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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踌躇再三,劝说道:“小姐身子弱,没有宗主坐镇,独掌大局定然十分吃力吧?我看不如派雨骁过去辅佐你,多一人效力,也好让你安心养病,你这样劳心伤神,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李兰初淡声道:“我这病打娘胎里带的,再怎么好生养着也很难治愈了,不如分些心神出来处理宗门事务,也好打发时间,不然成天躺着,白天睡多了,夜里就睡不着,昼夜颠倒反倒不好。”
阁老见她仍执著,干干一笑,也不好再说什么。
圆台之上的岑雨骁,已将一整套剑谱舞完,正
一脸淡然地接受众弟子的喝彩。他忽然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
观礼台上的李兰初掀起眼皮往下一扫,微微笑了笑:“好戏来了。”
一黑一白两道人影从后方飞奔上台,步伐矫健,身姿轻盈,一看便知二人功力不浅。正是消失已久的地、玄二位宗师。
岑雨骁直立不动,淡淡道:“二位宗师错过了时辰,还请尽快上观礼台。”
然而那二人却置若罔闻,正当众人惊诧之际,地宗师上前一步,道:“今日是宗门大选的好日子,借这个机会,老夫也想观摩学习一二。”他抱了抱拳,大声道:“还请圣女大人指教!”
台下众弟子乱成了一锅粥。谁人不知地宗师这话意味着什么。只是他老人家挑战谁不好,偏去挑战不习武功的圣女。单凭圣女那羸弱的身子骨,一不小心给打死了可怎么好?
岑雨骁已彻底冷了脸色,道:“圣女大人不久前才病愈,就由我来应战吧。”
地宗师冷笑一声,有意无意地瞥向观礼台:“原来圣女大人是个只会躲在人后的女娃娃,怂成这个样子,如何能接替宗主的位子?我看啊,大家还是尽管 回家睡觉去!别拜师,也别学艺了!”
话说完还不过瘾,刚要再骂,只觉眼前一道劲风扫过,身子不自觉后仰,若不是玄宗师及时在背后推了一把,恐怕会被强风彻底掀飞出去。
李兰初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眼前,手里握着一把银灰色的团扇,脸上仍有几分大病初愈的苍白,唇边笑容清浅,乌发在风中轻扬,尽显飘逸出尘之姿。
地玄师被她笑得肝火直烧,正要发怒,却听见她云淡风轻的一句:“好,我来应战,打个赌如何?”
团扇回转,遮盖住下半张脸,她轻笑出声:“我举不动刀剑,今日便用这把扇子对阵二位宗师,若我赢了,你们将各自门派中暂留的器甲全部上交,若你们赢了,我便主动让出宗主的位子,你们看如何?”
地宗师见她答应得这么爽快,疑心有假,再定睛一看,原来她那把团扇是钢铸的,竟是一件造型颇为雅致的器甲,心中升起一丝怯意,转念又想:就算她有器甲又如何?跑两步都要停下来喘三下的软丫头,何必放在眼里?
当即大喝一声:“好!”
岑雨骁见状,只得退至台下。
李兰初毫无惧意,只淡淡笑着。地、玄二位宗师哪里见得她那样猖狂,对视一眼,同时横腿扫出,出招便用出了独门绝技“四合如意”。
此招听起来吉利,却是个攻防兼备的大杀招。若是天、地、玄、黄四位宗师同时使出,如同铜墙铁壁,无人可敌,眼下虽然只有两人,威势有所减轻,可外人看来,那凌厉倏变的剑招却是时刻要人性命的。
而李兰初也如众人预料的那样,吃力躲避,不消一刻钟便有体力不支的迹象。众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忽地眼前一乱,平地而起一股狂风,竟直接将玄宗师手中的剑打落在地。
李兰初伸手理了理头发,挥舞着扇子,笑道:“再来。”
玄宗师不作他想,再度冲上前去,李兰初拿着扇子随手再扫过去,玄宗师却是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气得大骂道:“你这兵器实在太讨巧!”
李兰初停下攻势,笑吟吟道:“器甲的精妙之处,莫过于此。不习武功又如何?宗师大人苦修数十年,不照样败给了我的天鹰扇?”
她顾着低头和玄宗师说话,地宗师见机会来了,不再犹豫,从身后抓住她的肩膀,同时回身大喝道:“岑掌事,快动手!”
岑雨骁飞身上前,伸指封住她的穴道。众人只见李兰初软软一歪,无力地靠在岑雨骁身上。
玄宗师大喜道:“成了!”
大势已定,地宗师卸下防备,面上浮出笑意,估摸着时间,戚十里调派来的兵现下应该已经围了天界山,自觉可以高枕无忧,走到岑雨骁身边径自唤了一声“宗主”。
岑雨骁掌住李兰初的腰肢,神色淡淡。地宗师以为他动了恻隐之心,便主动将贴身的短刀递上:“宗主,杀人么,不过眼睛一闭又一睁的事,莫要留下后患!”话音刚落,便觉脖子一凉,血溅而出,竟倒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