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馆长 四(1 / 2)
那么,对!左老师临走时,不但给了我电话和手机号码,还真诚的再三邀请我上他家叙叙?
反正这段时间正好有空。
明天?
不,后天?
不行不行,最好是后后天的后后天,左老师太忙,不好打搅他的;再说,如果我忙忙的就找上门去,他家人会不会认为我居心不良?
或者是?
特别是左老师的儿子。
那个市第二监狱的左监狱长。
为什么看我的眼光,有些迷茫和惊愕?不忙不忙不忙,毕竟,本姑娘是大本生,懂得“生命太短暂了,不应该用来记恨。
人生在世。
谁都会有错误。
但我们很快会死去。
我们的罪过将会随我们的身体一起消失,只留下精神的火花。这就是我从来不想报复,从来不认为生活不公平的原因。我平静的生活,等待末日的降临。”
知道《简爱》,《复活》和《葡萄牙抒情十四行诗集》。
写过小说,散文与诗歌。
作品上过《收获》的管玲,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无知女孩儿……
“小玲,几点哩?”老妈打破了沉默:“你爸还没回哩。”管玲回过神,掏出手机瞧瞧:“二十二点半,天太热。”“二十二点半是多少?我和你爸可一直说正点哩。”
“就是晚上10点30分。
妈。
你别担心爸。”
想想,站起来,补上一句:“要不,我出去看看,电筒在哪?”椅子响响,大约是幽暗中的老妈正在摇头:“女孩儿家家,不用了哩。小玲,妈正想给你说句掏心话哩,你听不?”
管玲坐回椅子。
瞟瞟虚掩的门缝外。
一片热闹声。
洗车房的右旁,是一溜大排档,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猜拳声,谈笑声和开酒瓶盖儿的嘭嘭声,扬起彼落……
左面。
是一溜儿暗红着门扉的美发美容厅。
喧嚷声不大,却是典型的不夜城。
暗红的灯光和暧昧,甚至盖过了大排档的灯火通明,吸引着男人们和公安等一溜儿,不息的眼光和关注……当然,谁都知道那美容美发厅是干什么?
毕业后跨进家门的第一个晚上。
管玲就没好气的责问爸妈。
“怎么就租了这么个鬼地方?”
老爸没开腔,老妈苦笑:“这儿房租才便宜哩,我们这四十个平方,每月才一千二,比起别的地段,少了三百块哩。”
人是容易改变的。
毕竟要生存啊。
个多月过去啦。
才女管玲由当初的愤世嫉俗,变成了现在的习以为常;至于美容美发厅么,关我屁事儿啊?“听呢,妈,你说吧。”
“你不小哩。
22哩!”
老妈的声音从幽幽处传来,轻轻,细细,悠悠的,有如腹语。
“钱哩,少得点就少点,节约一点也就没啥哩;可这男大当婚,女大嫁,你想过哩?”管玲瞪直了眼睛:“妈,你说什么?我刚毕业,才22岁啊。”
“妈是17岁就跟着你爸。
18岁生的你。
28岁生的你小弟。女人哩,迟早要嫁人,不是说越早越娃顺产哩?”
“不!妈,我还不想嫁人。”管玲毅然回答:“读了15年的书,我不想重复你和爸的生活。”老妈沉默了,端坐着,宛若尊雕像。
稍会儿。
老妈叹口气。
“小玲哩,我和你爸的生活咋哩?莫看现在我们艰苦一点,可前半辈子,”
“哎呀!妈。”管玲没好气的打断了她:“我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称心如意的工作,替家里减轻负担。”管玲瞅瞅幽暗中的母亲,放软了语气。
“至于嫁人?
三十岁后吧。
现在医学发达,三十四十甚至五十的女人,生产都没问题,你放心好了。”
和罗歆朱朱刚好相反,就像时下银幕上的绝配,管玲有着一个脾气急燥的父亲和温和敦厚的母亲。
因此。
像歆歇和朱朱。
动不动和母亲关系紧张,母女俩谁也不让谁,吵吵闹闹的风景,在管家很少看得到。
知母莫女!听听老妈不说话了,管玲摇摇头,赔礼道歉般解释到:“妈,你别生气。你那个时代和我这个时代,截然不同。
一个女人。
如果没有自己的事业和天地。
注定不会幸福,也没有安全感。所以,我得先工作,再嫁人,现在你明白了吗?”
稍会儿,老妈叹口气:“你爸咋还没回来?小玲!”“妈!”“你说的,我不懂。女人天生要男人哩,有男人就有幸福哩。什么自己的事业和天地?那你把自己男人摆在哪哩?
我看是读书读傻了哩。”
管玲没有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