
“这是哪儿?”有个护卫问道。他刚问出口,突觉胸口闷,喘不上气,“好难受……”
“怎么了?”古戈尔也察觉了不对。抬手一看,发现体内的血液开始转变逆流。
紧跟着另一个护卫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血液倒流,无法呼吸,最终缺氧血管爆破而死。
原来此处不仅能使人血液倒流,还没有能提供人类呼吸的空气。
有的只有清灵气和浊灵气。不过古戈尔本生拥有双一,他可以用灵术缓解血液倒流之苦和呼吸的问题。
仓促之间,一团紫红色似光又似雾的东西凭空而现,与古戈尔缠打一起,与其说打不如说小孩与大人之间的嬉闹。
一会儿之后,那东西退开,从里踏出一位赤脚的小孩,从他身高来看怎么说也有十岁,实则只有六岁。宝石蓝布衣,灰紫色的眸子,白纸般的肤色,一头凌乱披散的银灰色头发却丝毫不影响他稚嫩的颜值。
就很怪异,他歪头对古戈尔露出单纯天真的笑容,问:“你是谁?”稚嫩的声音敲打在古戈尔心尖。
“我……你又是谁?”
“一豸穸。”
“古戈尔。”
“你为什么在这儿?”古戈尔问。
听到这个问题,一豸穸露出看傻子的神色,“我是这儿的主人,自然在这里。”
“主人?此处没有空气,你是如何生存的?”
“空气是什么?”一豸穸满脸天真和好奇。
古戈尔:“呼吸。没有空气,无论什么都无法存活。”
“哦~”一豸穸做了个了解的表情,“我嘛,我当然是呼吸这里的清气和浊气咯。”
一听这话,古戈尔立时起了戒心,呼吸灵气!!连诞生于灵气之中的他都做不到,何况是眼前这位不经世事的小屁孩?
除非他高于他。古戈尔难以相信,竟还有比他高出的生灵!可现实就在他眼前,他不得不去信。
“你出生在这儿?”古戈尔又问。
一豸穸摇摇头,十分真诚的回答:“不是。”
“那是哪?”古戈尔对他的来历越发好奇。
“我不想告诉你呢。”
古戈尔尴尬一笑,看了看手腕的血脉,这里的强制压脉,逆转的气流使他有些许吃不消,心想带他离开再说,暖心地问:“那你愿不愿意跟我离开?去一个热闹的地方。”
“热闹?有多热闹?”
“走到哪儿都是声音。”
“是么?”一豸穸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带我走,你会后悔的哟。”
古戈尔有被他这一笑给吓到,道:“既带你走,亦不会后悔。”
是的,他从未后悔带他离开,只是不该让他步入世俗,让世人知晓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