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 夏霖!超越时代的智者! 货币战争和人……(2 / 2)
司马冏缓缓点头,若是能够用布帛、钱粮吸引了蛮夷,别的不说,这李秀在宁州的地位和影响力就会下降,他的实力就会增加。
夏霖继续道:“在最好的情况之下,益州率先做出了玻璃,而后高价售卖给凉州、关中、荆州、广州、交州之商人和官员。”夏霖微笑着:“若是一面等身高、纤毫毕现,比铜镜清楚一百倍的镜子奉献给胡问静皇帝陛下,是不是可以为商人换来官职,为官员换来晋升?胡问静知道这玻璃制作之法出自江陵,但那些商人和官员不知道,我等又不是为了结好那些官员和商人,我等只是为了那些官员和商人手中的银钱,何必在意他们花重金购买的‘祥瑞’或者‘奇物’其实不能在胡问静的手中换来荣华富贵。”
司马冏点头,荆州官员或者多少知道玻璃的存在,毕竟一个集体农庄的孩子都知道了,可是凉州、关中、广州、交州的官员和商人多半不知道,赚的就是信息差。
夏霖继续道:“若是我等真的赚了大钱,能够把布帛,米粮运回来吗?”
夏霖笑道:“一开始定然可以运回来的,只要殿下放开关隘,允许通商,定然有商人进出蜀地,胡问静哪里知道哪些人是正常的商人,哪些人是殿下派出去收购粮食的探子?”
“时日一久,周渝定然会发觉进入蜀地的粮食布帛商船太多,封锁关隘。”
司马冏用力点头,就是如此!
夏霖淡淡地道:“可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将布帛和钱粮带回来?我们要的是天下缺粮缺衣而已。”
夏霖平静无比:“若是运不回来,那就一把火烧了所有的布帛和粮食。”
司马冏眼中发光,仿佛看到了无数胡问静的百姓看着布帛和粮食被烧成了灰烬,嚎啕大哭。他心中一股无法描述的喜悦涌上了心头,叫你们这些贱人背叛大缙!
司马冏定了定神,缓缓地却又坚决地道:“很好,若是你能够研究出玻璃,本王不吝重赏。若是能够取尽天下钱财,天下百姓无粮无衣,本王愿意给你封王。”
夏霖大喜,道:“是!微臣定然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成都的工部官员被集中到了府衙之中,恭敬地等待夏霖的训话。
几个消息灵通的人士道:“听说夏霖向殿下献了一件宝物,价值千金。”
其余人摇头感慨,夏霖有钱买官,他们没有。有人暗暗叹息:“这就是命啊。”以后夏霖肯定越来越有钱,官位越来越高,而他们什么都没有。
夏霖走了进来,道:“来人,关闭房门,落下窗户,本官要宣布殿下的机密旨意。”
一群人急忙关闭了门窗,有人微微紧张,不会是倒霉的事情吧?
夏霖看着惶恐的众人,笑道:“不用慌,本官是来带诸位一齐荣华富贵的!”
一群工部官员惊愕地看着夏霖,全身心都被“荣华富贵”四个字填满了。
夏霖缓缓地公布了制作绝世奇物玻璃的秘密,一群工部官员怔怔地看着夏霖,好些人心中拔凉。
有官员问道:“这就是秘方的全部了?”
夏霖傲然点头,秘方详细写了取河中之沙,入高温之炉,融化而成玻璃的步骤,简单又明确。
那官员悲伤地看着夏霖,这叫明确?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这河中之沙是哪条河中的沙?是细沙还是粗沙?”
夏霖一怔:“河中的沙还有区别?”
那官员更加悲伤了:“有的土地是上好田地,可以种稻种麦,有的土地却是盐碱地,种什么死什么,有的土地需要种三年豆子才能肥田种地,有的土地随便种什么都能茁壮成长,这土地尚且有不同,这河中之沙当然有不同。”身为工部官员经历了太多的制作上的莫名其妙的失败,他不懂得失败的理由,也不懂得眼睛看上去一模一样的泥土沙子木头为什么有区别,但是一次次的失败就是证明了泥土沙子木头是有区别的。
另一个官员冷冷地道:“这高温之炉又是多高温?炉多大?入炉多久?”为什么同样是做陶瓷,有的人成功有的人失败?这炉火的温度、炉子的大小、烧制的时间关系大着呢。
夏霖心中如翻江倒海,她早已知道这制作玻璃的方式不简单,不然江陵会没有玻璃出现?但她没想到在她看来简单明确的秘方在一群工匠眼中竟然是一张废纸吗?
夏霖定了定神,看着一群工部官员笑了:“实话与你们说,若是真的找个工匠看一眼就能做成,本官还要找你们干什么?本官就是要发动诸位的力量研究如何制作出玻璃。”
一群工部的官员一齐长叹,这回跳到坑里了。
……
数日后,一份情报到了周渝的案几上。
周渝皱眉道:“玻璃?”她抬头看一群道门的官员,道:“我们有在研究玻璃吗?”巴蜀投诚的官员一直有各种消息传递到荆州,有某个巴蜀的探子从江陵得到了绝密奇物资料,周渝一直没搞清楚是什么东西,唯恐是某件绝世神兵外泄,可现在看来不是她担心的那几件物品。她微微松了口气,道门研究的东西太多了,这玻璃也是道门研究的物品之一吧,看情报上介绍似乎除了“望远镜”一词可能与军事有关,其余都是名将奇巧之物而已。
几个道门中人怔了一怔,一齐开始翻看手中的名单。
有道门中人道:“不是农业方面的。”
又是一个道人道:“不是远程武器方面的。”
又是一个道人道:“不是交通运输方面的……”
一个个道人翻看了各自手中的目录许久,没有看到“玻璃”二字,又唯恐这“玻璃”之名是蜀地新取的,并非原名,又仔细的查看目录中诸多物品的功能,许久之后再一次摇头。
“这绝不是我们道门在研究的物品。”一个道人斩钉截铁地道,江陵的道门集中全力在研究胡问静交代他们的某件神奇事物,谁有空研究一个只有透光作用的玻璃?
周渝一怔:“那这玻璃又从何处传出去的?”
一群道门中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搞不清楚。
沈芊柠皱眉道:“难道这是假消息?”
巴蜀的墙头草官员传出来的消息未必是真的,可能是司马冏的圈套,为了查出谁勾结了大楚;那叫夏霖的女子说从江陵得到制作玻璃秘方的消息可能是假的,为的只是抬高身价……
一群道门中人脸都黑了,被一个假消息折腾了!
有道门中人颤抖着道:“我为了查谁泄露了机密,已经有一个月不曾好好的睡觉了,人都轻了十几斤。”
另一个道门中人鄙夷道:“这算什么?我把所有同僚怀疑了一圈,得罪了所有人。”
一群道门中人悲愤极了,必须重新构建保密制度,若是被这种狗屎的泄密事件多折腾几次,搞不好道门会内讧。
周渝皱眉许久,总归不是江陵泄密了。她道:“无论如何,小心提防。”
一个道门中人皱眉许久,忽然道:“望远镜的意思,是玻璃可以制作成望到远处的镜子吗?若是有此物……”
几个道门中人脸色微变,厉声道:“若是真有此物,我大楚一定要得到它!”
……
青州某地。
几个衙役从隆阀的豪宅之中出来,边走还边劝着:“你们真的不走?若是不走,只怕前途叵测。”
隆阀的一个子弟苦笑着:“我家阀主年纪大了,只想留在故土,哪怕死了也算是叶落归根了。”他从衣袖中取出一锭银子,塞到了一个衙役的手中,拱手回转了宅院。
几个衙役离去,那隆阀子弟一路进了内宅,越走脸上越是愤怒。
隆阀在青州是豪门大阀,纵然是青州刺史见了隆阀中人也要客客气气的,如今隆阀子弟竟然要向几个小衙役送银子了?这隆阀落魄至此!
那隆阀子弟深深地叹气,司马家彻底败落了,司马家的不肖子弟竟然要抛弃根基北上征讨胡人,这北上就是出塞啊,那是人去的地方吗?若是塞外好,胡人至于拼命挤入中原吗?这塞外有良田万顷吗?有小河流水吗?肯定都没有!跟随司马越去北方绝对是死路一条。
留在原地呢?集体农庄对毫无准备的人自然是可怕极了,但是各地门阀有了准备后就不同了,通过官方修改了户籍和姓名,将门阀中人变成了商人、小地主、农庄普通人,而大量认识他们的百姓都被驱赶着北上了,这没了物证没人人证,胡问静还能查出什么?门阀子弟留在原地有很大的概率能够蒙混过关,并且因为识字而成为农庄的管事、县衙的衙役、府衙额小吏。身份虽然低了几百级,比去塞外送死那是好了无数倍了。
但司马越司马柬都下了命令,催促所有门阀跟随他们离开,不愿意遵照司马越司马柬的命令北上的隆阀就担了风险,若是司马越司马柬认为不愿意遵从命令的人都是勾结胡问静的叛逆,一律杀了,如何是好?与隆阀交好的官员将领已经尽数跟随司马家的两个不肖子孙北上,隆阀断了司马越司马柬的内(部)消息,想要平平安安只能讨好消息灵通的衙役了。
若是司马越司马柬要对各地不愿意离开的门阀下狠手,隆阀必须立刻表态愿意北上。
那隆阀子弟苦笑着,各地不愿意北上的门阀应该不是少数,这各地的衙役估计都发了大财了。
一个人从那隆阀子弟的背后冲进了内宅,嘴里叫着:“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那隆阀子弟愕然,出了什么大事?难道司马越司马柬开始杀不愿意北上的门阀了?
一炷香之后,隆阀的祠堂内,数百隆阀中人按照庠序落座,祠堂内密密麻麻地都是人,男女老幼都有。
众人深情肃穆,在严格讲规矩,女子不能上桌吃饭,不能出席宴会的隆阀中不分男女,召集所有隆阀子弟聚会定然是出了超级大事。
隆阀的阀主坐在首座,面沉如水。
他望着满堂的隆阀子弟,悲凉地道:“胡问静……”
祠堂内响起了整齐的吁气声,隆阀违背规矩召集所有人聚会,无数人都想到了司马越司马柬要杀光所有不愿意北上的门阀,此刻听说与胡问静有关,自然是松了口气。好些隆阀子弟偷眼瞧隆阀阀主,老家伙为了胡问静的事情大惊小怪,至于吗?
隆阀阀主继续道:“……胡问静发布大楚律法,男女平等,凡是男人可以做的事情,女人都可以做……”
一群隆阀子弟急忙看案几,对隆阀阀主鄙夷到了骨头里,大楚的男女平等制早已传遍了天下,真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这个时候老头子才反应过来?有隆阀子弟轻轻摇头,老头子真是愚蠢极了,男女平等对权贵而言有个P的影响?大缙朝难道就明确的说了门阀子弟是人,平民是两脚羊?肯定没有对不对?只是现实中就是门阀子弟打死了平民不过是屁大点事情。老头子难道以为“男女平等”之后,这天下的女人真的可以在大堂中与男人一齐吃饭了?或者以为天下的女人可以不看男人的脸色了?还是家里生了儿子不庆祝,生了女儿恨不得溺死了?老头子真是幼稚啊。
隆阀阀主继续道:“……有女子欲娶三个丈夫!”
大堂中数百人一齐不敢置信的大叫:“什么!”
隆阀阀主悲凉地道:“有女子说,男女平等,男人可以做的事情女人也能做,男人可以一妻数妾通房无数,女人也可以娶一夫数男妾通房无数。”
大堂中数百人惊呆了,好些人面孔狰狞,如见鬼魅。
一个隆阀的男子颤抖着道:“以后是不是人人都戴绿帽子了?”
一个隆阀女子猛然跳了起来,眼睛赤红,厉声道:“女人怎么可以娶三个男子!男人娶妻纳妾是为了传宗接代,女人娶了三个男子,怎么传宗接代,肚子里的孩子算谁的?”
又是一个隆阀女子愤怒地大吼:“一个女人若是与丈夫之外的其余男子有肌肤之亲就是不贞,必须浸猪笼!胡问静这是要将天下女子都变成荡(妇)吗?”
一个隆阀女子泪水四溢,叫道:“男女授受不亲!嫂溺,叔援之以手,权也!胡问静这是要违反圣人之言,违反人伦纲常吗?”
又是一个隆阀女子厉声怒吼:“胡问静是妖孽!她自己不守妇道,不守(贞)洁,勾三搭四,竟然想要让所有的女人一起不守妇道!”
一个隆阀女子声嘶力竭地吼叫:“胡问静下贱!下贱!下贱!”
一个隆阀女子眼中坚定无比,走出座位,在隆阀阀主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阀主若是留在青州,隆阀成为淫(妇)荡(娃)之所,藏污纳垢之地,我唯有一死以明志!”
无数隆阀女子大声地叫:“对!我等唯有一死以明志!”
隆阀阀主站起身来,负手而立,沉声道:“胡问静乱我华夏纲常,我等绝不能留在了青州,当跟随东海王、南阳王北上出塞!我华夏的文明不能因为胡问静而断绝!”
隆阀之内一股悲壮的气息蔓延,所有人泪水长流。
青州、徐州、兖州、冀州、幽州各地留在原地不愿意北上的门阀纷纷得知了大楚朝“一女娶三男”的消息,悲愤之余,为了华夏的文明的延续,不顾塞外的可怕,坚定地跟随大队人马北上出塞。
司马越在军中看了各地的消息,冷笑一声:“一群贱人,若不是本王不想杀光了识字的人,哪里需要费这许多心思。”一群手下微笑点头,用刀剑威逼跟随的门阀士子的忠心度哪有主动跟随的门阀士子高。
祖逖看着消息,苦笑:“为什么最激动的竟然是门阀的贵女,真是奇了。”
司马越也苦笑:“这年头奇怪的事情还少了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