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转机(1 / 2)
郡守府今早被一个小女孩拍开了,一双手拍的通红,眼泪都哭湿了衣服,最后被少容抱进府的。府里人不少,但是唯独少容能干这件事,项田和刘季睡在前院,因为何驰失踪的缘故,何劳禄将他们招了来,钱伯义去了豫章还没回来,若真是那洪兴扣了何驰,这麻烦就大了。
刘季带过兵,让他重操旧业立刻就能上手,但是项田连骑马都费劲,兵不会带但冲起来比谁都勇,力大无穷挑了一杆最沉的狼牙棒整日带着不离手。真不知道如果是他去闯英雄楼,会是个什么结果。
“许是从金红楼里跑出来的,身上都是鞭印子,手上也要用药,要沾水就废了。”
少容夫人从房中出来向被拍门声惊醒的众人说明情况,鸡还没打鸣,哪有药铺会开门,眼下只能先让孩子在房里躺着。
“什么的金红楼!难道还要把孩子送回去吗?”
项田一出声,屋里的风都在动,少容嘘了一声看看房里一动不动的女孩,说。
“刘季去问一声,要是真是跑出来的我们也不会送回去,跑的大多数是被转卖的。只是这里不能呆了,她这水灵的模样一准会被人认出来,到时候郡守府就要被人指指点点了。”
“夫人英明,那我去了。”
刘季提枪便去,现在项田和刘季都是武器不离手,江夏虽然安定,但是代郡守丢了。六个钦犯自首,现在豫章郡那洪兴脑门上写着四个字“不同戴天”,多少人摩拳擦掌准备揍过去,只等钱伯义拿住确凿证据。
问了一圈刘季回来摇了摇头,少容放下心来用白糖调着糖水喂她,迷离间女孩抿了两口,嘴唇便不再动了。那十根手指也干净了不少,是用酒擦过,大概是睡得太沉了,女孩竟然一点喊疼的声音都没有。
“不好了!”
钱伯义处理完了自家庄子里的事,便火急火燎的赶回了郡守府。
“不好了!出大事了!”
何劳禄出了客厅站到前院,见钱伯义这副模样,就知道事情小不了。
“何郡守,外面说吧。”
“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听我说完,千万不要惊诧。何驰的确是被洪兴抓了,送去了英雄楼,但是他一路杀出来,伤了在彭泽湖边养伤。我去南昌府时,正赶上匪徒掠城,他们都喊着何驰的名字,场面十分混乱,还有人用原木撞贡院。”
“那真是何驰?”
“怎么可能,一天之内从东到西都是何驰,你家儿子会分身术?明明就是那守将金勇放纵匪贼作乱,我的命还是何大人救的,他从江边召集了船帮子弟肃清匪贼杀了不少贼人。可是……”
“可是什么。”
“他为了全城百姓,杀了金勇,夺了帅印。”
何劳禄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这任谁来都知道是死罪,但是钱伯义不饶何劳禄,捞起水井旁水桶里的水瓢泼了何劳禄一脸水把他泼醒。
“何大人你现在千万听我把话说完!这事有大回旋的余地,定能保全家无碍。只是何驰下了死心以命换命!他降服了洪兴,让他拜入孔门,自己也拜在章宗宝门下。章儒士一定会力保何驰,别说他豫章有一个算一个满城百姓都会保他。我回来时先路过县衙府,已经将实情写作书信给散出去了,自有天下人为他讨公道。”
“可是这杀将夺印……”
“何大人,当机立断吧!此事一定要立刻上奏,豫章郡守与金勇私通,又收过洪兴金银,如果这事不传出去,那你儿子的血就白流了。拜入孔门时他已伤重不治,现在生死未卜,豫章那群人哪个信得过,他们都和洪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洪兴固然已经困在豫章贡院,但是就怕他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时候你儿子的尸骨都找不到!”
何劳禄咬咬牙走入书房,写好上奏交予刘季,这一封上奏递出,不知道是福是祸。钱伯义又交代了两句,便去做其他安排了。
项田看着何劳禄一副愁容十分不解,何劳禄只是摇了摇头进了屋,少容正坐在床头给女孩包扎手指。
“如何了。”
“闯下了弥天大祸,把她交给项田过江去吧,咱们就算要死,也不要连累无辜的人。”
项田的耳朵贴在门上,听到这话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手里拿着狼牙棒问道。
“老爷快说,是不是洪兴那个狗东西干的好事!”
“小声点!”
“都什么时候了还小声,那狗东西都跨郡欺负到咱们脑袋上了,有什么闯祸的,我项田烂命一条。”
何劳禄指着项田说道。
“闭嘴,你娘子怎么办!”
“俺家娘子说了,她家的命是曹乡君给的,闹荒年时要不是曹乡君给撑着地都留不住早当流民了,有要紧时还了也就不欠了。老爷咱少爷是不是杀了人,杀了人我去顶罪。”
“何止杀人,杀将夺印啊。”
少容夫人心中已然有所准备,就何驰的性子与那洪兴撞上非是个你死我活,豫章又是洪兴的地盘,何驰如果真的被抓了去,这能活着出来都是烧了高香了。
“可怜孩子,偏偏这个时候跑来。早不来晚不来,就当你是天降的福星吧。”
少容处变不惊的帮女孩包着手指,女孩醒了却不敢醒,默默的流着泪,湿了一枕头。
“我杀的将,我去顶罪!我现在就去豫章!”
“胡闹!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