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刹那芳华（1 / 1）

熙宁元年（1068年）十二月，江宁县石村。 早晨，烟火袅袅，鸟儿飞翔，有人在小溪里洗浣，有人挑着扁担行走在阡陌，晨阳洒落在林尖，落在田间。 石澈自小就有晨跑的习惯，每天五点起床，跑五公里。穿越以后，一直没有时间，现在有了一些空闲，又开始跑步了，还可以思考一些打算。 吃喝的问题暂时解决了，石澈就要想着玩乐的问题了。 过年最好的玩乐，莫过于烟花爆竹。现代的虽然禁了，但此时的可要尽情燃放。 宋朝的爆竹已经十分普遍，譬如王安石的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烟火也在快速发展，到了南宋时期，更是十分普遍，譬如朱淑真的火树银花触目红，揭天鼓吹闹春风，还有何梦桂的玉梅雪柳千家闹，火树银花十里开。 但此时的烟花还处于发展初期，并没有走入寻常百姓家中。 石澈想做的，自然不仅仅是研制烟花，更重要是火枪。 放眼整个宋朝，甚至是元明清，火药技术虽然运用到了军事上，但依然没有得到专业化规模化的使用，一些大炮十分沉重，运输困难，射程不远，在实战中受制于地形和天气。 今日今时，要想让万家烟火尽情燃放，少不了火药技术，更少不了火枪。 为此，石澈邀请了村长和李铁石器石猛等人来秘商。 什么？村长石泰一听，就十分惊讶，你要造爆竹？ 不，不，不，我是要造烟花，石澈解释到。 不就是一堆爆竹嘛？李铁也疑惑道。 石澈感觉找他们来商量有点失算，这些土包子尽然不认识烟花。 算了，算了，就是造爆竹吧，石澈说不过他们，只好承认自己是要去造爆竹。 赚钱吗？几人又开始关心这个事情。 石澈就更加郁闷了，自己图的是情怀，别人要的是赚钱，只好说，赚钱，必须赚钱，绝对大卖。 没办法，双拳难敌四手，石澈只好诱之以利了。 你说吧，只要能赚大钱，我们全力配合，经过石澈一顿画饼，几人才开始进入主题。 石澈把他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几人，还不忘把临时想来的赚钱大计细细说了一遍，几人心满意足地分头行动了。 制作爆竹相对比较简单，只要把硝石硫磺木炭，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在一起，用纸张包裹，差不多就可以制成。 制造烟花就比较复杂了，烟花燃放时要在天空产生五彩缤纷的火花，需要发光剂和发光色，而这些都来源于化学性活泼的金属。

石澈找李铁来的原因，就是要从矿产中提炼一些适合用作发光剂的金属，准备混在爆竹中。这些金属物质，也是制作火药的关键所在。 找来石器石猛，自然是要制作架子，短时间内难以实现较大的冲击力，烟花比较难飞向天空。简单一点，就是把混合了发光剂的爆竹，捆绑在高高的架子上，点燃后，就好似烟花的形态。 找来村长，自然是为了广泛收集和采购爆竹，大家分批采购才不至于引起官府的误会。 经过一个月的准备，各种材料已经备齐，转眼也即将过年。 腊月二十四后，石澈就指挥众人在搭架子，高高的架子，错落有致，摆了许多排。 直到腊月二十八后，石澈才开始在架子上布置改良后的爆竹。 澈哥，你不说爆竹用来赚钱吗？石器边布置，边问道，只觉得他们前前后后忙活了一个月，就几天功夫，都被石澈摆放在这里浪费。 你们尽管看哈，保证能赚大钱，石澈还不忘叮嘱众人，烟花是如何如何的，大家不要惊恐，只管欣赏就可以。 除夕之夜，大家贴好了门神春联，吃好了年夜饭，都被叫来观看烟花首秀。 村长，那个是什么呀？众人都十分疑惑，看着高高的架子，满满的爆竹。 石澈哥哥，这个是什么呀？石瑶挨着石澈，也不理会旁边的高茵，撒娇地问到。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石澈再怎么解释，大家都只会觉得这是一堆爆竹，只好让他们眼见为实了。 石澈让众人都稍微离远点，拿起了一个火把，点燃了引线。 只见，一经点燃，便噼啪声起，不时有流星飘飞，明弹迸射，进而万花破门而出，如龙飞跃，似凤惊掠，最后电掣雷轰，天花烂漫 不到一分钟时间，众人还来不及惊慌失措，来不及驻足观看，来不及留恋回味，就已经燃放完了。 就好像做了一场梦，那么地不真实。此时此刻的石村，在电掣雷轰之后，便是久久的寂静，而后，便又是电掣雷轰。 这就是烟花？李铁他们看着忽如其来一瞬而逝的场景，只觉对烟花印象深刻。 今日今时的石村，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点燃烟花后，石澈便远远地离开了人群，一个人远远地看着那烟花，看着那美好，陷入了久久地沉思。 相公，这就是烟花？不知什么时候，高茵已经站在了石澈身旁，相公，你还是你吗？ 高茵总有一种感觉，从那天开始，自己家的相公早已不是原来那个人，尽管他们虽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但这种感觉，确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强烈。 相公，你会离开我吗？高茵挽着石澈的手问道，不管眼前的人是谁，高茵已经慢慢喜欢上了。 或许会吧，或许也不会，石澈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答案。 烟花绚烂，却只是刹那芳华，而后仍是长久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