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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象佑有些困惑:“冯兄,何为‘建设性’啊?”
他觉得冯兄自从几日前跌倒昏迷又醒来之后,说话行事与从前大不相同,但眼前之人分明确实是他,只好以“或许摔了一跤性情变化了些”来自我开解。
曹茗挥了挥手:“就是聊点有用的,没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他想了一回,又道:
“我记得你说过,我会写山歌?”
“是啊,你那山歌小调读来有滋有味,若是配上曲子一唱,那真是鲜活动人啊!”
余象佑一派兴致勃勃,觉得光说并不能代表什么,于是快步去房内找了本书,送到曹茗手上,道:
“你看,这是你半月前拿到我家的书稿,都是你写的山歌。”
曹茗拿起一看,封面上书着四个字:童痴一弄。
他的脑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这题名还是改成《桂枝儿》的好。”
他吓了一跳,仔细辨认了一回,发现这个声音原来就是他自己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不会写八股文,但是会编山歌、小曲?
他想了想,但什么也没想出来,只好把书翻开一看。
“是谁人把奴的窗来舐破?”
有些熟悉。
“眉儿来,眼儿去,暗送秋波。”
有些亲切。
“俺怎肯把你的恩情负?欲要搂抱你,只为人眼多。”
俗,真俗,但又收得住,不至于满纸颜色。
“我看我的乖亲也,乖亲又看着我。好看真好看!”
这写得,果然浅俗易懂,生动活泼,把风月场中的浓情蜜意全搬到纸上了!
读了几页,曹茗心想,看来这冯梦龙没少在青楼混荡。不过,能从中有所收获,还写下词、曲来的,往前数数,他能想起来的就只有一位,那就是北宋的柳永。
难道我曹茗要成第二个柳永了?这个金手指看着不错啊,没能在二十一世纪成神,在这晚明做做也美得很!
他心中有些得意,忙对余象佑道:“我看也无需修改了,就这样刊刻一下,出书吧!写上我曹……冯梦龙的大名!”
谁知,余象佑却满脸忧容:“冯兄你怎么了,难道你忘了,你就是因为发愁没法出这部书,才在走路时不慎跌倒的啊!
这山歌是下里巴人的玩意儿,又是只在楚馆青楼间盛行的,从来没有正经的读书人想编写它。
你还要写上你自己的大名,被别人知道了,万一没有人愿意给你作保,你以后还怎么参加科考?”
曹茗听得一愣,什么,科举还要保人?!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听他说来,这山歌似乎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文体,写了估计要名声尽毁。
那他的成神之路怎么办!
曹茗心中一阵哀嚎,好不容易得了个才能,竟然半点用处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