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如泣(1 / 2)
《又一春》
这看守城门的差官看似普通,出手却足以见得是个练家子,李知行心中暗暗吃惊,面上却半分不显,仍是一脸无赖的笑着:“官爷说的哪里话,属实是闲来无事随便走走罢了。”
那差官硬是用刀架着他的脖子走出十来步,直将人逼到远离城门之处,这才收了手:“不管你是随便走走还是处心积虑,都劝你远着些,莫要因为不相干的事丢了性命。”
胶南王身娇肉贵,日常在皇帝面前都敢横着走,偏偏被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卒子用刀架了脖子,远山先是惊吓出一身的冷汗,见自家王爷身体安然无恙,这才跺着脚开骂:“一群妓子养的下贱货,有眼不识泰山,太岁头上也敢动土,终有一日小爷得亲手砍下你那只狗爪子,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以防这小子冲动之下给自己惹事,李知行连忙将人拉了回来,低声斥责道:“还不快住嘴!这些人都激灵的很,且莫说漏了嘴打草惊蛇。”
“真是可气的很,爷您向来身娇肉贵的,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哑巴亏……”
李知行回头望着那连鸟都飞不过去的高高城墙,冷哼道:“这些差官行事如此的肆无忌惮,也不知倚仗的是哪方贵主的势力。”
一个小小的南区都如铁桶般难以进入,整个青义县的情况怕是都不容乐观。县丞、典史、教谕,还有那个恶名远扬的巡检司,能在青义县这种藏龙卧虎的地方拥有立足之地的人,恐怕背后的关系也是盘根错节,李知行初到此地,人脉生疏,一时难以分辨清楚。往后的日子还得且走且看,每走一步都得万分小心才行。
李知行心里大约有了计较,转身带着远山打算离开,忽然看见一顶四人抬的青顶小轿从远处走了过来。那轿边跟着两个衣着得体的丫头,想来轿子里坐的定然也是个身份要紧的人。李知行不动声色的拉着远山退到路边,待那轿子行到眼前,突然摘下腰间挂着的玉坠扔进了轿窗里。未几,轿帘便从里头掀开,一个体态丰腴的妇人半遮半掩的露出了头。此时轿子恰好从李知行身边走过,他便结结实实的与那妇人撞了个脸对脸。
那妇人眉眼普通,脸上扑的粉厚重的几乎都要裂开了,满头的银钗将脑袋压得整整大了一圈,属实有些暴发户的气质。李知行不由得暗自皱眉。反倒是那妇人被李知行的容貌惊艳了一下,忍不住娇羞的红了脸。她那双眼睛跟钩子似的在李知行身上剐了一圈,捂着嘴窃窃的一笑,在随侍丫鬟的提醒之下,这才万分不舍的落下了轿帘。
远山被那妇人搔首弄姿恶心的够呛,好半天才从嗓子里憋出了一句话:“爷,那娘们好像是看上你了。”
李知行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本王天人之姿,她为之倾倒实属正常。”
远山:“……”抬头看了看自家王爷的脸,虽然他说的也是事实,但这话听着莫名令人牙疼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南区一行总算没白来一趟,李知行十分满意的负手回程,中途不忘吩咐远山:“下山之后去找个人打听打听,那妇人是谁家的?”
回想起自家王爷在京师时的尿性,远山忍不住大吃了一惊,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望着李知行:“爷,您是想……”
李知行似笑非笑的睨着远山:“你想问什么?”
远山被他那笑容瘆的直打冷战,怂兮兮的回复道:“属下什么都没想,不敢想,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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