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解脫(1 / 1)
荒郊野嶺,一具女尸緩緩刨開身上厚厚的積土,而後坐在土角上,抬起蒼白修長的美腿,自顧自的欣賞摩挲起來。而後緩緩解開自己的短袍,綁在自己的那隻美腿上。一隻玉足上的鞋已經在臨死前被哄搶而去,身上種種的痕跡與她一時半會直不起腰暗示著她死前所遭受了怎樣非人的待遇。她的髮簪首飾與香髮都有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樣式。一雙纖細的手左邊滑著臉頰,右邊刺激著自己的大腿。她已經沉睡太久了,這雙腿在死後也被折磨到不能行動。潔白無瑕的脖子上面,是一抹詭異而突出的妖紅色。這張嘴顯然也遭受不少褻瀆,以至於嘴角尚有不少透明殘餘。整個身體的一種糅合石楠花與體香的味道飄揚數里。人們又覺得惡心,又覺得沉醉,不禁紛紛心情激動起來。稍微定力差的直接撂挑子不幹回家找老婆,定力較強的也只能盡可能克制而無法專心耕作。她的臉似乎隱藏在無盡的黑夜里,守夜人心神蕩漾,春意盎然,剛想看清面前這位絕世美人的面目,就被不明從何飄來的鬼氣折磨的吐舌瞪眼,最終當場慘死。
美艷女尸最終抬腿交換支撐,從坑中走出,步伐輕盈協調一如生前。她聞了聞手中的髒東西,傷感憂鬱。“這里距離長安大概有多遠呢?”根據生前的經驗,她認為她應該將自己的妖嬈氣味遮掩起來。不過,她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撕開衣服將臉蒙住,畢竟她的臉實在是絕色,無論是誰看見她都會情不自禁產生一種撲上去的衝動。現在她身上的鬼氣已經逐漸削減,於是也就緩緩走過山野河澤,身為死人,她日行千里。很快就來到了長安周圍,卻怎麼也找不見她朝思暮想的情郎。長安城中火光一片,一路路人馬入駐著京師。為首的中年壯漢對待旁邊的女皇帝粗魯不堪,放肆的對旁邊的田令孜說:“俺老朱打了一輩子仗,沒想到皇帝居然是個女娃娃,還是個一碰就溜的浪蹄子。”田令孜說:“崔胤走後不會善罷甘休,你能與沙陀河中聯軍的強大抗衡嗎。如果不能,就不要僭越,小心崔胤打進長安,把你活剝生吞。”朱玫一下沒了銳氣,老老實實坐在車駕旁邊不說話。
韓建抱著已經死透的同安公主,仍然無比享受的盡力進犯。同時叮囑手下的長劍都,一定時刻注意朱玫與陛下阿父車駕的動向,即使向他稟報。如果朱玫意圖不軌,那就直接當場斬殺。畢竟身後跟著李昌符的部隊,諒朱玫這個久經沙場的大將軍也不會自尋死路。皇帝劫後餘生,悻悻的問:“不知道皇后與貴妃怎麼樣了。”朱玫笑著對皇帝說:“皇上不用擔心,皇后娘娘被臣照顧的很好,今天已經能下床走路了。貴妃娘娘就沒那麼幸運了,臣手下大將王行瑜為人粗魯,把貴妃娘娘折磨的神志不清。臣向陛下保證,一回到宮中,臣一定將二位娘娘完璧歸趙。”皇帝感受到莫名的恐懼與憤怒,她此時尚不知道出賣她與崔胤的就是她最信賴的親姐姐同昌公主。
崔胤與張惠一干人等率領八千神策軍士卒向東撤退到同州,沒有去華州的原因,是他不知道此時的張承范還可不可靠。至少匡國軍節度使李茂莊是李茂貞的哥哥,不會看著自己弟弟被挾持不管。李茂莊雖然憤恨於崔胤的脅迫,但礙於軍勢懸殊,而且李茂貞還在其手上,只能下令讓道使崔胤渡過黃河,緊接著進入河中府,見到了時任河中節度使的王重榮。崔胤說:“我想要率領河東三鎮精兵西行勤王,可以嗎。”王重榮恭敬的說:“既然是崔王號令,那就沒有什麼可猶豫的,河中軍一萬兩千將士,從此聽從您的號令討伐奸賊。”最初,聽聞長安的噩耗,李克寧就帶著沙陀全軍從河東誓師南下,此時已經抵達了晉州。李克寧對崔胤說:“天子有危險了,大王可以暫且指揮這些蠻夷。”崔胤說:“你是國家的忠臣,擊敗朱玫,我向朝廷上奏封你為王。”
張惠在士卒的身上伸出美腿到崔胤的腰前。“大王為什麼要許諾給李克寧王爵的位置。這個傢伙腿又短小,體力還虛。可以擔任王嗎?”崔胤接過身旁石戩遞來的酒水,一把倒在張惠的腳上。“這次討伐朱玫,只是為了打破關中朱玫的獨霸地位。就算真的消滅了敵人,土地也不會歸屬於我們。李克寧為人野心勃勃,不甘人下,他絕對不會臣服於我。王重榮想保存實力,他們兩個最多貪圖天子的認可與匡國軍的軍權來響應,卻絕對不能依賴來成就事業。”張惠偏頭偷看崔胤,抬舉著腿說:“那張惠豈不是白讓李克寧玩了。”崔胤說:“妳如今也不在乎這一個了。”夜半三更,明日即將揮師西進討朱,崔胤出營於野外解決小便。此時,他感到了警覺,身後似乎站立著一個人,而且正在死死的盯著他。他第一反應就是行刺,第二反應就是鬧鬼。當他反應過來不是行刺時,整個人也就放鬆了一半,默默的繼續抬頭看星星。一隻手卻從他身後滑過來握住了他。崔胤回頭,問:“怎麼,妳不是去找蕭寶卷了嗎。”潘玉兒哭著看著他,肩膀不斷擺動。“傻瓜,傻瓜,傻瓜。我說那一切,都是為了讓你更在乎我。”
今晚,河東河中兩鎮以及神策軍營都睡不著覺,只因他們紛紛聞到一股又腥又香的女人味。孫德昭捂著睡套滾開滾去,焦躁不安,總算決定起床去找軍妓談話了。打開營帳,卻發現軍妓營里已經被爭先恐後闖入的士兵擠滿了。不僅如此,其他數十營也紛紛傳來男人的喊叫聲與女人的尖叫聲。孫德昭看見了李茂貞,他跑的可真快,離這裡最遠,硬生生搶了第一名。此時的董從實則與郭太妃惺惺相惜著,孫承誨也有點難受,不過尚且可以忍受,就對孫德昭說:“挑選壯士和我順著這股味道的來源去搜查。”路過河中營時,情況也與他們差不多。路過河東營時,河東營的士卒已經起不了床,只能自己解決這股慾望。孫德昭已經走不動路,孫承誨歎了口氣,命人將他安置在河東營的周圍,率領剩餘七名能前進的士卒繼續前進。越往前走,他們越難以支撐,不過,他們還是要找到誘發士卒瘋狂的原因。
孫承誨倒在潘玉兒的腳前,貪婪的吮吸著上面的皮膚,表情卻無比痛苦的說:“殺了我吧,大王,我控制不住。”潘玉兒幸福的回頭看著面前的情郎,崔胤卻說:“幫他解脫。”美人不情願的俯首彎腰,孫承誨心有餘悸的說:“收了神通吧女神仙,再這樣下去,三軍上下就快要被妳折磨瘋了。”美人抬腳託起孫承誨的腦袋,一口唾沫仰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