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给我一个另一个你(1 / 2)
这个男人就是一座山,拉着他的手,满满的都是令人澎湃的传递和释放。
心魔使然,马武也感觉,少女传递的能量跟蓝群蓝枝传递的迥然不同,少女传递的能量杀伤力太强,马王爷释放不了,只有硬刚。
可是,火是钢的克星啊!
马王爷传递的火同具威力,但沙金婵是水,而且她还是海,任何烈火焚烧都敌不过她的波涛汹涌。
俩人不说话,彼此相握的手都在全力抵挡对方的释放,堪称烈焰滚滚,翻江倒海。
沙金婵走着走着,就把脸蛋靠到了他肩膀上,他的一条胳臂,几乎整个到了她怀里。
马武是老江湖,玩这种心跳,姑娘哪怕沦陷,他自己钢牙咬断也不能崩盘。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没话找话。
“金婵小姐,后面跟着你的丫鬟,还跟着你三叔。”
沙金婵抱紧他手臂,生怕滑落似的:“知道了,丫头小芸可以跟,三叔不能跟,你叫他走开!”
“啊?叫你三叔走开?他可是你三叔,不是最疼你的吗?”
“他疼在脸上,装的。小芸疼我虽是本份,但她疼在心里的,不一样。”
“那,要不要等等你丫鬟?”
“我们拉着手,她不好意思靠过来,你还是叫我三叔走开吧,天快黑了,现在回潼川不可能,今晚我们只有住客栈,让他知道我们住哪里,他准得去告诉我爸。”
“你就这么恨你爸?见都不想见了?”
“他不是好人,贪财又好色,祸害了不少人,特别把我妈害得凄惨,把我这一辈子也霍霍光了,我不是不想看到他,而是一辈子都不要看到他!”
“要说,他是挺可恨的,我揍他就因为这个。可没想到啊,揍了他,他反而死乞白赖讨好我。伸手不打笑脸人啊,我本是来劝你的,又没想到,劝个这结果,我是不是太孟浪了?”
“啊?嗯,对,是有点。”
“嘿!你还真是直言不讳呀!”
沙金婵嘻嘻笑,手上抱得更紧了。
“可你明明知道我有妻室,为什么还要这样?就不怕我负了你?”
“爷,我知道什么叫负,就像我爸对我妈那样对不对?”
“对呀?”
“负吧,我愿意被你负。”
“愿意被我负?什么意思?为什么?”
“因为你很清楚地告诉我了,我做不了你的妻,也做不了你的妾,只能做你的妹,可是我还是愿意扑上来,这就是愿意被你负。因为,我想通了,只要出了那道院门,过去于我,统统死了!所有人再不相干。爷,跟你出来的第一时间,不是想要赖着你,而是只想尽快离开。可是这一路我一直在问自己,要不要真去做你的妹,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算了。”
“你选择孤独的离开?”
“不,这样我可能很快就死去。”
“为什么?”
“我……我想得到你,然后悄悄离去。”
“啊?!”
这话就像一把刀子,捅了马武一个透明窟窿,杀人不见血!
三贞九烈的女子他见过,嘴上功夫也领教过,沙虎的女儿就是沙虎的女儿,她竟然这样的不同。
但是,他良心深处却害怕去尝试。
这姑娘的确是不赖,红颜薄命太可惜,不能为之。
“我真不能娶你,这样做,你会恨我一辈子。”
“我是飞蛾,你是光亮也是灯火,只要你不被吹灭,我迟早必然要撞来。迟早要撞,我为什么要等?迟早要分开,为什么要自苦做你妹?飞蛾扑火是自愿,何必恨你,如果有一天,我被烧成灰烬,只希望能永远葬在你的灯芯里。”
“你这样说,叫我怎么办?难道要我成为你爸那样的人?”
“爷,请你答应我,我想快刀斩乱麻。我爸最可恨的地方不在于他有多少女人,而在于他始终都在伤害女人。”
“你读过多少书?”
“从十岁开始,我除了读书,基本上干不了任何事,因为我发现只有拼命读书才能化解连续不断的怨恨。”
“你把自己给了我,却不能长相厮守,那会很苦,岂不怨恨更深?”
“主动离开和被迫离开是两回事。”
马武长时间无语,最后搂住了她:“你会后悔的。你的启蒙老师是谁?他为什么这样教你?”
“我三叔教我识的字,书才是我的老师。”
“那你怎么连他也恨上了?”
“因为后来我才发现,他等于是我爸的帮凶,十四岁之后,我再不理他了。”
“你看见过他和你爸做恶事?”
“岂止!我还从爸手里救过人。”
“你?救过人?男的女的?”
“当然是女的,因为这个世上只有女人才是男人案板上的肉,因为我妈,我明白了很多,非常痛恨这个。”
“好样的!那……你还记得你救人是多久的事吗?”
“不久,去年,要不然,我的恨不会那么深。”
“啊?去年?那你还记得你救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你问这干啥?我救的人可能被我三叔卖掉了,我等于没救。”
这让马武猛然联想到蓝蝶儿姐妹,她们陷进猛虎堂是怎么脱身的呢?时间刚好对上,情节应该差不多,难道金婵救的是蓝家姐妹?
马武意咬牙切齿,火急火燎,还想问,可三家店到了,他拉紧沙金婵的手直接进店门。
伙计迎上来:“客官,本店不收纳风尘女子,也不允许客人嫖娼,请你自重。”
马武一听,火蹭就上来了:“你见过这样的风尘女子吗?眼睛长狗头上去了?”
偏偏伙计神经短路,不知好歹,上来伸手就把沙金婵往外推,马武的脚嗖就飞过去了。
这一脚,不但代表了沙金婵的愤怒,更包含了蓝蝶儿的愤怒、包含了蓝群蓝枝的愤怒,沙虎若在这里,他踹飞的一定是沙虎!
可怜那伙计,被踹飞一丈开外,落地直接哑火,直挺挺的。
这一脚的力道让沙金婵赏心悦目,让丫鬟膛目结舌,更让一边的掌柜伙计目瞪口呆。
掌柜的跳出去,周遭的伙计店客、闲人路人全上去了,同时窦海泉也噔噔噔赶到。
“了不得!踹死人了!快报官!”
“哎呀我的妈呀!哪里来的凶汉,这么厉害,快救人!”
“天!这不是六子吗?吐血了!”
“完了完了,活不了了。”
“出手这么重,这是为什么呀?”
“谁干的?!给老子滚出来!”
马武指着自己的鼻子:“老子干的,在这儿,要收拾我吗?你进来!”
“你出来!”
窦海泉赶到,一巴掌呼过去:“窦三爷在此!吵什么吵?我家姑爷干的,怎么了?瓜逼日吊的,瓜麻逼,散开!猛虎堂在乎一条人命吗?”
成都人不少见识,姑爷?那位不就是小姐了吗?
挨抽的直接傻眼,猛虎堂的女婿啊?日塌了,说人家小姐是卖的,什么眼神?
真该打!
掌柜的看向马武,眼都红了,还不得不拱手:“客官,就算你是沙家的姑爷,你住店就住店,一言不合就踹死个人,这官司怎么打?别说猛虎堂杀人,就是龙门杀人也得偿命!你自己投案还是我去报官?”
沙金婵和丫鬟都傻了,爷的功夫了得,脾气也大,这跟先前判若两人,维护小姐的名节是好的,可打死人有点过。
马武道:“他死了吗?睁大你的眼睛看看?”
掌柜的道:“都这样了,离死有多远?”
马武拽着沙金婵不放手,双双跨出门,窦海泉连忙蹲下,掰开那伙计的眼睛。
眼珠子蓝天白云,水汪汪地略有血丝,还没死。
马武则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其嘴里,一磕他下巴。
不消片刻,那伙计眼一睁,翻身爬起。马武再在他背心一拍,质问掌柜:“他死了吗?”
“这个……”
伙计喷出一口血,揉揉肚子,还能走,好像屁事没有了。
“妈拉稀的,这是你龟儿子不长眼色打胡乱说的下场!老子拉在手里的人会是娼妓吗?你妈做娼妓,她都不会!碰老子的女人,一个字,死!滚蛋!”
窦海泉扔出一锭银子:“好哇!敢说我家小姐是娼妓,信不信老子真弄死你?拿去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