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 用人不疑(1 / 2)
色渐渐暗了下来,离尘宫静云轩灯火辉煌。兰昔月备下酒宴,给楚随心、胡铮珠夫妇接风洗尘。当然,郭保隆、风染、夜空以及新降的刀一鹏、花德权等人同样都是宴请的对象,而离尘宫的四大长老南宫鱼雁、穆红婷、潘周兰以及洛冥河自然也都在座。
离尘宫原来的四大长老是南宫鱼雁、穆红婷和潘周兰、朱翠,朱翠因为前些日子投靠鲁娉婷,背叛离尘宫,所以今被重新担任宫主之位的兰昔月免去了长老的职位。当初朱翠投靠鲁娉婷只是为了自保,并没有追随鲁娉婷做大坏事,所以兰昔月也没有对她施以严厉的惩罚,只是不再重用她。
因为洛冥河和兰昔月关系最好,所以就由洛冥河递补了朱翠的长老之位。开始洛冥河还极力推辞,她觉得自己的武功不够。但是兰昔月和离尘宫众弟子坚持要她做长老,尤其南宫鱼雁极力推荐,并且武功不够可以继续练,人品却无法改变。所以洛冥河只能接受安排,做了离尘宫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长老。
觥筹交错,酒已半酣,花德权乘醉问道:“侯爷,我知道您不可能只靠四个人就平定了鲁娉婷、烈齐洪这帮人,您一定是安排了人马在离尘宫附近守着,虽然他们一直没现身!”
胡铮珠笑了笑,“四个人怎么了?你要看是什么样的四个人!四个农夫就只能种地,可四个高手就不同了!不过你猜对了,离尘宫附近确实有咱们的兵马,只是没着急现身。侯爷还在聚塔庄的时候,得到朱玲素送去的消息,知道离尘宫有变时,侯爷立刻就通知了拂衣堂,让东平子明秘密派出人手,赶来离尘宫,暗中保护兰宫主和南宫长老她们。”
“但是侯爷也知道,离尘宫这里水深,所以嘱咐他们轻易不得露面,等待侯爷赶来,侯爷会亲自处理这件事情!”
风染看了看兰昔月,笑嘻嘻道:“楚大哥真是对兰宫主一往情深啊!”
楚随心和兰昔月对视了一眼,兰昔月脸红了。楚随心笑着答道:“桑兰一行,我和昔月妹妹已经结下深厚的感情,谁敢欺负她就是欺负我一样!之前昔月妹妹和鲁娉婷她们在波离城保护云晴,因为河顿忽然驾到,鲁娉婷准备投降河顿,她们之间就已经离心离德了。只是我没想到鲁娉婷如川大包,竟然敢毒杀师父,抢夺宫主之位!我还是大意了!”
兰昔月想起在波离城的事情,不由一声长叹道:“当时在波离城时,我只以为鲁娉婷怕死,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倒也没有多想。因此从桑兰回来之后,师父问起我时,我也只了个大概。师父责怪了鲁娉婷几句,她就跪地认错,师父倒也没再什么,只是表示对她很失望。那时大约师父就想让我来接任宫主之位了。只是我武功低微,实在有些不称职,让这些贼人……”
洛冥河哼了一声道:“那又如何?任她争了半,最终宫主还是你!可见这就是命运了!只可惜了牛师妹她们六个人,唉……”
当时牛玲静等六名弟子因为不肯追随鲁娉婷,被胡碧波当众杀死,胡碧波原想着是能杀一儆百,结果反倒让兰昔月、南宫鱼雁等人同仇敌忾起来。鲁娉婷不得已,只能把众人暂时关进后山是非洞。
楚随心喝了一口酒,咬牙道:“我真没想到种士良会这么快就打上离尘宫的主意!离尘宫和乐派完全不同,离尘宫都是女子,而且离尘山位置很偏僻,对种士良影响不大。离尘宫又比摩宫的地势更加险峻,更加易守难攻,我是怎么也没想到种士良会想着要吞掉离尘宫!”
郭保隆道:“如今咱们兵分三路,挥师京城,各地的诸侯和封疆大吏也有不少趁机起兵讨伐种士良的,现在种士良可真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刚好他此时又在闭关,等他出关时,恐怕大越国半壁江山都要反对他了!可见人算不如算啊!”
风染有些不解道:“楚大哥,有一件事我始终没有搞懂!你给种士良追杀,一路逃到桑兰时,除了包良逸之外,没有几个人敢公开支持你。可你带人杀回大越国之后,现在忽然就跳出来这么多反对种士良的人,当初怎么就没有这么多人肯替你出头呢!”
楚随心失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要是在两百年前,大越各地的诸侯中只要有两个人肯站出来,就能打败种士良!可是从实行推恩令之后,各地王侯的实力就不断被削弱,结果种士良起来这么一闹,各地诸侯都发现自己兵马和实力不够,甚至大多数诸侯都不如节度使。因此谁也不愿意当出头的椽子!而且种士良虽然废立皇帝,却没有公开声称要自立为帝!”
“你想想,他只是挟子以令诸侯,并没有自立为帝,各地诸侯的实力又普遍不足以和他对抗!种士良也没要收回哪位诸侯的封地,谁会愿意第一个站出来被他针对呢?只有我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融一个站出来,结果又被打压下去,一路逃亡了。这种情况下,谁还愿意站出来呢?也就唯一一个手握重兵又拥有地利的包良逸站了出来!”
郭保隆道:“我听侯爷过,种士良当时是想用包良逸做诱饵,把反对他的人都给骗出来,所以没急着攻打东丘城,只是围而不打。没想到并没有人跟风,全都在观望,却硬是让包良逸在东丘撑了两年!现在侯爷带兵杀回来勤王,而且一路势如破竹,现在至少有三个道已经在侯爷的掌控之中,勤王大军的前锋都已经到了湘中道了!”
风染恍然大悟道:“哦,那些人现在是看到种士良可能会失势,他们有便宜可占,才站出来的!哼,还真是一群墙头草啊!”
花德权把一块鲤鱼肉嚼了,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急忙问楚随心道:“侯爷,我听威震西北的安西道节度使从定边,原来是咱们老侯爷的部下,和老侯爷关系极为密切!可他坐镇安西道,手握数万号称定边军的雄兵,却眼睁睁坐视京城的变故,在安西道无动于衷,这又是为什么啊?”
楚随心喝了一口酒,放下酒碗,从容答道:“很简单,从定边手头虽然有数万兵马,可是粮草要严重依赖朝廷。而且北边的罗刹国一直对安西道虎视眈眈,如果从定边胆敢回师京城,北边的罗刹骑兵立刻就会南下!而且京畿一带的兵马都在种士良手中握着,从定边就算不远数千里奔回京师勤王,他也打不赢种士良!那他跑回京师图个什么呢?给自己找麻烦?”
“况且种士良只是软禁了我爹娘和我家人,公开只针对我楚随心,不会伤害楚家其余人。种士良也很清楚,除了从定边之外,朝中那些所谓名将,谁也守不住安西道。所以种士良和从定边形成一种默契,实力不够时,谁都不动。你只要守好朝廷交给你的安西道,我在朝中挟子以令诸侯,我也不会动你!大家相安无事。”
花德权点点头,表示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