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水上趟拳 激流立桩（1 / 2）

曲寂江，是一条大河，起至玉州的大黑山，一路奔向东北，连接着玉州、云州、宿州、洛州。

上游的河道不宽，且多弯，又多激流，所以往来跑船的人，惯常不会行此水道。

云州边境这一段的河道上，此刻正有一条快船，往北而去。

这是一条典型的渔家客船，单层，后小半船身有船屋三两间，能堪堪住下三五人。

另一边的甲板上，有小型的炉灶，上面正煮着鱼汤。

诸葛小象正与那船家就着火炉，一边吃着味美鲜香的鱼肉，一边把酒言欢，时不时还对水里的余长安炫耀一番。

那河中有一块浮木，上系着一根绳索，绳索的另一头绑在船头。

那少年此刻就在那一根浮木上，立拳落桩，勤练拳脚。

按诸葛小象的说法，能在地上趟拳，只是知晓拳脚的厚重；能在江流浮木上立得住拳脚，才能品出何为桩稳，何为拳活。

余长安想了想，觉得师傅说的有点道理，不像是忽悠自己，便欣然接受了这一试炼。

少年原以为，以自己如今的本事，应该很快就能轻松完成，可事实却大出意料。

一来，诸葛小象找来的浮木生气尚重，浮力尚浅。且这根浮木歪歪曲曲不说，长度也有限，很不好展开拳脚。

二来嘛，余长安不会水，就是典型的旱鸭子。

说来也是好笑，一个长在荼河边上的少年，却不识水性。

刘春生曾经偷偷摸摸带着少年去荼河学潜水，最后少年灌了好大一肚子水回去。溺水之后，少年心肺浮肿，一连咳了好些天，还咳出些血丝来。

这把余小草气得，抡着木条，对那春生就是一顿胖揍。

春生也被吓坏了，没敢躲，还是少年踉踉跄跄地拦了下来。余小草不解气，一连五天都没让春生进家门。

打那以后，春生再也不敢带少年去河边了，余长安多次央求无果，只能熄了学游水潜泳的心思。

浮木不能受重力，辗转之间又极为考验应变与平衡，再加上少年又不会水，初次尝试便迅速以失败告终。

还是那船家有法子，从甲板之下搂了一捆干柴，让少年抱着；又以细麻绳系在少年手臂上，教他凫水。

船家虽然不会武艺，但水性却是极好，能潜入河中徒手抓鱼，船头那炉灶里的青头草鱼，便是他亲自捉来的。船家的厨艺只是一般，但师徒二人那里，却有余小草配好的调料。小草担心少年出门在外，吃得不合口味，所以就特意调配了好些调和调料，夹在干粮袋里。

余小草的厨艺，自然不俗。那武师与船家初一尝试，便发觉这滋味，硬是要得。配着调料，蒸煮烤炸，连吃五六日的鱼鲜，也没吃腻。

有船家指导，再加上少年习武多时，对于身体平衡的掌握，也颇具火候，水性自是大涨。虽然还做不到如那船家一般，入水能徒手捉鱼，但也能捡些虾蟹上船。

少年对于船家的水性大为羡慕，心道自己总有一天，也能做到此般无二。

学会了凫水潜泳，少年了却一桩夙愿的同时，也开始就着浮木行拳立桩。

受不住力，那就精准控制自己的落脚，场地受限，那便凝聚精神去调整动作。

所以诸葛小象那炫耀美食的姿态，算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白费功夫了。

虽然少年现在已经能在那浮木上，拳脚自如地运招，但诸葛小象却依旧不满意。

那武师吐出一块鱼骨，正中少年脚下浮木，鱼骨长度不满三分，却叫那浮木应声而断。

少年脚下一沉，顿时就要沉入水中，好在他相机应变的快，勾住绳索借力翻上了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