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计划出京(1 / 2)
在外素来不苟言笑的君子,眸中是化不开的暖意,李珩闷笑一声,“夫人若是想去,为夫便请旨领了这份差事。”
“啊?”陈琬琰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磕磕巴巴的说,“以公谋私,这不好吧……”
她私心里并不想让李珩跟着去,李珩这几日和二皇子,还有三皇子往来十分密切,路上保不齐是要监视赵瑾瑜。
“有甚不好?这几日两位殿下那里忙得紧,我领这差事,讨个清闲罢了。”李珩接过陈琬琰递来的桔瓣,入口冰凉酸甜,“怀王前几日才启程赶往封地,他们走得慢,咱们路上赶一赶,还能和他一起,路上也安全些。”
剑南道距凉州不远, 李珩是觉得景睿帝压根没打算让赵瑾瑜好过,说什么思念陈青岩,不过是想派人一路监视罢了,真真是天家无情。
而他就是最合适去凉州的人选,拿着皇帝的手谕,打着给四节镇送粮饷的名义,顺道探望岳父做幌子,对赵瑾瑜一路监视,陈琬琰能回凉州还得感念皇恩浩荡。
一个人便将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中,真是最完美的政治家。
“况且我早就想去凉州瞧瞧了。”李珩道。
陈琬琰现在就想咬断自己犯贱的舌头,一时兴起想举着去小凉州的旗号护送赵瑾瑜,万万没想到会如此进退两难。
她此时的心情就像咬了一口水嫩多汁的桃子,刚咀嚼下咽准备再咬一口,就看到剩下的桃肉里躺了半条白胖胖的虫子。
“呕……”她脸色惨白,胃里翻涌忍不住干呕。
“你气色不大好,可是受凉了?”李珩用手背抵在她的额头,触手冰凉。
陈琬琰对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端起水杯呷了口水,“许是晌午东坡肉吃多了,腻得慌。”
李珩看她脸色好了些,又给她续了杯茶,神色有些怪异的盯着她看了半晌,起身对外头的彤霞道:“郡主身子不舒服,让人去请府医来替她诊诊脉。”
彤霞狐疑的看向陈琬琰,陈琬琰手不自觉的摸了下自己的小腹,她这两日总是感觉胃里泛酸,她和赵瑾瑜同榻都是弄在里面,赵瑾瑜也没让她喝过避子汤。
距离她上一次来癸水好像……
没多久!
她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对彤霞道:“去吧。”
上次来癸水是年初三,又过了好些日子,才成功吃了赵瑾瑜,算算时间应当不会搞出人命。
陈琬琰木着脸问李珩,“你是自己想去凉州,还是有人想让你去凉州?”
李珩半眯了下眼,“你已经猜出来了,又何必问出来。”
陈琬琰就呵呵了,这二皇子和三皇子得有多心机,才能想出这种损招。
赵瑾瑜是做错了什么,那个太子也不是他抢来的,是景睿帝封赏他个小婴儿当太子,他们兄弟各种手段逼他退位,现在目的达到了,赵瑾瑜谦让自请退位去封地,他们还揪着不放。
再看看面前坐着的小狐狸李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当下就摇摇头,故作柔顺的说:“朝廷处理了那么多人,学子闹事的风波还未完全平息,朝廷正需要你,正事儿要紧,这等无功跑路的差事儿,还是别和那些闲赋的大人们抢了。”
李珩不置可否的盯着她看了看,眸光闪动,“你就是我最大的事儿,此事就这般定了,夫人无须担忧我在朝中的事务,你且收拾妥当,明儿我领了旨,咱们后日便走。”
陈琬琰被他噎了一下,凝重的问:“你怎知陛下会让你我二人同去。”
李珩瞧她有些垂头丧气,温声安抚,“二殿下本想亲自去探望岳父大人,只无奈脱不开身,已向陛下提议由你我二人代劳,三皇子也认为这样的安排很好,朝堂上有大半的朝臣都觉得很不错。”
陈琬琰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乖顺的说:“只要不耽误你的差事儿便好。”
她曾经对赵锦锋的好感,因为赵瑾瑜的废黜全部崩塌。现在对他是真心喜欢不起来,总感觉此人心胸狭隘,虽然她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证据,此结论也全凭女人该死的第六感。
把赵瑾瑜赶下台了还不死心,亲自去东宫传陛下口谕送赏赐,这踏马的不是落井下石吗?
废太子前脚刚走,你一个新鲜出炉的顺位继承人,就打着给凉州送军饷的名义追废太子,安的都是什么坏心眼,简直是居心不良,心怀叵测,其心可诛!
赵锦锡就更不用说了,本就是阴险毒辣的主,她总觉得三皇子同意这安排,不止是要让李珩监视赵瑾瑜,还藏有更大的阴谋。
陈琬琰越想越气,看着在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间左右逢缘的李珩,也越发的不顺眼,睨了端坐在一旁的男人一眼,问道:“小侯爷今晚去哪个姨娘屋里?”
李珩闻言眸色深了深,板着脸反问:“夫人这是在赶我走?你这屋子我住不得?”
陈琬琰在心里骂了他一百遍,面上笑意加深,眼角上挑笑盈盈的说:“怕是真住不得。”
她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小丫头高声喊道:“丹云姐姐行行好,我们姨娘是真的身子不舒服,求你让我见见世子爷罢。”
对上陈琬琰似笑非笑的眼神,李珩冷着脸下了软榻。
“在郡主的院子里嚷嚷什么,没得吵了郡主休息。”李珩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脸颊冻的通红的小丫头,吓的那丫头缩了缩。
“世子爷,周姨娘从早上起床就腹痛难忍,一天都未进食了,您快去瞧瞧她吧。”小丫头急的双目通红,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李珩皱了皱眉,回头看看陈琬琰,见她拿着自己的大氅朝他咧嘴一笑,分明是赶人的意思,无奈的接过她递来的大氅,跟着小丫头埋头进了风雪中疾行走了。
“我呸,这周姨娘好生不要脸,怎么敢来咱们院儿里截人。”丹云义愤填膺的说。
“管她做甚,随她折腾吧。”陈琬琰不甚在意的说道,她反正是无所谓。
那周淑清也是个妙人,前几日只要陈琬琰在侯府呆着,她就来跟前伺候着,从阆苑带走李珩一次没被她训斥,只要李珩来她这里,就这里那里的不舒服。
丹云撇撇嘴,“也就小侯爷瞧不清珍珠鱼目。”
陈琬琰闻言笑了笑,在乎的人能分得清就好,不在乎的人分不分的清管他做甚。
“在你心里,你家郡主我是珍珠,可不能每个人都瞧我是珍珠,总有人瞧我会是鱼目。”她转了转眼珠子,调笑道,“就像你看周姨娘是鱼目,可小侯爷瞧她是珍珠。人的眼光千奇百怪,全看是否对眼。”
周淑清做的事李珩都知晓了,他虽然气了一阵子,可见周淑清的回数多了,二人又恢复了往日的亲密。
“您总是能说出通篇的大道理。”丹云跺了跺脚,扶着陈琬琰回了内室,“别的就算了,姨娘在主母院里劫小侯爷的事,您可不能忍着,您这般别人只当你软弱可欺,府里奴才也会不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