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大婚与白帝城托孤(2 / 2)
他穿过曲折的回廊,每一步都似乎在向幸福迈进。
洞房内,红烛摇曳,映照出关银屏那张温婉而美丽的脸。
她身着华丽的嫁衣,端坐在床边,眼中既有羞涩也有期待。
“凤儿……”姜阳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酒后的醇厚与真挚。
他缓缓走近,两人目光交汇,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大师兄……”关银屏轻声回应着,声音里藏着无尽的柔情。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姜阳的脸颊,那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多余。
他们只需一个眼神,便能读懂对方的心意。
姜阳握住关银屏的手,深情道:“今生得你相伴,无憾矣。”
关银屏一字一句道:“君若不离,伊便不弃。”
随后,官银萍被腿的只剩下纱衣,姜阳顺势大开纱戒。
半夜时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一名侍从匆匆来来到门外,声音紧张道:“将军,陛下突然病重,请您速速前往!”
姜阳心中猛地一紧,酒意瞬间消散大半。
他迅速起身,看向身旁的关银屏,眼中满是不舍与歉意。
“凤儿,我……”
关银屏明白事态的严重性,要不是她刚才受伤,下不了床,一定也会跟着姜阳前去。
她强忍心中的不舍,温柔地安慰道:“快去吧,陛下的身体要紧。”
姜阳点点头,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洞房。
姜阳的脚步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沉重,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自己心头的重压之上。
洞房内的温馨与喜庆早已被甩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永安宫内沉闷而压抑的氛围。
踏入大殿,姜阳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只见群臣或立或坐,皆是神情凝重,目光不时投向那病榻之上的刘备。
灯火摇曳,映照出一张张或忧虑或悲伤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不过,让姜阳没想到的是,上一世被托孤的李严,居然到现在都没来白帝城。
也是,如今荆州和东三郡都已收复,又有黄权代表益州的利益,李严的作用,微乎其微。
李严自然不可能再成为托孤重臣。
刘备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瘦削,昔日那英姿勃发的面容,如今被病痛折磨得苍白无力,每一次呼吸都似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丞相跪于龙榻之下,背影显得格外坚毅而又孤独。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不甘。
“丞相……”刘备的声音微弱而沙哑,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丞相闻言,连忙起身,几步跨到龙榻旁,跪坐在刘备身边,双手轻轻扶住他的手臂,眼中满是关切与不舍。
“陛下,臣在此。”
刘备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往辉煌岁月的怀念,也有对未竟事业的遗憾。
“丞相,自朕得你辅佐以来,汉室得以重振,然朕才疏学浅,未能全然听从你的良策,以致不能亲眼见到大汉光复。朕心中,实有万般悔恨。”
言罢,两行热泪顺着他消瘦的脸颊滑落,滴落在锦被之上,瞬间被吸收,只留下一片湿润的痕迹。
丞相闻言,亦是泪光闪烁,他强忍悲痛,轻声劝慰道:“陛下言重了,臣等自当竭尽全力,以报陛下知遇之恩。然陛下龙体为重,还望保重。”
刘备摇了摇头,似乎已预知自己的时日无多,他费力地从枕边取过一纸诏书,颤抖着手递给丞相,眼中满是对未来的忧虑与期许。
“此遗诏,望丞相转交予太子刘禅。他年幼无知,望丞相能悉心教导,勿使汉室基业毁于一旦。”
接过遗诏,丞相只觉手中之物重若千斤,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份诏书,更是刘备对整个汉室的期望与托付。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说完这些话,刘备传旨召见众臣进入大殿,叹息道:“朕不读书,粗知大略。
圣人云: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朕本待与卿等同灭曹贼,共扶汉室;不幸中道而别。
烦丞相将诏付与太子禅,令勿以为常言。
凡事更望丞相教之!”
丞相等人哭着跪拜在地说:“愿陛下保重身体!我们一定竭尽犬马之力,来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
刘备命内侍扶起丞相,一手掩泪,一手拉着他的手说:“朕快要死了,有心里话要告诉你!”
丞相问:“陛下有什么遗命?”
刘备哭着说:“您的才能远远超过曹丕,一定能够安定国家,最终成就大事。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此言一出,大殿内一片哗然。
丞相更是面色惨白,连忙跪拜在地:“臣安敢不竭股肱之力,尽忠贞之节,继之以死乎!”
刘备见状,心中稍感宽慰,他深知丞相的忠诚与智慧,这也是他敢于将身后事托付给他的原因。
他拉着丞相的手,目光中满是不舍。
刘备又请丞相坐回榻上,叫来鲁王刘永、梁王刘理,对他们说:“你们都要记住朕的话。朕死后,你们兄弟三人都要像对待父亲一样尊敬丞相,不可怠慢。”
说完,让两个儿子一同拜谢丞相。
二王拜完后,丞相道:“陛下,微臣即使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啊!”
最后,刘备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大臣:“朕已经把后事托付给丞相,让朕的嗣子像对待父亲一样尊敬他。你们都不能怠慢,辜负了我的期望。”
刘备又看向赵云:“朕与卿于患难之中,相从到今,不想于此地分别。卿可想朕故交,早晚看觑吾子,勿负朕言。”
赵云哭着道:“臣敢不效犬马之劳!”
最后,刘备看向了姜阳:“仲贤,你过来。”
姜阳赶紧来到刘备的身边:“陛下。”
“早些年,朕军务繁忙,丞相也事务缠身,禅儿其实是跟在你的身边学习课业的,他一直叫你大师兄。”
姜阳两眼含泪:“太子聪慧好学,为人和善,末将亦向太子学也。”
刘备笑着点点头:“仲贤,你不仅是禅儿的大师兄,跟凤儿成亲后,你就是禅儿的姐夫。以后,一定要好生看顾他。”
姜阳没想到刘备会专门嘱咐自己,他重重点点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备满意地点点头。
最后,他对众臣道:“各位爱卿,朕不能一一嘱咐,希望大家都能各自珍重。”
言罢,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章武五年三月十九日。
谷雨。
刘备驾崩,享年六十五岁。
随着刘备的离世,大殿内顿时哭声一片,众臣皆悲痛欲绝。
一个时代已经悄然落幕。
而另一个时代,将在丞相的引领下,缓缓开启。
此时,在遥远的南中,一个抄着扬州口音的男子,正在孟获的客房里,焦急地等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