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计划出京(2 / 2)
陈琬琰觉得她说的十分有理,不过周淑清来把人劫走她是愿意的,“我们丹云嫁了人,人也懂事了,一会儿吃罢晚饭收拾收拾行李,后日我们便要启程,她就是再想截人,也截不住喽。”
丹云一想也是,嘿嘿傻笑两声就让丫鬟去传饭了,她也有二年多没回过凉州了,自然也是想回去看看的。
陈琬琰坐回软塌,取出压在垫子下的账本交给彤云,交代道:“你且放好了。”
彤云还要留在京都管羽绒的生意,这回去凉州,她计划是带彤霞和丹云。
也不知道赵瑾瑜怎么样了,京都都下了雪,越往凉州的方向天就越冷,也不知道他带没带够厚衣裳,给他送东西的人追上他了没有。
她起身走到妆台边,将一条鲤鱼戏铃兰的禁步取出来,仔细擦了擦,这是赵瑾瑜亲手做的,椭圆的羊脂玉雕了两个镂空的小人,边缘刻了四个方方正正的简体字,瑾瑜琬琬。
左右两边用金丝缠了颗小东珠,最下头坠了两尾栩栩如生的锦鲤,金绞丝缠了四个拇指大的圆形薄玉,正面刻了之子于归,背面刻了宜其室家,下面坠了一朵烟霞暖玉雕制的并蒂铃兰。
铃兰和锦鲤下头分别坠了金丝线打的络子,络子顶端各有一把黄金如意锁。
彤霞进屋,就看见陈琬琰在对着这条陌生的禁步发呆,手边还放了一根羊脂白玉簪,虽然心里疑惑,还是轻声唤道:“郡主,用饭罢。”
陈琬琰将禁步收进妆匣,随手拿起手边的羊脂白玉簪挽了发,才去了偏厅。
“咦,这簪子好眼生呀。”丹云心直口快,疑惑的打量了几眼,“这上头刻的是并蒂莲吗?”
陈琬琰闻言,不自在的抚了抚头顶的玉簪,脸颊微烫,轻咳一声说:“前这日子买的,一直没拿出来戴过。”
这羊脂白玉簪是与赵瑾瑜分别那日,他戴她头上,妙就妙在里头是中空的,赵瑾瑜将她二人的头发用红绳绑了填在里头。
他说这叫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丹云笑嘻嘻的点点头,“还是小姐的眼光好,这簪子好看。”
陈琬琰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桌上冒着热气的多宝鱼和芙蓉鸡丝,“都是你爱吃的,赶紧吃罢。”
丹云等陈琬琰先动了筷,才欢喜的大快朵颐吃了起来。
等她们用过饭,府医来给陈琬琰诊脉,最后只说她有些消化不良,倒是给丹云摸出了个喜脉。
丹云迷糊的问道:“我有身孕了?”
府医道:“恭喜孙夫人,您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陈琬琰难以置信的看着丹云,“三个月了你都不知道??”
丹云迷迷糊糊,还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没感觉啊……”
她也不呕酸水又不挑嘴,一点不适都没有。
“你小日子不来,也没往这方面想过吗?”陈琬琰无语,她知道这个丫头心大,没想到心会这么大!
“我小日子不准……”
“那你现在知道了,就在京都好好养胎吧。”陈琬琰笑盈盈的说。
丹云摸了摸肚子,抿了下唇,犹豫了好半天才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怀了孕就不适合长途跋涉,硬要跟去只能给陈琬琰添麻烦,她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陈琬琰对府医说:“周姨娘身子不爽利,你也去给她瞧瞧。”
她说完对彤霞使了个眼色,因为摸出了喜脉,彤霞递了个分量不轻的荷包给她,府医接过应了陈琬琰的要求,又给丹云连声道了贺,才带着药箱往周淑清的院子去了。
陈琬琰见丹云情绪有些不稳定,就说道:“我回凉州会去看奶母的,你的事情也都会告诉她,要不你写了书信,我到凉州烧给你父母。”
丹云点了点头,几个人又聊了会儿天,陈琬琰对彤云道:“天色不早了,你带丹云回房休息吧。”
等人都散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枕头也不软了,还有些铬人。
她伸手在枕下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块赵瑾瑜时常佩戴的玉佩,将玉佩贴身放好,忍不住哀叹了声。
从前二人都心照不宣的不让对方知晓自己的心事,这突然揭开,心里的感情就再按耐不住,浓烈且炙热。
夜里寂静无声,更想她的小宝贝了。
第二日,李珩果然领了去凉州的差事,圣上赏赐了十几箱金银珠宝与布匹,压了一个月的粮草也一并补足了发送边疆,甚至迷之操作的拨了二百名禁军相护。
粮草由二皇子和三皇子共同推举出来几位武将押送,他们不止要去凉州,还要先去剑南道调拨粮食给陇右节镇,陛下命特使李珩拿着手谕先行启程去剑南,京都这批粮草请点之后再出发。
朝廷另派了人去剑南道,给受地震影响的州送药草,命太医署的医官与李珩他们结伴先行,带队的是从岭南回来的王太医,陈琬琰得到消息脸都绿了。
知道赵瑾瑜这一路会十分凶险是一回事儿,事实摆在眼前就是另一回事儿了,这不是监视,这特么明晃晃的是不想让他活着走到封地啊!
她在这边急的团团转,李珩在周姨娘的屋里端坐在一旁悠闲的品着茶,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爷,您真不带妾身去吗?”周淑清轻柔的捏着男人的肩,丰腴的胸脯似有若无的蹭着他的背。
“凉州方向寒气重,那地方又寒又干,你在府里安生待着吧。”
“夫人去得,怎么妾身就去不得了?”周淑清说着柔若无骨的手慢慢的探进他的衣襟,娇滴滴的继续说,“您就是不想带着我。”
捉住她的手,李珩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看的周淑清打了个寒颤,面上僵了僵,又楚楚可怜的将头埋在他胸口,抱住他的腰,委屈道:“妾身离不开爷。”
“你知道凉州有谁吗?”李珩声音微冷,推开周淑清,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沉着一双乌眸,冷冷说道,“既然做了妾室,便不该仗着宠爱处处都想压主母一头,王姨娘挨的打还没让你长记性?”
周淑清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清眸中染了泪,可怜兮兮的说:“若不是爱慕表哥,我……我怎么会做妾。”
李珩冷哼一声,语气平淡无波,“是舍不了富贵,还是当真倾心我都且不论,这庶长子在我宣平侯府是万万要不得的,表妹你说呢。”
周淑清一怔,两条泪痕还挂在脸颊,抬头呆呆的望着他,“表哥,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