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流水高山明雅意,此生不困无知己。(2 / 2)
王振麟看着李长剑这惶惶不安的模样顿时乐了,打趣道“李兄如此年轻有为,面胜潘安,才比子建,来这里岂不如鱼得水?怎么能露出如此难堪不安的表情呢?怎么难道是第一次来不成。”
李长剑有些不是心思,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种地方的确是公子们的通常聚会闲聊的地方,只是他自己从来不来罢了,讪讪道“恩,的确是第一次来,王兄说这家是成都府内最好的酒楼便是这家,我着实是没有想到。”
王振麟笑道“我这也是道听途说的。”
又四顾打探了眼说道“若说这家酒楼是成都府内最好的酒楼,我看现在还不够,应该再配上几名秀色可餐的少女在旁添酒唱词,方可谓成都一冠,李兄觉得呢?
李长剑连忙道不可,见李长剑有些抗拒这种话题,王振麟也就没深说,直接唤侍女上酒食。
李长剑有些拘谨,毕竟第一次来顾忌颇多,反倒是王振麟面如常色,谈笑依旧,想必也是经常光顾的风流公子。
王振麟见李长剑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便主动挑起话头,活络气氛。
李长剑也不是什么刻板之人,虽然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接过话头聊了起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圣人经典到百子诸家,从根骨武学到天赋神通,最后从尧舜贤君聊到当今治下,伴着酒劲两人聊了很多,高山流水,交印契心。
李长剑平时注学勤武,又是少言讷语的性子,除了师妹很少与同辈有交际,再加上宗门是以武学为主,文章经典并非门内所擅长,使得李长剑若是真想谈些什么,也不知道跟谁谈。今天真是说的兴起,恨不得把憋了二十年的话都一吐为快。
不觉间,两人喝的都有些微醺,
李长剑感慨道“以往只从书本上看的也不觉真切,如今听了王兄甄言,所学颇多,亏我之前还总自认读书繁渊广博。读了些许经典便自负恣狂,写了几首诗词便意满矜傲。如今看来,真是可笑自不量,
“鲁叟谈五经,白发死章句。问以经济策,茫如坠烟雾”,我看我还不如仙人所说的鲁叟呢,以后怕我是再也不敢对外声称自己读过书了。”
又诚恳地看着王振麟道“只恨不早遇王兄,白白虚度了如此年月。”
王振麟笑道“李兄妄自菲薄了,在下能与李兄相谈,究竟谁学到的更多,还真就说不定的呢,这并不是我谬言,在下旅途几载余,如李兄这般英雄人物,也仅君一人耳。还有我真的就比李兄多走了些路罢了,不值一提,还是不要再抬举我了。以李兄之能,只要愿意,早晚都会看过,不才只是恰好顺路,提前看些罢了。”
李长剑摇摇头道“圣人谓,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若只是多做些路,便能有所得,那奔波的行商,劳苦的驿卒岂不是人人都成了大家了?”
王振麟皱着眉道“唔。非也非也,此事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古之道不同于今之道,皆因变化矣。就像李兄所说,的确不能靠履途长短来判定一个人是否为能,还要有学与思从中调和,可是这句话,现如今怕是多有不妥。
李长剑诧异道:“哦?敢问王兄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