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陷(二)(1 / 2)
秦阮被荷妃的亲信五花大绑地押到陛下面前时,荷妃正在圣乐宫里对着黎钰控诉他。
“还请陛下定要为我做主,”她的脸如梨花带雨,风情万种,“此人胆敢在妾身的行宫中轻薄妾身,若非妾身抵死不从,妾身的名誉和清白怕是要被他毁个干干净净了!”
黎钰用阴沉的目光向身边的人使个眼色。他身边的闵公公立时会意,走上前来,扯去封住秦阮嘴巴的布条。
“白阮宗,荷妃既是这么说了,你可还有话要说?”
面对天子的质问,秦阮自然不敢怠慢。他虽然被捆着,但几乎是立刻就跪了下来,道:“荷妃娘娘此言纯属子虚乌有,臣万万不敢对荷妃娘娘有些什么,还请陛下明察!”
荷妃嗤笑一声,道:“当日我宫中的人可都看着呢,的确是你要将我……怎么,白阮宗,你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情,却不敢承认么?陛下面前,从来无人能信口开河,也无人敢瞒天过海,我劝你还是招了吧。”
秦阮强压下心头的一股怒意。他目视着黎钰,坦言道:“陛下,臣万万不会,也不敢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当日是……”
“好了,”黎钰烦躁地打断了秦阮的话,道,“是非公道,自会由刑部之人来调查,你不必再多言。”
他挥手招来了站在一旁的沈青,脸色不快地下了一道圣旨。
“自今日起,白秦阮降为总乐司乐人,不授任何职位。你且将白秦阮押入刑部大牢中,严加看守。”
沈青似笑非笑地看了秦阮一眼,随后向陛下应道:“是。臣遵旨。”
秦阮因“轻薄了荷妃”而被刑部关押起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座皇宫。
他被安置在刑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整日里见不得光,阴暗潮湿,和他相处的还都是些性情暴躁的狱卒,时不时就会给他来上一顿令人不堪忍受的鞭挞。
沈青奉旨来看过他一次,给他带来了个好消息。
“六公主、冰鹚姑娘和玉先生都已在圣上面前进了言,力证你的清白,”他坐在秦阮对面,轻声说,“你倒是下得一手好棋,连玉先生这不常替人出头的国之舞师都为你说话。”
“不过是一步险棋而已,”秦阮苦笑一声,“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现在看来,这步棋倒能救我一命。”
“庐月也有话要我带给你,”沈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他并非一心想至你于死地,只要你规规矩矩地在宫中做好自己的事,不出风头,他就不会要你的性命。”
“可我又何时主动在陛下面前出过风头?”秦阮冷笑道,“就算有过,难道只能他庐月一人去讨陛下和玉先生的欢心?就算没有我白秦阮,总乐司中能人辈出,他算计得过来么?”
沈青轻叹一声。
“那就是他的事情了。我与小安自幼就情投意合,这次和他们一起救你也是看在她的份儿上。你好自为之吧。过不了几日,你应该就能出去了。”
他站起身,走出了阴冷的大牢。
秦阮恨恨地一拳砸在墙上。他对庐月的痛恨又多了好几层。果然如王肆所说,只要他还待在这宫里,庐月就不会让他安生。
他真想立即就辞官而去,与京城中的人都再无牵扯,可转念一想,若是连总乐司这张最后的护身符也丢了,就更不能应付想害死他的小人了。
“我要活下去,活得比他更光鲜,”秦阮喃喃地自语道,“活得比他更气派,我要让曾经看不起我的人都拜倒在我的脚下……”
他定会再向上走的。
秦阮在这大牢里一日复一日地等待时也没闲着。他用自己的一枚银戒在狱卒那里换了些笔墨纸砚,草草地写了一段《碎雪令》的曲子。
一个身材瘦弱的侍卫拎着一只食盒进来了。他在狱卒手中塞了些银子,狱卒就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
“阿阮,是我。”
秦阮闻声,惊喜地抬头。他冲到了牢门边,与化装成侍卫的冰鹚四目相对。
“阿鹚!”他声音嘶哑地唤道,“这几日你怎的瘦了这么多?”
冰鹚面色苍白,苦笑一声,从栏杆处伸手进来摸了摸秦阮的脸颊,道:“我自己并没有怎么样。倒是你,被囚不过数日,竟已浑身是伤了。你放心,六公主她不会让你继续在此受罪的。玉先生那边也已将荷妃素来贪爱男色之事禀报给了陛下,你只要再忍几天,就能出去了。”
秦阮笑了笑,低声说:“玉先生做事情从来都是有因有果,如今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想来是在我身上能得到些什么。不过这些都是出去后再想的事情了。”
“也多亏了你在玉先生那边搭了条线,”冰鹚握住秦阮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擒住荷妃身边的亲信,将她和庐月勾结的证据交给六公主。”
秦阮感受着手上的那份温软,心中安定了许多。他深深凝视冰鹚的双目,道:“你一定要小心,迫不得已时,先保自己和六公主,我最不愿的就是把你们都拖下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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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鹚莞尔,伸手擦了擦秦阮唇边的血痕,道:“你放心,力不能及时,我不会逞强,但我一定会去找能帮你的人,请他们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