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1 / 2）
清神菇脑子懵懵, 还没反应过来小丫头是想干嘛，就听‘咔吧’一声，曹恭手里的机甲零件碎了。
下一秒耳边传来蓝幻的尖叫：“啊啊啊啊啊！我的岚岚！！！”
司清这边看到的画面是蓝幻扒拉开老爷子, 跳到操作台上，两片叶子捧起一堆碎片，即便听不到它在说什么，单看神态动作也能感觉到它非常难过了。
曹恭脸上划过一抹心虚, 说他不是故意的, 想必也不会有人和植信。
他轻咳一声，装作无事发生，将矛头对准罪魁祸首，“小清儿, 你不准备解释点什么, 我家菇现在伤心的都哭了。”
清神菇：“……”
夸张了啊。
司清无语，老头子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越发厉害，真正要哭的是她家蓝幻才对吧。
她走之前，将从拍卖会带回来的那台A级机甲交给蓝幻, 毕竟是它的CP嘛。
作为婆婆，她怎么忍心拆散它们的呢。
不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 是曹恭说服了蓝幻, 还是蓝幻搞定了曹恭，总之结果就是蓝幻非常信任地将CP交给曹恭，结果眼睁睁看着他捏爆了岚岚的一块‘骨头’。
啧……有点惨烈。
司清灵光一闪, 这种薅羊毛机会, 她要是放过就太可惜。
她心里已经盘算着怎么坑老头子，嘴上却可怜巴巴道：“我怎么啦，我就是打听个消息而已, 说错什么了嘛？惹得曹爷爷拿我家蓝幻的机甲出气。我现在不在家……”
她看着镜头里蓝幻的身影，眼中闪过疼惜、愧疚，抿了抿唇，说：“不管曹爷爷哪里误会了，总之都是我的错，我和您道歉。”
曹恭看着她一副‘为了我家三小株，没错我也要认错’的委屈脸，直接被气笑了。
“我误会？你要不要好好想想自己刚刚说的什么话？那是正常询问消息的措辞吗？你就差直接问我家菇什么时候去世，你好赶紧回来捡尸。”
司清听后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地说：“不带这么冤枉人的啊，我怎么可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我可是要给清神菇养老送终的！”
“噗！”三生菇没憋住笑出声。
屏幕对面的曹恭翻着白眼道：“看看看，露馅了吧，还说没有盼着我家菇赶紧死？”
“你给它养老送终？你们谁送谁啊？正常情况，它至少能把你子孙十八代都送走！”
所有司家人：“……”
大可不必。
“哈哈哈哈哈哈！”恼人的笑声再次传来。
司清一时忘了异植寿命悠长，不小心话就秃噜出去，这会儿正尴尬呢，听到三生菇笑得这么开心，越发恼怒。
而且这里只有她能听到，就像专门笑给她听的一样，能不闹心么。
“以后你就叫乐子菇算了！”司清把三生菇抓在手里，像捏‘发泄球’一样上下揉搓，有能耐它就接着笑！
怎么说这次也是她理亏，确实措辞不够严谨。
司清站起身，认认真真给清神菇鞠躬道歉：“对不起，清神菇，我刚刚说错话了，是我不对，实在抱歉。”
这种知错就改，勇于承认，真诚道歉的态度让曹恭和清神菇都非常满意。
清神菇立即表示不介意，它知道小清儿没坏心。
曹恭一边为清神菇得到尊重开心，一边又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动。
他觉得作为大人，应该给孩子做个好榜样，于是转身对还在嘤嘤嘤的蓝幻道歉，只是要鞠躬的时候被紫幽拦住。
紫幽庆幸自己的眼疾手快，果然得到小主人赞扬的眼神。
蓝幻打了个哭嗝，表示没关系。
呜呜呜呜，虽然它真的好伤心……
曹恭连忙承诺他会自掏腰包，用更好的材料帮机甲岚岚升级，至少提高一个小阶层，从A到A+级机甲。
蓝幻听后瞬间激动，抱着岚岚被拆开的零件嘻嘻嘻。
司清没想要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果然好孩子总是会得到奖励的。
比‘薅羊毛’更快乐的，当然是别人主动送上门啊。
气氛一片和谐，但可怜的‘乐子菇’还在被小主人蹂躏。
最后还是清神菇看不过眼，毕竟是自己第33333个亲孙子，背地里被欺负就算了，毕竟送出去的菇宛如泼出去的水。
可当着它的面儿被欺负，作为祖爷爷，多少还是要管一管的。
“你刚刚那么问，是想找这样的异植做什么？”清神菇好歹也在人类社会混迹多年，知道这时候它如果直接出口阻止，很可能火上浇油，干脆扯回最开始的话题。
当然这句话的大概意思是由它的契约者翻译的。
会客厅中的人表情都起了变化，清神菇会这么问，证明它真的认识满足这类条件的异植。
司清不确定应不应该说实话，主要拿不准曹恭的身份立场，她看向家长们，等他们拿主意。
司枫司柏两兄弟对视一眼，司枫微微点头，司柏便将司源的治疗方案说了一遍。
清神菇沉吟片刻，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曹恭皱眉，他的异植亲和力并不高，就算与清神菇契约，能更加理解它的意思，但只限于简单想法，稍微复杂一点的就费劲了。
司清看着着急，恨不得立马飞回去。
最后还是紫藤指了指光脑，对清神菇说了什么，下一刻，清神菇将自己的光脑拿出来。
这次曹恭终于能准确理解它的意思，好吧，即便他不说，这边的四个人也能看懂异植们在交流什么。
司清骄傲挺胸，关键时刻还得是她家紫幽，聪明又靠谱。
她和清神菇加上通讯号好友，一边文字聊天一边接着视频。
清神菇语言表达能力还是可以的，偶尔语句不通顺，但事儿都能说明白。
司清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严肃的表情把旁边三位家长搞得心情忐忑。
司柏想问上两句被大哥拉住，无论是曹恭还是清神菇，更为熟悉的人都是清清，让他们交流更合适，等过后他们一家人再谈。
司清将全部信息读取完毕，郑重地对清神菇道谢。
清神菇摇了摇菌盖，表示不用客气。
紫幽特别上道的掏出一颗小主人留下的能量球递过去做谢礼。
这副小机灵鬼的摸样让心情沉重的司清忍不住莞尔一笑。
蓝幻终于平复内心激动，想着和小主人聊两句时，却懵逼发现视频通讯已经挂断了。
蓝幻：“……”
它就这么不重要嘛？
蓝幻觉得自己受伤了，虽然它一直想觉醒隐身技能，但不是真的隐身啊！
金钟拍了拍它的叶子安慰：“没事，就算你凑过去也没用，今晚我们注定都是隐形植，没看紫幽都是靠乖巧机智会来事儿才抢到镜头的么。”
蓝幻：“……”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这意思就是它不如紫幽聪明，不如金钟有自知之明呗？
蓝幻冷笑一声，趴到机甲岚岚身上，不管怎么说，它还有自己的CP。
它嘴上也没闲着，幽幽道：“你要是嫉妒紫幽就直说呗，在我这里找什么存在感。”
哼！真以为谁闻不到某朵花身上传来的酸味儿啊。
司清不知道两株辅助之间的小官司，就算知道她现在也没有多余心力处理。
司家人都以为整个治疗方案中，最难的是耗费心力请动S+精神力者来护住司源的精神海。
在这一部分，虽然过程中起了一点小波折，结果却是好的，甚至可以说，有了司清S+精神力的横空出世，才成就目前最圆满的局面。
还不等他们松口气，却怎么也没想到，困难的地方在于去哪里寻找合适的精神力系异植。
按照他们原本的想法，只要找到一株刚死的异植就可以，这个问题的微妙地方就在于，这个‘刚’指的是多久，就连殿下送来的资料里也没有确切说法。
司枫正考虑要不要联系殿下问清楚，却在清神菇这里得到答案。甚至连一向严谨的殿下为什么会用如此模糊的词的原因都找到了。
因为即便是太子殿下，也无法说出‘刚死’所代表的精确时间。
“这种治疗方案曾经在四个人身上使用过，一个当场死亡，一个变成了植物人，一个性情大变。”
“而剩下那个成功案例，你们一定想象不到是谁。”
这些都是司清从清神菇那里知道的，不得不承认，有实力活得久而且爱八卦的菇，关系网真的非常强，她都怀疑整个星际没有清神菇不知道的事 = =
司柏和纪冬冬满脸迷茫，听女儿这意思，活下来的那个人他们认识。
但在记忆里搜罗一圈，完全想不起有谁精神力出过问题，否则他们也不会在司源精神力受损时毫无办法。
司枫眼眸微微一动，心中浮现一个人的名字，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若真的是他，之前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也有了解释。
“楚离。”他淡淡说出这个名字。
司清点头，冲着大伯比了个大拇指。
“怎么可能？！”夫妻俩异口同声。
司枫：“我曾听人说过，楚离之前的精神力只有A级，后来他消失了三年，再次回到帝都星时已经是S+级的精神力者。”
“他的死因恐怕没有楚家说的那么简单。”纪冬冬皱眉道，“万一……”
“不会。”司清知道她担心什么，“我问过清神菇，楚离会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是因为他贪心不足，以他A-级体质，最多融合S-级精神力系异植，可他却强行融合S+级。”
这可不就身体受不住，最后脑壳爆炸了。
司柏听明白了，嗤笑道：“星网上很多人还觉得他‘英年早逝’，为他可惜。没想到能活这么多年已经很不容易，想必楚家为了他这条命花费不少资源。”
楚家和司家是世仇，尤其是当年父母离世，第一个对司家出手的就是他们。家族竞争就算了，大大方方的来，输了也是他们两兄弟技不如人。
没想到楚家能如此不要脸，居然派人来暗杀他们，若不是他和大哥命大，遇到正巧路过的曹恭，被他救下，他们现在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两兄弟信任曹恭的原因。
总之，新仇旧恨加一起，司柏巴不得楚家死绝呢！
这种黑心肝的家族，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亏心事，活着也是祸害。
“大哥本身就是S级体质，所以即便是S+级精神力对他而言也完全不是负担。”司清继续道。
纪冬冬仍旧惴惴不安，嘀咕道：“也不用那么高，S级就行，正好和体能等级相同，稍微低一些的S-和A+级也能凑合。”
“嗯嗯。”司清敷衍点头，“找合适的异植得看缘分，强求不来，到时候就看我能给大哥带株什么等级的回来吧。”
“也对……你说什么？！”纪冬冬发现不对劲，声调‘嗖’的一下拔高，“你去？要去哪儿？干什么？”
司清连忙捂住耳朵，觉得爸爸的人设崩掉之后，她一向温柔的妈妈似乎也要一去不复返了。
司枫司柏也皱起眉头，却不是因为纪冬冬的尖叫，而是对司清话语里的含义表示不赞同。
司清摊手，无奈道：“但是除了我，其他人都做不到。”
唉，这个家没她不行啊。
“什么意思？”司枫皱眉。
司清严肃表情，说重点：“清神菇的意思是，我们需要寻找一株即将死亡的异植带回来，并在它灵智消失而植株的生机未断时，快速融入到哥哥的精神海内。”
不用家长们继续问，她叭叭解释：“之前提到的失败的三个人，死的那个不用说，任何一个步骤出错都可能导致死亡，没有参考价值。”
“植物人是因为融合失败，精神海崩溃，所以脑死亡。”
“至于最后那个人，是因为他选择的异植只是陷入假死状态，灵智并没有消散。”
她喝了口水，继续道：“融入人类精神海后，异植吞噬人类的神智，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灵魂。所以那个人再次醒来才会性情大变，因为他已经是一株披着人类皮囊的异植。”
司清解释的口干舌燥，还担心他们听不懂。
其实按照她的理解，两个字就能完全概括——夺舍。
人类想要利用异植重新获得精神力，异植想要以人类的身躯活下来，双方都各怀鬼胎，谁技高一筹，活下来的就是谁。
但司清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司源身上。
司枫听懂了，甚至还能举一反三，“所以脑死亡的那个人融合失败，有可能是第一步的时候精神海受到损伤，也有可能是他选择的异植死亡太久，植株生机已尽。”
“大伯太厉害了！这都能被你猜到。”司清兴奋地打了个响指，在妈妈凝望过来的眼神下，讪讪将手背到身后。
这一刻她突然理解末世之前，闺蜜回老家过年，回来后和她抱怨的话：“不管你在外面是千亿大老板还是风光大明星，回家之后，都要在妈妈锋利的眼神下套上秋裤并帮她洗碗拖地，甚至去年，我还穿着大花袄帮我妈喂猪呢。”
司清当时一口水就喷了，“我没记错的话，去年阿姨不是已经搬到你买的别墅住了？”
闺蜜满脸生无可恋，“别墅和养猪有冲突么？我妈甚至还夸我会买房子，别墅自带的后花园比老家院子大。她非常满意，种菜养猪，喂鸡喂鸭，每天忙的不亦乐乎。”
当时她怎么回答的已经忘记，只记得，她从闺蜜的一声声抱怨里听到的不是气愤，而是“还能怎么办，谁让她是我妈，只能宠着呗”的甜蜜。
她想，如果她有家人，她也会这么宠着他们。
别墅养猪也好，池塘养鸭也罢，他们想做什么做什么，不必在意别人挑剔的眼光，不用附和其他人的审美，只要自己舒服就好。
现在不必再去羡慕别人，因为她已经拥有了最好的、最爱她，也是她最爱的家人。
“想什么呢？”纪冬冬见女儿突然不说话，以为是自己刚刚的眼神吓到她，连忙哄道，“清清是生妈妈的气了么？妈妈不是故意凶你的，妈妈和你道歉好不好？”
“没有呀，我只是在想清神菇说的那些内容。”司清歪头，“不过妈妈都这么说了，那我能打响指么？”
不等纪冬冬回答，司柏便立刻道：“能！当然能！宝贝你看，爸爸也会哦。”
说着他‘啪啪啪’打了几个响指，声音清脆还带着点节奏感。
他自己沙雕不要紧，还要拉上司枫，“你大伯也会，而且超级厉害，他每个手指都能打出声响。”
司枫：“……”
自从过了中二期，他就没再这么尴尬过。
不对，中二期的时候只会觉得不够装逼，怎么可能尴尬。
但在宝贝侄女好奇的眼神下，他也只能伸出手，每根手指都展示一遍。
“哇哦！”司清眼神亮晶晶，是怎么做到的，连小拇指都能打出声音。
阅人无数的司清表示，仅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大伯年轻时也是一位BKing，想必是后来家庭巨变，支撑家业的同时还要照顾蠢弟弟，才变成现在的性格。
司柏灵机一动，想到这是抹黑大哥、打碎滤镜，夺取女儿崇拜目光的好时机，立马道：“清清，我和你说，你大伯年轻的时候……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