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篇、第九卷(1 / 2)
拂轻执缓步走进城门,停在离南予安一丈之远的地方,他那不言自威的气质直压南予安。
他平缓道:“我看不到你来此的初心了。”眼睛是看着南予安的,话是对一豸穸说的。
“初心?”因他的话,一豸穸想到了什么,秒变狠,震出一股力,将“玩弄”他头发的上绪北初弹出老远,继而飞身挥掌打向拂轻执。
未近,拂轻执周围出现一道白色保护罩抵御一豸穸,随之掀起一层巨大风尘。一豸穸整个人横悬半空与之僵持不下,拂轻执清楚,他未动真格。
僵持半刻,一豸穸收回手落回地面,扭扭手腕:“无趣。这儿可比真实世界清净多了呢。”
拂轻执无情点醒他:“不过仿真罢了,在这里所发生的事,皆是曾经发生过的,不过重头再走一遍罢了。唯一不同的,便是多了入执者的执念而已。”
一豸穸冷冷睨视着他,轻声说道:“我不想走。”
拂轻执:“为何?这可不像你。”
“我不想看到她自己杀自己而已。”他答非所问。
“什么?”
拂轻执刚问出话,一豸穸拉着南予安一溜烟的不见了人影。
某座暂时未被浊吏摧毁的小镇。
虽处在安全区域,可镇民仍然活得如履薄冰,毕竟不清楚危险和黎明哪个先到来。
黄昏时,南予安坐在客栈客房内发呆思考什么,这时对面水盆忽有异响,有个声音在呼唤她名字:“南予安~南予安~”
“谁?”南予安警惕地朝水盆移身过去。
刚靠近,水盆里的水猛然幻化成一只手猝不及防地掐上南予安的脖子。
南予安挥手打翻水盆,那手适才消失。水盆落地发出声响,满盆水溅了她满身都是,及其狼狈。
应是听到声响,一豸穸敲响了门:“是我。”
南予安扶着三脚架,还惊魂未定。稍稍缓口气,才去开门。
看她微湿的头发和衣服,一豸穸瞟了几眼屋内,明知故问:“怎么了?”
南予安捋捋头发和衣服:“没,没事。”
“肚子饿么?”他又问。
“还好。”
“南予安!”一个声音冷不丁的插进来。
应声望去,南多鱼和宁桑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正往楼上走。楼梯拐角抬头一眼便看客房到门口的南予安。
南予安看到她的第一眼不是惊喜,是惶惶不安,直觉告诉她,南多鱼来找她带来的绝不会是好消息。
南多鱼攘开店小二,健步如飞地跑上楼到她面前,淡然道:“今非昔比,别再躲了。”
南予安:“什么意思?爹和娘呢?她们可安好?”
提起此事,南多鱼的脸色显然不太好,甚至爬上一抹自责,“爹娘……他们……”
然而,南多鱼还未说出她们的爹娘已经遇害身亡一事,南予安被一豸穸无情拉走。
“南予安?放开南予安!”
南多鱼上前阻止,被一豸穸一个眼神杀震慑住,他那收放自如的杀气压得南多鱼瑟瑟发抖。
将南予安带离客栈,离开小镇。小河边,南予安甩开他的手:“放开我!你究竟要带我去哪?”
“想吃什么?”一豸穸无视她的问题,反问她。
南予安:“我感觉不到你在保护我,反而是在囚禁我。”
一豸穸牛头不对马嘴地笑道:“野果很甜的,尝尝?”
南予安紧拧眉头,找块石头坐下,果断回答:“不饿!”
一豸穸仍旧好声好气:“行,那就在此处暂且休息会儿。”
说着,他径自走到小河边蹲了下来,目光一直注视着潺潺河水,却很温柔,嘴角似乎还带着溺笑。
过了好久,他方肯挪开眼睛扫向别地儿。起身对南予安说道:“走吧。”
“去哪儿?”
“自是去我想去的地方。”
“啊?”南予安满脸疑问。
南归雀——
一处人间天堂之地,想来是人类以及其他生灵还未发现的地方,所以它的美是大自然赐予雕刻,河水飞泉奔流,姹紫嫣红的野花肆无忌惮地开遍山野,白日蝴蝶与花草翩翩起舞,晚上萤火虫打着灯笼与月亮争辉。
很多地方都还是原始状态。
一棵万年槐树,枝繁叶茂犹如一把巨伞矗立在一片绿草如茵的草地中。前方五十米是一条大峡谷,之下植被茂盛,却能听见淙淙流水声。
而这个地方不在别处,就在菁国尽头。
一豸穸动作娴熟的爬上槐树躺了下来,微风徐徐,清凉又惬意。
南予安就疑惑了:“这是哪儿?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南归雀,我在等人。”
“谁?”
“一个故人,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
“他叫什么?”
“时间太久,忘了。”
“忘了?连名字都忘了,那样貌你还能记得吗?”
她激动的语气换来的是树上之人的沉默与漠然置之。
被迫跟着他等人……
一天两天三天……七天八天……日子一天天过去,飞禽走兽除外就他俩,没见着有半个人影踏进这个地方。
第十天,如往常,南予安照常找来许多野果坐在悬崖上尽情享用。并不是她吃独食,而是前几次她热情的把果子分享给一豸穸,一豸穸都不予理睬,一直睡在槐树上纹丝不动犹如死人,这一睡就整整睡了十天。
吃得正香之际,一束白光撒下,落地拂轻执随之显现,吓得南予安险些摔下悬崖,幸亏她反应快,起身哆哆嗦嗦地问:“你、你是来杀我的吗?”
然而拂轻执直接视她为空气,直径靠近槐树,斩钉截铁道:“他是不会来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