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瞬息回忆:HOPE(2 / 2)
那一瞬间,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我第一次发火,对我爱的人。
我如此愤怒,是因为我的父亲就是因为黑魔法实验而死的。黑魔法夺走了他的健康和生命,我不愿这件事再在我爱人身上重演。
那满墙的黑魔法书让我和母亲都无比愤怒,可是他什么时候和我的父亲一样了?
我看错他了,他们都只会逃避。无视失望和愤怒的眼神,他们依然可以悠然自得地活下去。
我的孩子,你知道吗?你的名字是DIE FEE,在德语代表着仙女。我害怕你也走上你父亲的老路,我害怕你也不幸福。但是看到他拒绝格林德沃的邀请的时候,我再一次对他心软了,我对不起你,我的孩子。
后来你出生了,看着你和你父亲一样的黑头发和黑眼睛,我便又犹豫了。我为你改名为FLAMME,在德语里,这是火焰的意思。他也曾照亮过我,短暂而又漫长。
我的孩子,你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我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小,这样你就看不见你的母亲,那深陷的眼眶和疲惫的脸色。我希望你能一直在我的怀里,但是你总会长大,你总会离开我。
我知道他不配做你的父亲,但是我爱他,对不起,我的孩子。
直到格林德沃带着巫粹党回到德国,那也是我第一次在半夜惊醒。看到你安然地睡在我身边,我再一次留下了眼泪。看着你平稳地呼吸,我依旧没有勇气面对这一切。
我的孩子,你要活下去。
我越来越瘦弱了,我的孩子,我可能不能看到你长大的样子了。
你知道吗?没有一个快乐的家庭,我就想,拥有一个幸福的婚姻也许也算补偿。哪怕结局真的不算好,但是我也曾被救赎过。我的孩子,我希望你像我一样,但是我又希望你和我不一样。我很自私,我不想让你跟你的父亲一样走那条路。
对不起,我的孩子。
沙菲克和我们是学生时代的好友,他加入巫粹党后,我们便断了联系。他的妻子是我丈夫的姐姐,她也是罗齐尔家族里,唯一关心他的人。所以哪怕知道沙菲克是巫粹党,我依旧写了封信给他。
我告诉他,如果哪一天我死了,希望他能把你从你父亲身边带走,并照顾好你。
我最近总是心慌,不仅是因为他和我的父亲越来越相似,更是因为巫粹党似乎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你的父亲去世了,我的孩子,我这一次没有哭。 我会永远保护你,永远。
2,芙拉梅·沙菲克
我真是快要忘记自己是一个蛇语者了,因为我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蛇。
我幼时曾遇到过一条红色的小蛇,与其说是我遇到它,是它找上了我更为贴切。
我在孤儿院的十年,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一些细小的声音。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能发出这种沙哑的声音的人。
直到那天,我再次听见那种声音,我忍无可忍地想要找出他,于是我直直地和坐在树上的汤姆·里德尔对视了。
“真是一个蠢姑娘。”
我很生气,但是他的嘴型并不像是在说这句话。直到我看到了他的肩膀上,盘着一条黑色的小蛇。
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是一个蛇语者,他也是。
我又突然开始窃喜,因为我自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汤姆·里德尔了,而他在我眼里也就成了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真正了解我的人,是绝对不会说我蠢的,更何况他连我会说蛇语也不知道。
我一直都不喜欢蛇,它们找到我的时候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觉得很烦,所以装作害怕地驱赶了他们。因为汤姆·里德尔就住在我隔壁,所以它们自然而然地觉得只是自己走错了地方。
我那几年几乎每晚都能听到隔壁的声音,吵得我睡不着觉。我很想去骂他,但是我又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是一个和汤姆·里德尔一样会说蛇语的怪胎。
我
可是一个听话的乖孩子,怎么可能和他有共同点呢。
我离开的时候依旧能听到他在跟纳吉尼说我的坏话,纳吉尼是他时刻带在身边的蛇,好像也是第一条找到他的蛇。管它叫什么,总之我不喜欢。
回到沙菲克庄园的时候,我依旧沉浸在摆脱孤儿院的喜悦里。一条暗红色的小蛇从我的口袋里钻出来,我也并没有害怕,只是好奇它接近我的原因。
“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你选择了我。”
它是一条很有意思的蛇,而且也不吵闹,它说它的名字叫HOPE。我喜欢它红色的眼睛和身体,而且我能感受到它的特别,和我一样特别,所以我便一直把它带在身边。
上学的时候,我也一直都是一个乖孩子,我从不出去夜游。因为每天早上,我都能从HOPE那里知道前天晚上它看到了什么,它总是在晚上出去,白天睡在我的口袋里。
后来我逐渐变得沉默,它也从不过问,我想这也是我选择它的原因。
当我长大后第一次来到瑞特庄园的门口时,它突然变得很不安。
“杀了我,杀了我…”
我也很痛苦,但是它的反应告诉我,我不得不这么做。我至今还记得一句瑞特的组训,也是它说的最后一句话。
“只有最忠诚的仆人之血,才能让远离家乡的鸟儿打开瑞特庄园的大门。”
后来我通过时间转换器回到1927年,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看见了母亲的尸体。她把我牢牢地护在身下,当我准备把她带走的时候,一条蛇从她身下钻出,我一眼便认出了它。
“HOPE?”
“你在叫我吗?我没有名字,不过我喜欢这个名字。”
于是它跟着我离开了被鲜血覆盖的瑞特庄园,在把孩子交给科尔太太后,我带着它走在院子里。
“她总是很沉默,不怎么爱说话,所以我也没有名字。”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很悲伤,我能感受到她的家人并不欢迎她。”
“那个姑娘是她的女儿,你愿意跟着她吗?”
“当然,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相信她的女儿也是。”
“那你可不能太多话,她和她的母亲一样沉默。”
在我离开前,还是把那句话还给了它。
“只有最忠诚的仆人之血,才能让远离家乡的鸟儿打开瑞特庄园的大门。”
我顿了顿,看着也不是很大的蛇从草丛里探出头,我还是说出口了。
“你会为她而死吗?”
“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