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春生长安(1 / 2)
昭兴十一年秋,先是赵王一纸文书入京,而后昭兴帝一旨北落,镇岳候满门一百三十五口除世子风兴业携幼女脱逃,满门诛绝;风兴业更名风绝。
昭兴十一年冬,云州荼安县辖下红泥村遭山匪屠村,仅存活三人。
昭兴十二年春,云州禁卫追索叛党,横推云州境内大大小小山匪水寨三百有余,北境称快者众;暮春,侯尚云斩前镇岳候世子风绝与其幼女于长兴山。
……
时序轮转,今古不易。
自打昭兴帝承天晋位,至今已有一十八年。
要说昭兴帝,也算得上是一个好皇帝,如果只看晋位前十年的话。上到王公大臣,下到贩夫走卒可以说没有一个会反对这一点。
可谁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敦厚仁武的昭兴帝,就变成了一个穷奢极欲的昏聩帝王,甚至比他的前任还要招人厌恨。
要知道,前任康业皇帝可是被称为——大渝开朝以来最为荒唐的帝王,
不得不说“历来帝王只有更荒唐,没有最荒唐”这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昭兴帝差一点就开了一个先河,这个先河叫作——因言获罪。
有记载以来,唯有远古大周末期,曾经差一点执行“因言获罪”,然后大周就无了。
所以,当昭兴皇帝授意近臣提出“因言获罪”之后,死了很多人;好在这一提议最终不了了之。
坊间有传闻说,当年镇岳候便是因为强烈反对昭兴帝的“因言获罪”,所以才惹来杀身之祸。至于事实如何,确是众说纷纭难有定论。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自打镇岳候被灭门之后,北境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了。
……
余长安猫在小酒楼外边,支棱起耳朵,听着大堂里面的高谈阔论,听得十分专注。只是时不时得咽咽唾沫,倒也不是他饿了,主要是大堂里面传出来的佳肴美味的气息,实在是太馋人了。
他也不觉得这算丢人,毕竟身边的老少爷们都跟他一个样,也没好到哪里去,如果忽略掉他们那一身破布碎草揉成百衲衣的话。
这边余长安正听得入神,陡然伸来一只手拍向他肩头。说来也是奇怪,就在那手将要拍到他的肩上,余长安左肩陡然一偏,恰好错过。
这一幕,让那伸手的人不由一愣,不过还等他发愣结束,余长安已经站起来,拉着这只手笑着说道:“春生哥,你回来啦!”
不待他回答,余长安又说道:“春生哥,我们现在就回去吗?头绳买了吗?你可别不是忘记了吧……”
春生原本还在想着刚刚的那一幕,还没等想明白,就被余长安几个问题砸晕了,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他手搭着身上的褡裢,咧着嘴笑道:“还没呢,刚把药草卖了就过来找你了。”
他一边说,一边拉着余长安往前走。
余长安见春生注意力被拐了过去,心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决定再接再厉,继续转移他的注意力,还没开口就觉得怀里一沉。
这时耳边传来刘春生的声音:“这是你要的东西,拢共花了一百一十七文,另外我打听清楚了,长青医馆今年不招学徒……”
余长安见东西到手,原本挺开心的,可是听到后半截而又不由得沮丧起来。
春生见他小小年纪就像个大人一般低声叹气,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心头也有些不是滋味。安慰他说道:“今年不招,不还有明年吗?况且这荼安镇又不止长青医馆一家,北边的宝生堂,西边的福安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