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流（四）（1 / 2）
“大家，请听我说。刚刚收到通知，栖田老师临时有事，所以最后一节的体育课被取消了！”
下午的第三节课刚刚结束，还没等学生们离开教室，作为班长的永海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起来，向全班宣布了这个坏消息。
“栖田老师请假了？真少见啊。”
“啊啊啊明明期待了好久的说。”
十叶也有些惊讶。记得上午去参加会议的路上，他和优雅还在操场上见到了正在授课的栖田老师来着
说不定是中午突然有急事离开了吧。
衣兜突然震动了一下，十叶默不作声的拿出手机，是一条短信。
发信人是——西园寺真季。
“那班长，那下节课是什么？自由活动吗？”
在十叶检查信息的时候，坐在他前方的优雅举起手大声的问道。
带着一脸灿烂笑容的铃转过身来。她单手叉腰，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优雅得意的晃了晃。
“有河老师说，没有必要去打扰其他老师，懂了吧？”
“哦，看来是化学课了啊。我记得这节课开始就要做实验了对吧？等了这么久，终于要去实验室了！”
优雅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看到这一幕的铃则露出了淘气的笑容。
“记错了吧优雅君，上次就说了还要等两周呢。”
“咦？是这样吗？”
“没错、没错。”
“都知道优雅君记忆力不好嘛。”
其他同学也都笑着帮腔，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喂，不会是真的吧，你们别骗我了。那个、十叶！快告诉——咦？这家伙跑哪去了”
弄不清真相的优雅挠了挠头，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身后。然后他才注意到，后面的座位上已经没有了人影。
一鼓作气跑到四楼，来到二年级生所在的楼层后，十叶稍稍放慢了脚步。
——尽快找到横井修司，我马上过来。
真季发来的短信里，只有这样的短短一句话。昨晚见到的那个少年的面庞闪过脑海，十叶向着某个方向望了一眼。
事情的真相并不难猜。多半是住在旁边的栗子感受到虚粒发生了和昨晚类似的变化，并且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组长。十叶并不知道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不过从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紧迫感中，十叶明白现在的状况并不美妙。
这个任务必须尽快完成才行。
十叶敏捷的穿过嘈杂的人群，然后在第三间教室的门口停了下来。抬起头迅速扫了一眼门口的号牌，这里的确是二年级a班的教室。
上午参加会议的时候，他曾听见有二年级a班的同学在抱怨“灰谷”随意的指示他们。灰谷这个姓氏可不一点都不常见如果能找到他的话，从他口中应该就能得到有关修司的线索——有了！
就在十叶正打算向教室内窥视的时候，一个男生正好拉开门，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黑发，瘦脸，来者并不是灰谷，不过昨晚两人才刚好见过面。他就是跟在灰谷身后，见证了两人搏斗的三名旁观者之一。
“那个、请等一下。”
“嗯？你要干什么？”
男生显然也认出了十叶，顿时露出了不爽与忌惮混杂的表情。
“我想问一下，修司现在在哪？”
“你找他干嘛？”
十叶沉默的望着他，无言的压力让男生有些烦躁的砸吧了一下嘴巴。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不知道。”
“这个都不知道？”
“我又不是他的父母总之他没在教室里！不知道去哪了。”
虽然语气十分恶劣，不过并不像是谎话。
十叶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了好几个记忆片段，他继续追问道。
“那、灰谷博呢？”
“不知道。上午他去参加那个什么会之后就不见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不知道干嘛去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男生不耐烦的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困惑。
十叶略微沉吟。
灰谷博也不见了他的消失，会不会也和修司有所联系？
如此说来，他们此刻会不会就在同一个地方？
思路一旦打开，之前看起来很普通的现象似乎也有了特别的含义。
回想起来的话，在昨晚栗子说感受到虚粒流动奇怪的时候，也正好就是修司受到欺负的时候。那么这次的虚粒异常，有没有可能也是由于修司受到灰谷的霸凌所以才发生的？
如果这个猜测没错的话，那他们会选择去的地方应该就是
“平时和修司见面的时候，你们会去哪？”
“什么去哪？”
“没有必要糊弄我。昨晚你们说了‘老地方’见，我听的很清楚。”
“那又怎么样？我凭什么告诉你？”
十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我并不打算公开你们的行为，也没有为修司出头的打算，但现在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尽快找到他。如其我愿意花更长的时间，有的是方法可以知道——”
“说的可真好听。那你就自己慢慢去找——”
“——非要打一架，你才愿意告诉我吗？”
这一瞬间，十叶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对方的衣领，将猝不及防的男生拉到面前。
“——你、你干什么！”
十叶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冷漠的盯着男生的双眼。
突然爆发的冲突让周围迅速围上了一圈吃瓜的二年级生，但却没有任何人上来帮男生解围。对方在整个年级里的风评无疑并不怎么样，当面的“窃窃私语”也基本都是带着嘲笑与打趣的负面言论。
男生的眼睛里不断的闪过包含愤怒、慌张、残忍在内的一系列情绪。但也就在这同一刻，十叶身上却发生了不同寻常的变化。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可怕，身边陡然扩散出惊人的气势，如同海浪席卷一般让周围围观的二年级生迅速停止了说话。
——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这一刻，二年级的走廊突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将视线聚焦在了a班教室门口的两个身影上。
尽管十叶并没有做出额外的攻击动作，可是光是他所带来的庞大压力便已经让男生彻底喘不过气来。他那试图扳开十叶手指的挣扎变得越来越弱，眼神里充满怒气的光芒也开始涣散。
过了差不多接近十秒，男生终于忍耐不住的低下头。从他的喉咙里咕哝出几个模糊的声调。
十叶微微点头。
不出所料，果然是这几个备选地点之一。
“钥匙呢？你应该也有吧？”
虽然句式是疑问句，语气却异常的肯定。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男生将颤抖的手伸进口袋，片刻之后缓缓伸出。
将钥匙一把抓住，十叶立刻松开手，围绕在身边的骇人气魄骤然消散。他拨开重新变得嘈杂的人群，迅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随着上课铃声的再度响起，在走廊上闲聊的学生们纷纷走进教室。夕阳的余晖下，空荡荡的道路上，唯有一名少年正以极快的速度奔跑着。
“旧体育仓库”
自从新体育馆建成之后，旧体育仓库确实已经变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地区。如果想要做一些避人耳目的事情的话，只要拥有钥匙，那么这里就是最佳的选择之一。
一边嘀咕着，十叶一边冲下楼梯。就在他刚刚跑出教学楼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纤细的人影。
“真慢。”
黑发白裙的少女叼着一根棒棒糖，一脸嫌弃的说道。
十叶不由得放慢脚步。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有久同学？是组长让你来的吗？”
“被迫不过这次情况有点严重。”
有久栗子不满的歪着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是虚粒有奇怪的流动？”
“嗯和昨天一样，但是范围很大。”
“有多大？”
少女仿若要拥抱天空一样，大大的张开双臂。
“整个学园，很可能还不止。”
“看来确实很严重。你能找到中心点吗？”
“不行。”
栗子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果然是这样啊。”
如果她真的知道什么信息的话，估计真季下达的指令就会是去某某地方而不是找人了。
“不过市之濑应该知道地点？”
栗子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即询问道。
“大概。只能说有一定的可能性。”
“几成？”
“嗯大概五成吧。”
十叶有些摸不准，便随便选了中间的值来回答。栗子立刻点点头。
“走吧。”
从教学楼的另一侧绕过，十叶和栗子两人向着旧体育仓库所在的位置跑去（说是跑其实只是快走，栗子说什么也不愿意跑起来。
路过操场的时候，十叶有些奇怪的发现里面空空荡荡的，并没有学生在操场上活动。随后他才想起来，这节体育课本应该轮到自己的班级来上来着只是因为栖田老师临时有事，所以被有河老师霸占了，变成了化学课——
等一下。栖田老师所谓的“有事”，会不会和这件事情也有联系？
之前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修司这边发生的事情记得在上周的体育课上，栖田老师就曾说过“新器材如果再不送到的话，就去拿旧的体育器材”之类的话语，而旧器材的存放地点正好就是体育仓库。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