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山神庙来客(1 / 2)
谭仲明听到丁一谷自言自语,坐起身笑问道:“丁大少爷,你是做噩梦了吧?刚才老汉我都听到你打呼噜了!要不你再倒下睡一会儿,休息好了再赶路如何?”
丁一谷站起身,摇头道:“谭老前辈,我归心似箭,只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飞到望野城去!这几天咱们怕是要全力赶路,要辛苦你了!”
谭仲明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老汉我身体棒着呢!别说赶几天的路,就是半个月一个月又有何妨?难道老汉在江湖上闯出的阴阳神行叟绰号是浪得虚名?!嘿,不是老汉我夸口,就以我的脚程啊,远超一般的宝马良驹,要不是为了护送你小子,老汉我三天内就能从京师赶到望野城去!”
丁一谷不由动容道:“老前辈,我真想和老前辈学一学这陆地飞腾的轻功!”是啊,如果有了上乘轻功的话,就算打不过别人也完全可以从容逃命嘛!
谭仲明上下打量丁一谷,半晌后笑道:“你根骨其实也还行,就是岁数大了些!要是再年轻些,老汉我没准真收了你这个徒弟!再说你这个驸马爷马上就要做望野城主了,你还练轻功有什么用?”
丁一谷摇头道:“只有自己拥有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老前辈,你就把这上乘轻功传了给我吧!我当初不肯随我爹学杀人之术,只学了医人之术,救人之术。现在我有幸能遇到老前辈这样的高人,我若是能学了老前辈保命之术的轻功,就算打不过人也可以从容逃走嘛!”
谭仲明见他说得认真,不由放声狂笑起来,摇头道:“好笑!好笑!这江湖上想学老汉的武功人真不少,不过一个个都想练成了绝世武功,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却没有一个人说我练武只是为了保命的!嗯,你小子还真是第一个说只练轻功为了保命的!不过你是真的想好了,练轻功只为保命?”
丁一谷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谭仲明面前,向谭仲明叩头道:“师父在上,弟子丁一谷从今日起拜在师父门下,跟随师父习练上乘轻功!弟子练习轻功不为杀人,只为关键时刻能保命就好!”丁一谷知道,这老者是很特立独行一个人,对他不能用寻常手段,还不如先拜师了再说。
谭仲明乐不可支道:“我的丁大少爷,三驸马爷,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跪地磕头我就收你了吗?你小子也够奇葩的,你有个当望野城武知县的爹,而且你爹武功又不低,你为何就不能好好练他教你的功夫呢?就算你爹教不了你,你爹有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朋友,哪个不能教你呢?”
丁一谷跪在地上不起来,垂下头道:“师父容禀!弟子生来性子散淡,不喜欢打打杀杀,只喜欢治病救人,常恨世人不能少些痛苦,又怎么忍心去杀人放火呢?”
谭仲明摇头道:“孩子,这话大谬不然!你自身若是没有实力,看见别人杀人放火的时候,就算你心中不平,又能怎么样呢!你连自身都难保,如何去救人?俗话说,打铁还需自身硬!你若本身就是江湖中的顶尖武夫,就算看到不平事,也完全可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
丁一谷摇头,声音坚定道:“师父,弟子以为,习武之事自有人去做,打抱不平之事也自会有人去做!弟子只要学好医术,能救人,再学好轻功,能在被追杀时逃走,就足够在江湖上安身立命了!”
谭仲明心道,你这孩子是没吃过苦头,想法才这么天真可爱!不行,我今天非把内功也传给你不可!
想到这里,谭仲明呵呵笑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也就是咱们两个人的缘份到了!你想随我习练轻功,那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了!不过我这轻功不是普通的轻功,非要习练一些初级的内力才能使轻功达到更高境界!否则的话,临敌发挥不出最佳效果!”
丁一谷跪在谭仲明面前,认真想了想,点头道:“好,弟子依师父的意思!我只为了学习轻功而练习内力!并不想学杀人之术!所以一些粗浅的内力也就够了!”
谭仲明狡黠笑道:“好!反正你练习轻功也只是为了保命逃命,那我就教你一些为了练好轻功才有用的粗浅内功手法,口诀!当你把这些学会,内力有一定基础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的轻功比之前会大有进步!内力越强,轻功的效果越好!当然,老汉我只负责教,至于怎么学,那是你小子自己的事情!”
丁一谷大喜,又向谭仲明叩头。在他心里,这种能依从他内心想法的师父,才是真正尊重他的师父。当初他爹如果能遵从他内心的想法,想必他也不会那样反感习武。自打出生之后,丁一谷做事都以我愿意为准,可惜天不从人愿,他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尚了公主为妻。不过好在夫妻情分还算不错,也算奇缘。
谭仲明当即就在河边草地上传了丁一谷一些简单的内功心法和口诀,叫他慢慢练。谭仲明笑道:“这些内功心法并不复杂,只要你好好习练,勤加习练,将来足以使你的轻功达到很高的境界!至于轻功的身法,从今晚起我就开始教你,你先把内功心法口诀这些先搞定,那些才是基础!”
丁一谷喜出望外,连声称谢,他真是有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谭仲明笑着调侃道:“你我二人是师徒,何谢之有?你只要好好练习你的轻功,将来别给老汉我丢脸就是了!不然人家和你动手时,问你这轻功从哪里学的,你说跟着阴阳神行叟姓谭的老家伙学的,人家一撇嘴,说你这也叫轻功?那可就丢了师父我的老脸了!”
丁一谷嘿嘿笑道:“师父放心!那哪能呢!师父如此用心的教,弟子自然不敢懈怠!而且师父所传的东西,正是弟子想学的,弟子如何敢不用心?一旦学好了上乘轻功,弟子从此就多了一项保命的技能!弟子的武功本来就差,又怎么敢不努力学习保命技?!”
谭仲明哈哈笑道:“如此甚好!好了,那咱们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赶紧赶路吧!等下骑在马上,你要把内功心法口诀多背几遍,有不解的地方,可以问我,老汉我自然知无不言,谁让我是你小子的师父呢!”
丁一谷纠正道:“师父,你是弟子的轻功师父!至于你那些杀人的手法,弟子就不学了!弟子驽钝,恐怕想学也学不会!”
谭仲明乐不可支道:“好好好,老汉我是你的轻功师父!那你可得好好学我的轻功,不能对不起老汉的辛苦!这一趟保你回望野城,老汉可是准备拼尽全力的!”
谭仲明在心中暗笑,你小子也就仗着是丁弱尘的儿子,要不然就凭你这性格,这也不学那也不学的,早在江湖上吃足了苦头了!要不是看在你有些天赋又是丁弱尘的儿子,我也不会教你武功。不过你既然磕头拜了我为师,那想练什么也就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两人起身,上了劣马,沿着官道又狂奔向望野城方向,路上丁一谷果然用心默念口诀和心法,他原来就有些微不足道的内力,可是一经习练了谭仲明的内功之后,就感觉内功有了明显的提升。丁一谷也曾有过短暂的疑惑,可是谭仲明告诉他,好的轻功,必须有他所传授的内力作为基础保证,丁一谷也就不疑有它。
当晚两人住在通山县一家老客栈,谭仲明又抽空把自己独门轻功雪上飞的初级身法教给了丁一谷,丁一谷练了一个时辰后,明显感觉身体轻快了许多,就连一人多高的墙头他也能勉强跃上去了。丁一谷真是欢喜得不得了!要知道在这之前,别说一人多高的墙头,他不拿梯子连平房都爬不上去。
第二天早起,两人来到县里的马市上,卖了劣马,换了两匹好马,这才又上了路。有了好马果然不一样,速度一下就快了许多。只不过好马也要用上好的草料喂才行,好在丁一谷手里不缺银子,因此住店时只吩咐店小二一定要把马喂好,银子不是问题。
就这样,两个人在路上又走了三天,走了五余百里路程,再也没有遇到截杀,而丁一谷的轻功也开始逐步稳定下来,不再是刚开始那偶尔的能蹿上墙头,而是能稳定的上墙了。谭仲明所传授他的内力也有了一定的基础。丁一谷欢喜无限,自知再照这样努力练下去,自己的轻功总有一日会有所成就。
这天晚上,两人贪赶路程,错过了宿头,正是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此时天色已晚,谭仲明四处张望,心里焦急。若是他自己,那就好办了,哪里还不能睡上一觉呢?可是身边这位丁大少爷从小娇生惯养的,哪吃得了露宿荒郊的苦头?
正在此时,谭仲明忽然远远看到有一座破败的庙宇。谭仲明心中大喜,只要有了这座破庙,就可以遮风挡雨。等熬过了今晚,明晚再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也就是了!可不能让这位娇生惯养的丁大少爷在半路上就趴了窝,毕竟望野城还等着他回去主持大局呢!
谭仲明放缓马蹄,用马鞭一指那座败落的庙宇,对丁一谷道:“大少爷,瞧见没,那里有一座破败的庙宇,咱们今晚错过了宿头,就在那里暂时歇歇脚吧!”
丁一谷的心思只在轻功上,对住处倒无所谓,因此答道:“出门在外的事情弟子不太擅长处理,所以凡事都听师父的安排,师父觉得这里好,那就住在这里吧!”
于是两人拍马奔向那座路旁不远处的庙宇,等走近一看,原来是座破败的山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