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抓壮丁(1 / 2)
离了盐屋,天色愈发暗淡,程方拉着板车在街上“慢行”。一路走来,身边发生的事情和所见所闻都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这种感觉就像是……
不知不觉,程方走到了一家旅店门口,饭菜的香味从里面飘出来。
“老板,好吃好喝的上!”程方停好板车,朝里面喊道。
“好嘞!您稍等!”一个中年男子笑眯眯地答道,看模样应该是这家店的老板。不一会儿,他就端着方形餐盘从后厨走了出来,放在程方面前:三条小鱼干,一小碟腌萝卜,一小碗蔬菜汤,外加一小碗白米饭。
“这算什么?日料?”程方诧异问道。
“客官,这可是本店最好的饭菜哦!”老板忙笑着解释。
“好吧,你去忙吧。”程方也顾不得,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不一会儿一碗米饭就下了肚,
“有酒没,老板?”
“有!有!”老板热情地拿来一小瓶酒和一只酒碗,给程方倒满,程方一饮而尽:“嘶……爽!”
“这可是但州上好的酒哦!”老板道。
“……哪?”程方疑惑道。
“但州呀!”
“但州?哪个省的?”
“省?是什么意思?
“老板你幽默了噢!话说你这店装修挺古色古香的嘛,平时来打卡的人一定不少吧!”
“小本生意,日间来往吃饭的旅客还行,这‘打卡’,却不知是何意思?”
“算了。哎,对了,今天是几号?”程方又倒了一碗送入口中。
“这个我知道!今天呐,是天文二十年六月十五。”
“噗!”程方当场就喷了老板一脸,“‘天文’?这不是日本战国时期的一个年号嘛!?”
这一晚,程方又没睡好,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穿着日式服饰的人和房子,睁开眼,自己躺在客房的地板上,唯一凑合的就是背下发黑的陈年榻榻米还有点凉爽。
“难道……穿越了?”
第二天早上,程方洗了脸,换了昨天村子里带来的衣服,下了楼。看到厨房里正在冒热气,便朝里面问道:“老板,早饭有吗?”
“还要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老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既然早饭还没得吃,程方就想去街上走走看看,门口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正在打扫卫生,大概是老板的儿子,长得还挺水灵。
这个集镇主要就是一条街市,两边都是一二层的老旧板屋,放眼望去,清一色的稻草屋顶。街上的行人多是粗布褴衫,各色行头,来往匆匆。没走几步,就闻到糯米的清香,原来有个卖糯米饭的早点摊,程方自然要了一份,那摊主用粽叶模样的叶子熟练地给程方包了一份,
“五文钱。”轻声道。
“给!”程方接过糯米包,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五个铜钱付了。
如果一文钱换算成一块,程方想都没想到,经常工资青黄不接的自己忽然成了万元户。昨天那个盐屋管家给的钱袋,里面装的是两块实打实的银子,每块十两,如果按每两换1文,那就是2万个铜钱呐。昨晚付账的时候,着实让旅店的老板头疼,最后两人商量,程方这边如果没事就多住几天,旅店老板则想办法尽早帮程方把一块十两的银子换成散钱,两人为此还立了字据,确保不出问题。现在程方怀里的五十文钱还是旅店老板先那“预支”的。
程方边走边吃,悠闲地走着,忽见前边有人聚集,便饶有兴致地走上去围观。只见里面有一拨人排成一列纵队,缓缓地朝前面移动,好像在做什么登记。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程方就被里面的人给拽住了,原来这群人是在征兵。
“这报名不是自愿的么,怎么还用强的啊?”程方努力想挣脱抓在自己背上的大手。
“小伙子,时岁艰难,多赚点口粮,好让家里吃上白米饭呐!”背后的大手振振说道。
“可我家里不愁吃啊!”程方回道。
“分发的饷银不少,也可买几匹布缎,为家里父母妻子做一身新衣,岂不美哉!?”
“可我家里也不愁穿啊”
“我观你体魄强健,何不沙场杀敌,累积军功,进阶武士,多少光耀门楣啊!?”
“进阶武士?”程方略一沉思,摇头道,“这个,实在没兴趣啊!”
“那就算给我个面子,不然,哼哼……”那大手摁在程方右肩上,一根粗大的狼牙棒举到了程方眼前直晃悠。
“好说好说。”程方肩膀吃痛,又看这架势,只好服软,不情愿地排到队伍后面,“可为什么偏偏是我啊?这里围观的人那么多。”
“那你看看他们。”手拿狼牙棒的大汉哈哈大笑,转身朝前面喊道:“数齐了没?”
程方转头一扫,乖乖,这么多围观的人,除了他全是老弱妇孺,真是应了那句话——自古围观多出事。
登记的人问程方年龄,程方说二十四岁,在场的人都大笑不止,登记官训斥他明明只有十五六岁,还想谎报年龄拿全饷。
“十七以上才是全饷。下一个!”
一脸懵逼的程方连忙跑到旁边的水槽查看自己的模样,发现真的比原来年轻了不少,就连痘疤都不见了。
“我擦,比以前帅多了!这个好,这个好。”
当天中午,程方他们就被带到五里多地外的一处砦子。砦门口几个手持长枪的足轻兵正在聊天,进了砦子,里面聚集了从附近村乡征召以及抓来的壮丁,大概有百来个人。
午饭每人一个白米饭团,百来号人吃得呲哩哗啦,幸福满满。午饭过后进行了分组,三十来人一队,程方被分在了“老幼”队,全队几乎都是老人,一个个面黄肌瘦,鬓发飘白,也不知道他们都几岁了。每人发到一杆木制长枪,那些身强力壮的还能多分到一副破烂陈旧的胴甲,而像程方这样的老幼者,只分到一块护胸镜——还是竹子做的。之后也不进行操练,东一撮,西一沓的坐在墙角。程方观察了下,年壮的还偶有说笑,老幼的则是一片死寂。
“我们这是要去打谁呀?”程方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