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纵马江湖（1 / 1）

熙宁二年（1069年）正月，汴京。 汴京城的雪已经下了整整一个星期。 寒乡不念丰年瑞，只忆青天万里开，王安石靠着太椅上，望着栏前满城的雪。 案桌上是从江宁县送来的一封信和十瓶酒。 这是十瓶蔷薇露，这是一封拒绝信。 自古变法，便没有统一之意见，便没有根除之弊端，便没有尽善尽美之法，唯有路漫漫其修远兮之志，唯有求变求强之心，唯有与时俱进之策。虽是拒绝，但信中内容，言犹在耳，十分提气。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对于变法，王安石没有退路，志在必行，好在他已经成功与少年皇帝达成了一致意见，开春就要变法了。 江宁县的雪也一直没有停。 石澈正躺在茅屋的椅子里看书，旁边还放着一个炭炉，炭炉上有一些烧烤，一盏美酒，旁边的案板上还有一封回信，后面还立着一位美人。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兄弟大才，经天纬地，洞察是非变法之途，路漫漫其修远兮，与君共勉。石澈还没有看信中内容，因为与他无关。 山间的雪正厚，窗外的雪正好，涉猎队几乎每天都能带回一些猎物，一回来就赶紧给石澈送来一些。 正月初一时，在村长石泰与众人的强烈坚持下，石澈勉为其难地答应再担任少族长。 前些日子，村里的长老和长辈也络绎不绝地上门拜访。石澈只好赶人，这几天才消停，真是清净才好。 前世的石澈，是彻头彻尾的无名之人，从小到大，学习不是第一，也不是倒数第一；工作不是很好，也不是太差；走在人群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真不知道，前世的自己从那个世界消失了，还有没有人惦记。 就算没有人惦记，石澈也习以为常了。 今世的石澈，也不想做一个出名之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但是，也不想做一个无名之人。 无论在什么时代，无名之人和出名之人都注定孤寂。 石澈要寻求这个平衡：以出世之知，看入世之行。 相公，这是王大人从京城寄来的信，你干嘛不看呀？立在后面帮石澈揉着肩膀的美人，轻声地在耳朵说到。 茵儿，你觉得做官好嘛？石澈撸了一串肉，喝了一口酒，又拿起一杯，往后递，来，你也喝一口。 我不喝，会醉，高茵有些脸红，第一次听相公喊自己茵儿，我要吃那个肉。 还没等高茵说完，石澈就忽然起身，拿了一串肉，往她嘴边送。 石澈也不等高茵回答他问的那个问题，又说到，走，我们一起骑马去。便拉着口里还吃着肉的高茵，往马场走去。 石澈把那王安石送的10匹好马圈养在村南的草坪处，在那里建造了一个马场，全部交给涉猎队养护。 石村外面还下着鹅毛大雪，层层的雪压着林间竹子吱吱响。压着茅草屋有些摇摆，路上的雪也已经没过了小腿。 两人披着厚厚的毛衣，肩并肩，边说边笑，一路向村南走去，时不时与路过的村民打着招呼，还留下了一串串深深的脚印。 眨眼之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马场。只见四周用木头架子拦着，白雪已经把草全部覆盖了，只剩下远处弯弯曲曲的河流。 由于在村里边缘，周边也都围了起来，不让人靠近，村里很少人知道这个神秘的马场，高茵也是第一次来。 少主，少夫人，里面请，李铁石猛已经在马场门口迎接了。如今的石澈不仅仅再是那个挂着虚名的少族长，已经真正成为他们心中的少主，将带着他们在这太平盛世里，在这历史长河中，生存，生活。 李叔，猛兄，走，带我去看看，石澈拉着高茵，大步走进马场，直奔马厮。 只见10匹骏马，毛发光泽肌肉饱满威风凛凛，丝毫不惧这严寒天气。 不错，不错，果然是好马，石澈看完，也觉得大为惊讶。

茵儿，我们骑马去，说罢，便牵了一匹马出来。 相公，我不会骑马呀，我怕，高茵虽然快17米高了，但这马比自己还高，别说自己不会骑马，上都上不去。 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少主，来，只见石猛拿了一个东西放在马背上，固定好。又搬来了一个木凳子。 石澈也没有踩木凳子，直接一个翻越，就跨上了马背。 马瞬间嘶叫，挪步起来。 石澈接过石猛递过的马鞭，在马背上抽了一下，马立即在厚厚的积雪上狂奔起来，天性瞬间释放 相公，小心一点，慢一点，高茵见马忽然飞奔起来，不觉有些害怕。 石澈绕了半圈，拉紧纽绳，稳稳当当停在了刚才那个地方。| 少主好技术，李铁石猛狂夸起来。要知道，他们两个可是训练了三四个月，才勉强掌握了骑马之术。 来，上来，石澈停稳后，伸出手来。 高茵见自己相公如此，便踩着木凳子，拉着石澈的手。 只见石澈一拉，便把高茵拉着坐在了马背上，靠在了石澈怀里。 驾，还没等高茵回过神来，石澈狠狠地在马背上抽了一下，飞奔起来。 李铁石猛也迅速上马，紧紧的，远远的跟在后面。 李叔，还是我们少主英明，石猛边骑马，边大声喊道。 是呀，这个马鞍实在是太厉害了，稳稳当当的，李铁大声回应到。三四个月前，石澈忽然让他做一些奇怪的东西，起初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后来被带到马场才晓得。 我觉得这个马蹄铁才神乎其技呀，石猛又大声喊道。 此时此刻，他们骑着马已经在厚厚的积雪中饶了一圈，又开始向村外面山路上骑去。 是呀，太神奇了，李铁大声说到。有了这个马蹄铁，不管什么地形，骑马简直如履平地，飞驰电掣。 相公，高茵第一次与石澈这么亲密接触，不觉十分脸红，十分燥热。又是第一次如此骑马，感觉十分畅快。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驰骋在林间小道上，嘎吱的竹声更加清脆，雪上的小脚印更加清晰。 喜欢嘛？石澈看着怀中的美人问到。 喜欢，高茵简单回复了两个字，也不知如何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好像在做梦一般。 哈哈哈，石澈开怀大笑，茵儿，你觉得当官好嘛？ 高茵愣了一下，也笑了一笑，跟着相公好。 哈哈哈，石澈忽然拉住了马绳，停了下来。 高茵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有些紧张。 李铁石猛也不知道石澈为啥停了，赶紧跟了上来。 猛兄，拿箭来，石澈大声喊道。 给，石猛从马上解下了一套弓弩，扔给了石澈。 这不是普通的弓箭，而是改良了的弓弩，可以一次装10只利箭，都是精钢制作，锋利无比，还可反复利用，关键是可以接连发射。 类似于诸葛连弩，只不过箭头更加锋利，弩身更加小巧，便于携带。 走，打猎去，石澈装好连弩，又纵马驰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