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国殇(1 / 2)
可谓“国破山河在”,救国者心急如焚;“树欲静而风不止”,侵略者罪恶脚步不停歇。
一八八四年,列强再次将战争强加于清政府,逼迫其在领土、利益方面让步,中法战争爆发。
战事起始虽在西南,继而波及东南沿海和台湾岛,由陆战转为了海战,陕西提督帮办军务奉命率驻关陇之甘军移驻凤凰城以固边防。
当时贾襄之侄子贾良和武义之外甥虎娃都在甘军中,贾良是被迫当兵的,总不能让抓壮丁的抓走父亲,再说弟弟贾善还不够年龄,自己去刚好,贾钜和贾襄四处疏通而无用,贾良硬是被保长带走了,进了团练兵营。
后来,贾襄和武义竟然不约而同给此军中侄甥二人发了一份自己写或请人代写的家书,要求他们英勇作战、守土尽责,对待洋鬼子决不能心慈手软,更无须惧怕,洋鬼子也是肉长的,砍一刀也流血。
甘军继续整军备战,同时派出部分官兵到前线去充实到冯子材麾下,贾襄之侄贾良和武义之甥虎娃便在此列。
就在甘军摩拳擦掌、磨刀霍霍之时,听闻广西提督冯子材统率清军在黑旗军等护国武装的襄助下力战,大败法军,追亡逐北数百里,杀敌数千。
陆上战事逐渐缓和,战争转到了台湾岛及东南沿海,数月之后事态平息,甘军接到朝廷调令,又回归原任,进驻关陇。
武义外甥虎娃在前线的战斗中受了重伤,一个月后创伤恶化不治身亡,做到了死亦为鬼雄的承诺。
一八九三年,此时的贾襄和武义都已是年过五旬的老人,前者看起来还算硬朗,实则身体虚弱不堪,后者是纯粹的庄稼汉,更显得老态龙钟,这都是前半生征战沙场落下的。
不过他们的子侄辈已经成长起来,武义之子武轩远已是十九岁的少年,武轩远缵承祖业,俨然是舞刀弄棒、冲锋陷阵、斩将搴旗的行家。
可惜十三四岁的贾襄之子贾珏不好刀枪,对驯马、木工、种地、采山和贩运倒是一把好手。不过,贾襄之侄贾良已是老兵了。
由于尝够了当兵的苦,亲人朋友间又都有在战斗中死去的,贾襄和武义虽然身处两地,但都不约而同地反对子辈当兵,正如贾襄反对过大侄子贾良当兵一般。
岂料武轩远被抓了壮丁后,武义态度捩转,为了年纪尚小的小儿子和女儿,他转而支持其当兵,以避免《石壕吏》之惨状,可惜这个小儿子还是没能熬过瘟疫和饥荒,两年后便弃决人寰了。
贾襄从阻止无果到如今很是支持早已身处行伍的侄子贾良效力疆场,写信告诉他当兵又苦又危,“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可不是玩笑,但既来之则安之,入了军营就要全了忠孝之义,不要徒劳无功,让因年稍小、体子弱而未入军的儿子贾珏在为陇地甘军筹集粮饷上多出力。
一八九四年为甲午年,中日战争便在日本人蓄谋已久的不断寻衅之中爆发。
战事起初虽主要在袁世凯帮助平叛并为特使的清廷藩属国朝鲜和北洋舰队守卫的黄海,但战局发展震动全国。
平壤之役溃败后,帮助朝鲜抵御日军的清军退往鸭绿江,再战又败,仓皇逃回国,日军占领朝鲜全境;继而是黄海海战惨败,北洋海军主力战舰及水兵损失殆尽。
武器装备、战备训练、后勤保障、战争理念和决策层面畏惧、指挥层面犹豫等各方面都全面落后于日本联合舰队的北洋海军,覆没是必然的。
接着,日军跨过鸭绿江,侵入我国东北,又同时向觊觎已久的辽东半岛最南端、东临黄海、西濒渤海的旅顺口进攻。
日军从无清军驻防的花园口登陆,在受到农民自卫军顽强抵抗后占领大连湾。
日军进攻大连前,清军守城主帅高举白旗一骑绝尘不战而逃,早将搜刮来的金银珠宝装箱运走,日军进城轻而易举缴获一百三十门大炮和两百三十万发炮弹、六百支德国步枪和三千多万发子弹,粮食、军帐和未启封的快炮等不计其数,为日军进攻旅顺提供了物资保障。
当日军猛攻北洋军驻守的旅顺口时,大部旅顺北洋军一战即溃、望风而逃,旅顺陷落,日军展开了为期四天的大屠杀,杀害中国居民二万余,可谓是惨绝人寰,日军如此屠杀中国平民,只是个开始,在南京他们将屠杀之凶残、禽兽之暴行演绎到了极致,真是天不罚日本,便是老天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