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师哥。”李胡已经开始擦眼泪了，“你说，咱们是不是一直呆在望乡镇了？”

赵二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也许吧。这地方名字就不好，叫啥望乡啊，可不得在这儿遥望家乡回不去了吗？”

二人同时叹一口气，无语。

虽是无奈，二人还是打点了精神想辙。

师兄弟试过不走进那么雾，可不管他们往哪边走，雾总会出现在他们前方；师兄弟试过原地呆着等天亮，可天边一露鱼肚白，二人便会昏睡到次日夜晚；他们又试着不进“二娘卤味”，可一走进青石板路，他们便会莫名其妙地走到店门口……

当这一日他们再次在草地上冻醒时，赵二怒了。

赵二抽出腰间的打狗棒，怒喝道：“老子还真不信这个邪了，想困住咱哥俩，搬着梯子上天——没门！李胡，咱们给他们发个威！”

李胡似是被赵二的豪气感染，憋回了眼泪，点头应道：“师哥，听你的！”

这次，二人雄纠纠气昂昂地走进了望乡镇，青石板上脚步清晰可闻。

“师哥，咱今儿个还去吃猪头肉吗？咱能吃饱了再打吗？那肉可真香啊，你说，怎么就吃不腻呢？”李胡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这话如黑夜中猛地亮起了明灯，让赵二突然有了个计较：“吃！吃个屁啊！你就知道吃！我怀疑问题就出在这猪头肉上！走，咱们这回从后门进，直接进厨房，来个乱拳打死老师傅。”

二人放低脚步，悄悄摸到了屋后。野草萋萋，二人不敢使轻功，只得提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着。

“啊！”赵二不知踩到了什么，惊呼出声。

“怎么了师哥？”李胡忙靠近赵二想帮忙，但也传来一阵惊呼，“天！好臭，我们踩着什么了！”

“哪个王八蛋干的，野地里乱拉，让我抓了扒了他的皮！”赵二捏着鼻子骂。

李胡突然想到了什么，戳戳了赵二的腰：“师哥，可能是咱俩干的。第一天……”

赵二也想起了，只得叹了口气自认倒霉，胡乱在野草上蹭了蹭鞋，继续前行。

师兄弟二人寻到后门，一个鹞子翻身便从墙头翻了进去，悄无声息。

后厨没有厨师，也没看见掌柜，空无一人。锅里在煮卤味，二人互相掐着脖子，捂着嘴，极力逃避卤味的诱惑，挣扎着掀开布帘进入大堂。刚站定，掌柜诡异地出现了，仍掀布帘而入，却鼻子一皱，抛却了一脸的笑意，皱眉问：“二人小英雄从何而来，为何身带异味？”

不知是不是错觉，师兄弟二人掌柜说话时神情极不自然，如木偶般僵硬。

赵二李胡却相视一笑，有门！

赵二大喇喇往凳子上一坐：“掌柜的，上菜！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全都要！”

掌柜木着脸不说话。

此时，楼上突然传来小红的叫喊：“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掌柜的——”

赵二朝李胡瞟了一眼，李胡领会，立刻翻身上楼，使出凌波微步转眼便进了小姐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