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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过后,关若素开始时常和常矜等人一起同进同出。
几次小测过后,关若素的学力开始显露出来。她成绩很好,尤其是经济和化学。
成绩好的大佬向来是分组时被大家争抢的对象,但只要能自由选择队伍,关若素都会选常矜所在的组,而每次小组作业,常矜也会主动来找关若素组队。次数多了,所有人就都默认关若素已经和常矜他们绑定在一起。
这种情况,落在众人眼中,便是新来的转学生和年级闻名的万年第一飞快地成为了朋友。奇怪,但却不知是什么原因。
对此,常矜给出解释,且振振有词:“只有素素会在我睡过头的时候温柔地摇醒我,你们一个两个的,不是让我继续睡,就是直接一巴掌拍醒我!”
属于直接一巴掌拍醒的秦姣珠和常鹤:“......”
属于让人继续睡的顾杳然和俞西棠:“.......”
四人各有各的理由。
常鹤:“没那耐心。”
秦姣珠:“问题是温柔地叫你叫不醒啊??还是一巴掌来的高效快速!”
俞西棠:“这课又不是一定要听。”
顾杳然:“看你睡得那么沉,不舍得叫醒你。”
常矜:“.......”
她真的,和这群人根本就说不清!
其实常矜和关若素能熟起来,最关键的一点是,关若素的性格并没有一开始表现得那么内向和沉默寡言。
常矜趴在桌子上,双手握着手机打字:“她其实还挺开朗的。刚转来的时候表现得那么丧,估计是心情不好吧。”
“常矜。”
常矜闻声坐直,一抬头便看到坐在斜前方的阿谢尔和她打手势,意思是老师来了,让她别玩手机了。
屏幕上,美国那边的教授已经进入会议,过一会儿就能连上视频和语音。
常矜连忙低声说了句“你们聊我走了”,然后飞快地锁上屏。
虽然常矜觉得这个美国教授教的内容还不如她自学,但是当着老师的面她还是不敢造次的。
屏幕连接成功。
屏幕亮起的那一瞬,出现在二人眼前的不再是之前一直被常矜嫌弃废话一箩筐,神神叨叨的白发老头,而是一个看上去相对而言可以称为年轻的亚裔女性。
她带着一副银丝边眼镜,留着过肩膀的黑发,镜头打开时正在翻阅书本,扬起的一点纸页从屏幕底端探出头来。
注意到视频邀请的接通,她抬头,弧度锐利的眼直直对上屏幕另一头的常矜和阿谢尔。
女人看到他们,嘴角微扬,露出点浅淡的笑:
“你们好。我是代替史迪斯来辅导你们写论文的新教授,你们可以喊我芙蕾雅。”
另一边,顾杳然留意到群里突然消失的常矜,结合这人近期行色匆匆的身影,他猜测道:“她最近是不是在忙什么事?”
秦姣珠:“不就那个竞赛么。”
顾杳然:“丘成桐?但那个不是才刚开始报名?”
俞西棠:“她被Karry扭送去开小灶了,每周去三天,每次两小时,平时还要查资料写报告。那篇参赛的论文她才刚确定个大方向,最近可忙了。”
顾杳然顿了顿:“她有和我提过要培训,但我还以为不是强制性的。”
秦姣珠打趣他:“哎,原来常矜的事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啊?”
顾杳然微笑:“我又没有能知晓一切的神通。”
俞西棠:“秦姣珠你在说什么,只要是常矜的事什么都知道的人一直都是我好不好?”
秦姣珠:“算了吧俞西棠,就你这个上次真心话大冒险连人家手机号码都背不出来的家伙——”
这个小插曲就这样在秦姣珠和俞西棠的斗嘴中过去。
直到第二天下午,顾杳然如往常一样下了社团课,从音乐教室离开,在排满社团活动教室的走廊上忽然看到了常矜。
穿着全套迦利雅校服的女孩一只腿微曲一只腿直立,姿态放松地靠在走廊的外墙上。她正在低头看手机,头戴式耳机压着黑发。
顾杳然有点意外于在这个时间地点遇到常矜。
他刚想走过去和她打招呼,那扇半掩着的教室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一个金发蓝眼的男生走了出来,常矜看到他,整个人便站直了,一只手抬起扯了耳机下来。
从顾杳然的方向,刚好能看到她嘴唇一直在微动。
常矜似乎是在和那个男生说些什么。
那个身量极高的男生在常矜说话时一直微微低头,像是倾听的姿态,碧蓝清澈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两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很自然地一同转身离去。
整个过程中,常矜都没有注意到走廊另一端的顾杳然。
“顾杳然?”
顾杳然的神思回笼,他看了眼喊他的秦姣珠,对方似乎也是刚上完课,从这离开,“.....好巧。”
“你刚上完社团活动课吗?”秦姣珠有些奇怪,“怎么站在这里发呆。”
顾杳然顿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嗯,在想一些事情,所以走神了一会儿。”
秦姣珠:“那也别站路中间啊,怪吓人的。”
顾杳然忽然开口:“我刚刚好像看到常矜了。她和一个金发蓝眼的男生走在一起。那是她朋友吗?我感觉我好像是第一次见到。”
顾杳然的形容不算具体形象,但是秦姣珠还是很快领悟了。
“你说和她一起补习的阿谢尔吗?”秦姣珠,“他也是karry老师要求去参加补习的,在隔壁班,学的是ib。他和常矜都参加今年的丘成桐,常矜没和你说过吗?”
顾杳然一时间没有回答她。
这天,常矜下了课准备离开学校,她一边收拾书包,一边打开手机回复消息。
有一条赫然来自顾杳然。
顾杳然:“补习一切顺利吗?”
常矜点开了对话框,打字。
常矜:“一切顺利!”
本以为顾杳然只是随便关心一下,没想到她刚回复完,顾杳然的下一条信息就发来了,仿佛早就编辑好等着这一刻到来:
“听说你是和另一个同学一起上课?你和他关系好吗?”
常矜努力回想了一遍她和阿谢尔相处的记忆,得出结论:“就普通而已吧。”
顾杳然没再多问了。
顾杳然:“这样。”
常矜:“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顾杳然:“忽然想起来而已,没什么。”
夜幕歇脚在月色朦胧之中,雾气和风掠过窗外笔直排列的树干。
顾杳然坐在后座,看着手里的手机屏幕,淡淡的光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只是关系普通的一起补习的同学吗?
那为什么你会特意去等他下社团活动课。
顾杳然很想问出这句话,但他仅存的理智硬是将所有撒蹄狂奔的冲动尽数拴住了。
回到家里的顾杳然一个人进了琴房。
他每次心绪不宁时,都会通过钢琴进行宣泄,琴声往往狂放肆虐不加收束,似咆哮的风,崩裂的山。
五指习惯性地放在琴键上,随着琴音乐声的流淌,脑海中被闸口扣住的湍急思绪,倾泻而出。
顾杳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弹了《鬼火》的曲调,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富有感情。
他愕然地停了下来。
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