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分:淝水决战,谢安北伐 224:淝水大战秦退兵,北岸追击晋扬威(1 / 2)
东晋太元八年、前秦建元十九年、公元383年11月30日,农历十月二十日,战期方至,秦晋两军,相持岸边,丞相谢安跟随褚蒜子,登上八公山瞭望台。
走到垛口近前,太后褚蒜子远远眺望,只见淝水彼岸,乌压压一片,一目望不到头,二十万前秦将士,陆续列队,阵势宏大,空前绝后,令人震撼。
“今日决战,此处最宜坐壁上观,丞相随哀家就在此处观战吧。”
跟着的谢安言道:“太后,但敌强我弱,胜败无常,还是……”
褚太后道:“淝水不胜,将士必当尸枕于此,哀家也只能在此出嫁。”
“太后又说笑话,淝水之战,乃是险招,一旦有闪失,臣等担待不起。”谢安道。
褚太后:“胜败不在你我,皆有天定,将士们前敌交战,你我年老,不妨在此对弈,卿意如何?”
“微臣有幸,能对弈太后,这就命人布局。”谢安朝身后一挥手,一个司棋官赶忙拿来围棋,在城头垛口之下,桌凳摆好,一张棋盘覆在木桌上,黑白棋子置于两旁。这位司棋官年纪四十岁上下,名叫张玄之,官居内史。
褚蒜子听说过,丞相谢安平日里最好与张玄之对弈,且胜少败多,便问道:“张玄之,听说你陪丞相每每对弈,丞相皆是多败,近来可曾对弈,胜负如何?”
张玄之道:“回禀太后,自开战以来,丞相对弈,屡出奇招,臣早已不是对手。”
太后褚蒜子冷冷一笑,坐到棋盘跟前,“大战在即,丞相平日里,还有心对弈,能稳坐于此,真难能可贵,你我尽管下棋。”
谢安道:“老臣虽言十胜十败,而兵家胜败,杳难揣测,变幻无常,老臣心里,惶恐万分。只是决胜之际,置生死于度外,故而临危不乱。”
褚太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哀家求的,就是置生死于度外。哀家比你还惧万分,近些日子,心口绞痛,难以言表,陛下才亲政不久,这一战若不能胜,何颜面对列祖列宗,哀家便是大晋千古罪人。”
褚太后与谢安坐在城头,棋盘对弈,一人执白、一人执黑,落子开局,褚蒜子道:“丞相棋艺,举世无双,唯有静心之人,方能赢丞相。”
谢安道:“今日太后,临危不乱,心静如水,犹如胜券在握。”
褚蒜子道:“哀家若是输了呢?”
陪太后下棋,哪有预测太后输棋的道理,谢安只是略带笑意,摇了摇头,不做回话。只听远端,淝水河流水湍急,伴着熙熙攘攘,只见大队晋军,纷纷进抵岸边,准备渡河。
淝水对面,苻坚的大队人马,也已集结待命,一匹快马飞驰而上,直奔观战高岗。
探马奏道:“启奏天王,晋军已会军对岸,派人乘舟喊话,要我军退避一舍,晋军渡河,背水列阵。”
苻坚站在高岗上,手中转着马鞭,说道:“九天散花阵,期待多日,看你如何破我二十万大军。传令下去,令苻融督军后队改前队,后撤三十里,让谢石布阵。”
旨意传下,只见五十个号令骑兵,策马飞奔,手挥令字旗,飞驰传令:“后退三十里。”
二十万大军,转身后撤,顺带拔除堤岸营盘,众人收拾摊子,成群结队,往后退却。说是三十里地,连人带马,及甲仗辎重,仅是传达后撤的口令,传令兵就喊了一炷香的时间。
谢石隔岸观望,见河滩让出,一旁谢玄道:“倘若我等渡河,秦兵半渡而击之,如之奈何?”
“我料苻坚定在想着九天散花阵,传令下去,各营开拔,强度淝水。”
晋军号令兵,驱马摇旗,沿河飞奔,一路高喊:“渡河…渡河…”
河水深处,舟筏横渡;河水浅处,步兵泅渡;河面宽处,骑兵淌过。淝水河道,人涌马踏,积簇河道,远在高岗的苻坚正等着看晋军列阵。权翼道:“启奏天王,吕大人,有急事要奏。”
“决战在即,孤王正想请他来此,一同观战。”
已经被废为庶人的吕婆楼,双手靠着枷锁,走到近前,苻坚道:“老爱卿来的正是时候,今日大破九天散花阵,孤王正要请你同观,一睹千秋之战。”
吕婆楼作揖道:“今晋军渡河,八万精兵尽在水中,进退维谷之际,何不滩头猛攻,半渡而击之,则北府兵一战可破!”
军师权翼道:“吕婆楼所言,正中要害,天王假借退兵,趁机反杀,半渡而击,必胜无疑。”
“孤王已答应车胤,后退一舍三十里,军中无戏言,岂可言而无信?今日与婆楼观战,就是要亲眼目睹,何为九天散花。”
吕婆楼带着枷锁作揖哭劝:“老臣苦读多年,六韬八阵、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老臣无所不通,何曾有过九天散花阵?兵不厌诈,晋军孤注一掷,必会至大秦于死地!”
“孤王二十万大军,绵延百里,岂能一触即溃?勿复多言!”
“天王!”吕婆楼跪倒,作揖道:“失策片刻,饮恨千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成败在此一举,不可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