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帮手（1 / 2）
公孙云没有说谎，附近确实有一家饭馆。是一个茅草屋，里面支着一张桌子，店家是老两口，正在后院忙活着。
公孙云刚到门口就嚷嚷着要吃饭。
“先坐，”店家并没有热情，“稍等一下。”
他们只有炖肉，用大碗装着，一次端上来两碗，没有浓浓的肉香味，卖相也不好看。
店家刚把碗放到桌上，还未离手公孙云就抢过去一碗。也不招呼秦岚，就往嘴里送肉。
公孙云吃得很猛，“呼噜呼噜”的声音，听得秦岚直吞口水。
他看看面前这碗肉，犹豫一下才夹起一块送进嘴里。
肉的味道一般，但炖得烂糊，有入口即化的感觉。
这里地处荒野，有得吃就行，秦岚心想。他也像公孙云一样，开始往嘴里送肉，但没有公孙云那么快。
店家刚端来馒头，公孙云已经吃完一碗。
公孙云拿起馒头擦碗里的肉汤，头也不抬地说：“再来两碗。”
秦岚看看自己碗里还有大半碗肉，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完。
“我这一碗就够。”秦岚提醒公孙云。
公孙云抬头看向秦岚，愣了一下。
“那是给我要的，”他又开始擦碗里的肉汤，“你想吃多少都行，不够再要。”
听公孙云的语气，秦岚差点以为是公孙云请客。
这时，店家端着两碗肉放到公孙云面前。公孙云立即把空碗还给店家，接着往嘴里送肉。
现在公孙云没有刚才急切，吃得不快，但也没有空闲说话。
等他吃完再说，秦岚心想。他慢慢吃完自己碗里的肉，然后让店家端茶来喝。
店家往桌上摆上茶壶茶碗，然后把桌上的碗收拾起来，也不说话，端着碗走向后院。
秦岚给自己倒水，边喝边等。等到公孙云把最后一块肉送进嘴里，他立即招呼店家结账。
“老伯，”秦岚问，“多少钱？”
这次来的是店家的老伴，她面露微笑，她的笑让秦岚觉得舒服。
“总共半个金子。”店家的老伴说。
这些肉只要半个金子，秦岚不觉得贵。但这是他三分之一的财产，一下就花掉心里还是有些不舍。
不舍归不舍，他没有犹豫，立即掏出金子，递给店家的老伴。
店家的老伴将金子放进口袋，端起桌上的空碗空碟离开。
等店家的老伴走进后院，秦岚立即放下茶碗，让公孙云赶紧细说平宁寨的情况。
“不要急。”公孙云先给秦岚倒水，然后给再自己倒水，慢慢地喝起来。
平宁寨的山贼明天就会进攻落日城，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开始集结，或者已经在去落日城的路上。
“很急，”秦岚耐着性子说，“我杀了平宁寨的山贼。我怕他们下山报复。”
“你杀了几个？”公孙云瞪着眼睛问他，但他还是一副不着急的样子。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秦岚心想。把刀架在公孙云的脖子上，让公孙云在他喝碗一碗水之前，把关于平宁寨的一切都说清楚。
“我很急。”秦岚咬着牙说。
公孙云没有立即回应秦岚，他又要给自己倒水。他的手刚伸到茶壶这，秦岚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摁到桌上。
秦岚瞪着公孙云，他强忍着不让自己拔刀。
公孙云脸色大变，赶紧摆出讨好的笑容。
“我有内部消息，”公孙云说得很快，“我有个朋友在平宁寨里是个小头领。他告诉我，这几天白老大没空。”
秦岚很满意公孙云的反应，他松开手，示意公孙云往下说。
“听我那朋友说，”公孙云边说边给自己倒水，“前几天黑坎子的黑三抢走一批货，那是白老大保的货。
这不是在打白老大的脸吗。白老大立即带人去黑坎子要货。
黑三也不是软蛋，吃进嘴里的肉怎么可能交出去。双方在黑坎子地界打了一场，谁都没占到便宜。
然后双方就约定，后天在一块不属于双方的地界上一决高下。”
他们决斗，必定会大大地消耗实力，秦岚心想。他要去他们决战的地方埋伏，来个渔翁得利。
“在哪里决斗？”他问公孙云。
“不知道，”公孙云说，“这种事情，只有双方老大知道。你准备一个人去平宁寨？”
“是的。”秦岚有一点点失望。
“是怕他们报复？”公孙云问。
现在秦岚倒不确定是为了什么，他真的是要保护落日城的人吗？还是为了尽快买下那件护身软甲？
“不全是，”秦岚犹豫着说，“也想从山贼手里弄些金子出来。”
说完秦岚才发现，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坦坦荡荡。
“这就对了，”公孙云拍手称赞，“那群王八蛋，盘剥百姓，抢劫过路商人，每一个都富得流油。必须得抢他们的金子！”
“不过，”公孙云话锋一转，“双拳难敌四手，你得有帮手。”
秦岚看着公孙云。公孙云是他来到落日城后，遇到的唯一一个年轻人。
“你帮我。”秦岚说。
秦岚话音一落，公孙云赶紧站起来后退几步，拉开与秦岚的距离。
“我？”公孙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看看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给你出谋划策可以，吓唬普通人可以，让我去就是去送死。”
出谋划策也是帮忙，秦岚心想。他突然想起，不管秦王到哪里，都会带着谋士找潘。他也应该有个谋士。
“你就做我的谋士，”秦岚说，“扫平山贼后得到的财物，咱俩平分。”
公孙云长出一口气，坐回去。
“不用平分，”公孙云说，“只要有口饭吃就行。不过，你如果舍得出钱，我有一员猛将介绍给你。”
一说猛将，秦岚就想到秦卫国。宽厚的身躯，冰冷的表情，说干就干的气度。