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分:淝水决战,谢安北伐 225:八公山褚后对弈,黑泥沟天王折戟(1 / 2)
兵败如山倒,朱序也正随军后撤,忽然只见一女子拦住去路,正是略阳公主,苻锦挥叉指道:“驸马哪里走,后军为何不战而溃?”
朱序道:“家母归天之日,以死为训,复仇之心久矣,今日如愿相报。”
“你这贼子,人面兽心,姑奶奶岂能饶你!看叉!”
苻锦、朱序顷刻间,夫妻反目,二人盘马厮杀,难解难分,混乱之际,众人惊奇。仓惶逃窜的秦兵不知为何,公主与驸马两口子自相残杀,更是乱象横生,各自逃命。
天王苻坚率亲卫冲下山来,想拦住队伍阻截逃兵,可是人如潮水,连斩数人,也难挡住。
乱军丛中,谢玄已率追兵杀至,远望苻坚,谢玄搭弓上箭,“嗖”的一箭飞来,正中苻坚腿部,“啊呀”一声,苻坚手抚大腿,疼痛难抑。
谢玄催马大喝道:“苻坚贼子,哪里走!”
只见秦将张蚝,高声回道:“天王快走,张蚝在此。”便挥刀杀出。谢玄、张蚝乱军之中,两两遭遇,厮杀一团,难解难分。正如宋代诗人徐钧作诗《谢玄》为证:
战败苻坚百万兵,晋家宗社赖而存。
当时若使玄犹在,国祚桓玄未可吞。
天王苻坚腿上中箭,只得调转马头,往北而逃,耳畔只听又有人喊:“苻坚贼子,孙无终在此!”
军师权翼赶忙喊道:“天王旌旗,太过招惹,折旌而走!”
苻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旌旗,旗大惹眼,也喊道:“速速折旌。”身后旗手,赶忙扔掉大旗,正好挡在一棵树上,“咔吧”一声旗杆折断。
只见大将苻方催马而来,“来将休狂,苻方在此!”苻方拦住孙无终,二人缠斗一起,闪过天王苻坚。
没走多远,又有人喊:“活捉苻坚!”又闻晋军追来,只见乱军阵中,横冲而出的正是诸葛侃。
苻坚惊慌失措,哀嚎道:“谁人护驾,孤命休矣!”
“天王莫慌,窦沖在此。”只见大将窦沖催马杀出,直奔诸葛侃二人各自持枪,盘马斗杀,绞战一团。
见窦沖挡住诸葛侃,苻坚这才魂归正位,躲过虚惊。身边跟随过来的败兵,如今望去,仍旧是人山人海,不见边际,远端喊杀声,依旧滔滔不绝。
苻坚四下打量,跑的迷了路,不知归途,便对周边人喊到:“此乃何地?”
王侄苻朗道:“启禀天王,前方便是淮河,若要再走,除非有舟伐渡河。”
苻坚道:“遇水搭桥,兵家掌故,何必犹豫,快快伐树作伐。”
军师权翼道:“天王容禀,追兵未息,此时伐木,时不我待。不如沿岸向西,与姚苌、慕容垂会合,收拾残部。”
“好,传令各部,向西撤走,与慕容垂、姚苌二部会合。”
号令传下,大队人马跟随苻坚,正要向西,忽然远端又乱,只见晋军又追过来一营人马,为首之人,正是谢琰、桓伊二将。
“苻朗在此,休得猖狂!”只见王侄苻朗,挥舞三尖两刃刀,催马出战,又有若干副将相随,拦住谢琰、桓伊二将,交战一团。
苻坚顾不得渡河,只得遵照军师之计,催马向西,尽快找慕容垂、姚苌二将会合。前秦大败,有宋代诗人曾极做《谢玄庙》为证:
儿辈能军国未危,更令朱序助声威。
秦人若也全师集,云母车盛晋鼎归。
秦军兵溃,不见边际。坐在八公山瞭望台上的褚蒜子、谢安,早已望不到战事变化,一盘棋局,也尘埃落定。褚蒜子久望一番,见烽烟散尽,杀声渐远,感慨万分:“大晋将士,真世之英雄,扭转乾坤,彪炳青史。”
“太后亲临,母仪天下,军心振奋,岂能不胜?”
“丞相莫要奉承,乘此良机,务必一鼓作气,万不可使秦国残兵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谢安道:“远望秦兵,向西败退,恐是有会合慕容垂之意。”
“哀家记得,自开战以来,慕容垂一直陈兵荆北,与桓冲相持。”
“老臣所虑,正是荆州桓冲。桓氏众将,素来以门庭自居,目中无人,还望太后拟旨,督战桓冲,出击秦将慕容垂。”
“胜局将定,一点马虎不得。取笔墨来,哀家拟旨桓冲,严令开战。”
旁边侍卫,撤下棋盘,端上笔墨纸砚,褚蒜子捻笔沾墨,落笔成书,一封懿旨写好,差人飞马送往荆州。谢安看了褚太后的亲笔懿旨,悬着的一颗心也落地,说道:“桓温在世,尚且敬畏太后,桓冲得此懿旨,必然出兵,大晋全胜,已是必然。”
“天佑大晋,哀家再不必替皇上担忧了。”
谢安道:“太后素有雅量,虽不曾收复中原,但淝水之战,英名千秋,借此笔墨,何不赋诗一首,以壮心怀。”
“好,”褚蒜子道:“这支御笔,提笔四两,落笔千斤,就依丞相之言,赋诗壮志。”褚蒜子再度提笔,挥毫作诗赋,诗曰:
淝水入淮流,浪争几度忧。江北尤方定,中原久未收。
空怀一统志,枉自列公侯。暮年痛夙愿,二京陷胡酋。
扬矛驱烈马,拨橹逐野鸥。淡看狼烟尽,白鬓霜满头。
落子棋对弈,一胜解千愁。置酒烽台上,英名传春秋。
众人看罢,连声称妙,一脸欣慰的褚蒜子如释重负,不禁说道:“摄政四十载,哀家承负持重,如风口之雀,似浪尖之鱼,世事沉浮。此一战,足矣扭转乾坤,重划天下!”
话音未落,只觉心口剧痛重生,手误胸口,靠着城墙垛口,跪倒了地上,众人一看太后犯病,手忙脚乱,赶忙相扶。
沿着淮水岸边,一路西行,天色渐晚,月光皎皎。二十万大军似灰飞烟灭,荡然无存,各路主将杀的昏天暗地,不知所踪。正如宋代文人柴望所做《淝水》一诗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