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由爱生恨(1 / 2)
《女主渣化纪实》
谢梁礼的车没几分钟便回到今禾的地下停车场。
司机有眼色地下了车,只留谢梁礼和方雪穗二人独处。
车内冷气足,谢梁礼凉薄的声线碰撞着周围的冷空气,砸在方雪穗身上:
“一百万这么快就烧完了,上赶着去挨打换钱?”
方雪穗张了张嘴,想找词儿骂他几句,最终只吐出简单的四个字儿:“不用你管。”
如果挨一顿打就能换钱,她倒是愿意。
谢梁礼凉凉的眼眸扫过她的侧脸,惜字如金地讽刺:“是么?”
几道鲜红色的指印赫然印在方雪穗的右臂上,脏污的袖口下方,细长的血痕交错,渗出点点殷红,应当是被李其航的保镖抓住按倒在地面时擦破的。
方雪穗没有回应,目光落在前方驾驶位,座套用的是纹理细腻的手工小牛皮,上面有云锦丝线绣出的车主姓氏“謝”,精致复杂的绣样用祥云瑞兽做底,讲究奢华。
谢梁礼是他奶奶养大的,受了老人家熏染,喜欢中西合璧的生活情趣。
他在南亭路那栋别墅,欧式建筑,别墅内的日常生活却是十足的中式老钱范儿,露台上用青花瓷的碟子盛满水,春夏秋冬不同季节养着时令花儿,白兰、红梅、粉荷、绿菊,花儿每两日一换,水每三日一换,别墅里的厨子请的是做过国宴的大师傅,衣帽间有一整面墙的用蚕丝做的绸缎睡衣。
他是再讲究不过的精细日子滋养出来的人,从不落教养,即使是动了怒,骂起人来面上也丝毫不显露,但偏偏平静的一字一句如千斤重一般压在人的身上,叫人喘不过气来。
谢梁礼打开高级木饰面的储物格,里面没有用于擦伤的药物。
方雪穗察觉谢梁礼的视线,用左手挡住右臂的伤痕。
她垂眸,眼底有意味不明的情感闪过,但依然本能地低声出言讽刺:
“不用了,我就不打扰了,甭脏了您的车。”
说罢,手指已经落到车门处,身子也往外移去。
她想开门,却难堪地发现她根本打不开,这辆为谢梁礼专门定制的车,她连车门开关都找不到位置。
谢梁礼的声音在背后冷冷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清冷与锐利:
“你在委屈什么?”
方雪穗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冰冷地扫视他,却一个字都不和他说。
谢梁礼下车,打开方雪穗那一侧的车门,高大挺拔的阴影笼罩住她:
“下车,去包扎。”
方雪穗避开他放在车门上方的手,利索地跳下车去,转头就走。
谢梁礼提住她的衣领子,脸色阴沉地将人拽过去,往电梯里塞。
酒店工作人员早已往谢梁礼的房内送了医药箱,方雪穗坐在沙发上,手臂被谢梁礼按住,挣脱不了。
她只得像一条砧板上的鱼,任由谢梁礼将浸满消毒药水的棉签按在她的伤口处。
伤口周围渐渐泛起了一圈红肿,血珠沿着伤口边缘缓缓渗出,有的已凝结成暗红色的小块,突兀而狰狞地横亘在泛白的肌肤之上。
谢梁礼闭了闭眼,压抑住戾气。
方雪穗特别怕疼,这一点在他们当年恋爱时叫谢梁礼长过深刻的教训。
有回谢梁礼为着谢家的事儿,去了趟港城,一整个月没回学校,回来那天他从机场马不停蹄赶到学校,拉着方雪穗上车。
从上车的那一刻起,两人抱着啃,难舍难分。
方雪穗被吻得气喘吁吁,但她用残存着理智掐住谢梁礼腰间软肉,逼他冷静:“去酒店。”
他忍着一身的劲儿,终于到了酒店,推着她进浴室,按着人在墙上亲。
正是热恋时期,一天见不到她,他都觉得难捱过去,一个月漫长而煎熬的相思之苦实在忍得辛苦,视频电话什么的根本不够。
光听见方雪穗的声音,谢梁礼都觉得彻骨的思念烧得他一颗心难耐,要把她口腔里的空气掠夺殆尽才满意。
他们在酒店昏天黑地的那几日,除了吃送到门口的餐,几乎没下过床,他简直恨不得将自己的骨血都融进她的身体里。
他听见方雪穗细细的嗓子喊疼,泪眼婆娑地推搡他,捶他满是汗水的胸膛,等结束的时候发现方雪穗的大腿内侧擦破了一点皮。
原来是垫在她身下的枕头不够软,位置没放合适,磨到了她的皮肤。
方雪穗定期保养皮肤,将全身养得白皙娇嫩,受一丁点儿罪都会如被细沙划过的瓷器一样敏感。不一会儿,莹白如玉的皮肤上便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几滴鲜红的血珠从微小的破损处渗出。
方雪穗生了好大的气。
谢梁礼恢复了理智后抱着她,亲她的脸,低低地一遍又一遍同她温声细语地道歉。
方雪穗趴在他的胸口上,拿着手
机毫不客气地划拉着购物车,说这个包、那个包、还有最底下那个,一口气买了十几个包,脸色才好了些。
谢梁礼瞧着她心满意足的模样低低发笑,吻了吻她的发丝,忍不住提前把她的生日礼物透露出来:Aethas创始人孙女亲手做的包,这是方雪穗最爱的高奢品牌。
他给她看了样图,芭比粉,精致的手柄,独一无二的设计,配的是纯金的蜜罐子挂件。
方雪穗问他为什么是蜜罐子,不是金元宝什么之类的。
谢梁礼在她唇边轻轻地啄:[因为你是我的小蜜罐子。]
方雪穗眉开眼笑地去勾他的脖子,主动回吻。
谢梁礼知道这是被哄好了,他清楚怎么哄她,因为方雪穗跟他说,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一个男人如果爱女人,一定会给她花很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