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难言之隐(1 / 2)
小姬玄清见顺亲王和楚随心要赌大小,于是也放下针线,站在一旁观战。楚随心笑道:“清儿,我和顺亲王赌赛,你来摇这瓷碗,免得他们说我作弊!”说着话,楚随心拍了拍小姬玄清的肩膀,示意她来摇碗。
楚随心在拍小姬玄清肩膀时,把顺亲王递过来的金骰子悄悄递给了她。小姬玄清也是个聪明人,猜到楚随心和顺亲王的举动一定另有深意。顺亲王必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做出悄悄递骰子的事情来。
之前,双方已经讲好了,只用一颗骰子猜大小,四五六点算大,一二三点算小,一人押大,另一人就算押小,这就纯粹是赌运气了。这种赌法,简单粗暴,可相对来讲也最公平。
小姬玄清也不客气,把盛了金骰子的碗扣在桌上,随后把碗在桌上大力摇动起来。两名太监的眼睛都盯着小姬玄清的手,生怕她用内力作弊。两太监看了一会儿,发现小姬玄清并没有用任何内力左右瓷碗,这才略放下心。片刻后,小姬玄清的手停了下来,按在碗上,笑问道:“王爷,你是客,你先来,你押大还是押小?”
顺亲王盯着桌面上的白瓷碗,面目表情恶狠狠道:“本王年纪大,押大!”
楚随心笑道:“好,既然王爷押大,那本侯就押小好了!本侯只在意输赢,不在意大小!”两人说着话,小姬玄清双手抬起白瓷碗,只见那颗金骰子六点向上。
六点算大,顺亲王赢了。河必放声大笑,得意已极!涂公公和安公公对视了一眼,都放下心来,只要姓楚这小两口不作弊,胜负就是五五开。涂公公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都说这位王爷近几年越来越昏聩胡闹了,果然不假。就连给儿子报仇这种事情,他都要靠赌来解决,哪有这样的爹?
安公公在一旁见楚随心出手就赌输了,不由心中窃喜,这是个好兆头。
小姬玄清面无表情按着瓷碗,又在桌上摇晃起来。楚随心面色凝重望着瓷碗。涂公公和安公公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小姬玄清作弊。两人看了半天,见小姬玄清并没有丝毫动用内力催动骰子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小姬玄清摇着摇着,手又停了下来,目视顺亲王道:“王爷,上把你猜大赢了,这把你要猜大还是猜小?”
河必盯着桌上的白瓷碗,斩钉截铁道:“大!本王就是要赌大的!”
小姬玄清双手捧着瓷碗,轻轻一抬,只见金骰子的一点向上,却是个小。毫无疑问,这把是楚随心赢了。楚随心望着河必,摩拳擦掌起来,嘿嘿笑道:“王爷,这可就叫风水轮流转,好运气到我这边来了!这把我赢了!”
河必双手握拳,眼睁睁看着小姬玄清把金骰子放进碗中,一脸不服气道:“这有什么?你我各赢一局,现在也就算战平,本王还有一局机会,一定要赢你!再来!”
涂公公和安公公对视了一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们怕河必输掉赌局,两人不约而同向前各进两步,围在桌子两边,盯着小姬玄清那双漂亮已极的青葱玉手。两人唯恐这关键局上,小姬玄清出手作弊。只要王爷赢了,也就好拿捏楚随心了,反正愿赌服输,你自己也是答应的。
小姬玄清冷冷一笑,手按瓷碗在桌上又摇晃起来。半晌后,小姬玄清停住了手,笑问道:“王爷,你是客,还是你先请!”
谁知河必摇了摇头,望着瓷碗嘿嘿笑了起来,“不,这次就让楚侯爷先猜大小吧,本王和他相反就是了!”
楚随心当仁不让道:“既然如此,本侯也就不客气了,我猜这是个大!”
河必握拳道:“那本王就猜它是个小!这一把咱们定输赢!”
小姬玄清轻轻掀开白瓷碗,金骰子五点向上,是个大。顺亲王和涂公公、安公公一下都傻了眼。楚随心放声大笑,用力挥拳道:“是我赢了!”
安公公忽然怒气冲冲道:“楚随心,你使诈,你在骰子上动手脚!不行,重来!”
楚随心坐回椅子上,冷冷笑道:“安公公,你说话最好注意些!骰子可是你们王爷的,又不是我楚随心的!我如何在骰子上动手脚?况且猜大猜小,我和你家王爷都是听天由命,愿赌服输。你主子还没说话,你一个死太监有什么不服气的?王爷不急太监急,真是的!”
安公公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楚随心的鼻子,大怒道:“楚随心,你!你!你好大的胆子……”安公公实在是气急败坏,楚随心竟然当面骂他是死太监!
顺亲王也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他望向楚随心,嘴角抽动了一下,看起来输得很不甘心,很不服气的样子。顺亲王河必恨恨道:“安公公,你不要再说了!本王一向赌品好,愿赌服输,绝不赖账,既然输了,就没什么好说的!楚侯爷,那你说说,下一步咱们要怎么办?本王听你的安排!”
楚随心想了想,答道:“王爷,令郎死得很冤,到现在也没找到凶手,不过今天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七名黑衣杀手,他们想放箭杀掉河乐等人灭口。幸好我们提前有防备,我手下的弟兄把这七个杀手给一网打尽,全都活捉了!此时这七个人正关在隔壁,由我二师哥率人监押看管,王爷想不想见见他们?”
河必听楚随心这么说,立刻有了兴趣,急切问道:“这么说,这七名杀手就是刺杀我儿的凶手了?”
楚随心摇头道:“不好说!这七个人当中,有六人是望野城连忠武馆的武师,另有一人是什么土地帮的大护法,外号朱老歪。我们查验过他们所用的弩箭,和杀死令郎所用的箭支并不相同。虽然这样,可那朱老歪无意中说漏了嘴,他说杀死令郎的是四棱弩箭,他们所用的却是三棱弩箭。可是弩箭的事情,除了我们几人和仵作,并没有外人知道,所以就算朱老歪不是凶手,至少也是个知情者!”
河必眼前一亮,腾地一下从椅上站起身子,激动道:“楚侯爷,现在就请你带本王去会一会这个朱老歪!本王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就算不是他杀了我儿子,他也必然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
舒庆客栈西厢房,朱老歪靠在一张破桌子上,大口喘着粗气。他刚被用完酷刑,浑身都是血迹。任凭顺亲王河必用尽手段,如何盘问,朱老歪都是闭着嘴一言不发。涂公公怒极,上前一记碎骨手,把朱老歪的胳膊打断,朱老歪疼得发抖,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仍是一言不发。
朱方仁摇头道:“王爷,没用的,一个时辰前,我连蚀骨手都用上了,他还不是硬挺着不招?这小子真是条硬汉子,骨头非同寻常的硬!”
河必围着朱老歪转了几圈,缓缓道:“嗯,这人的骨头确实够硬!若不是事关我儿子的死因真相,本王倒有心放他一马!不过事关杀子之仇,别的事,本王也就顾不得了!朱老歪,如果你还不招,本王就要让你尝尝蚀魂散的厉害!中了蚀魂散的人,肉身与元神都会如同在烈火焚身一般的痛苦中煎熬,直至死去!你,不希望这个样子吧?”
朱老歪把脸扭到一旁,吐出一口血痰,声音沙哑道:“老子已经被折磨了一个下午,又一个晚上了!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以为用这样的手段就能让你朱爷爷屈服吗?做你娘的清秋大梦去吧!你就是把朱爷爷一刀一刀剐了又如何?朱爷爷要是哼一声,就不叫汉子!”
安公公在一旁阴恻恻道:“嗯,看样子你朱老歪确实是条汉子!那又如何?咱家有各种神奇的手段,专门整治各种各样的汉子!剐了你?那不是太便宜了你?你要和你这几个手下,在生不如死中活下去,才能偿还杀死三世子殿子的罪孽!”
朱老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狞笑道:“你放心,朱爷爷想死的时候,你拦不住!至于他们六个,你们打死他们也没用,他们什么也不知道!朱爷爷来杀这几个饭桶的时候早已经考虑过失手的问题,你们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他娘的王府就能吓唬住人!那只能吓唬胆小的,你朱爷爷有什么可怕的?”
安公公放声狂笑,用手中的拂尘点了朱老歪身上四处穴道,注入两股黑色真气在朱老歪经脉中。安公公在朱老歪面前蹲下身,面目表情铮狞道:“你以为自己能扛住蚀骨手就算是条汉子了?蚀骨手在咱家的搜魂手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咱家的搜魂手能让你生不如死,却不伤害你的性命!”
朱老歪冷笑一声,根本不把安公公的话当回事。可是他忽然“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只见朱老歪惨叫着,用手撕开自己胸前的衣服,疯狂用手抓挠前胸,片刻时间,就已经把胸前抓挠得血淋淋。朱老歪失声尖叫道:“你这混账阉人!你对我做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